第38章 爹的苏醒
爹并未收手,手中的暗器像发不完似的向谷焰身边所剩无已的黑衣人挥去。招招直取人喉咙。
但见那几人应声倒下,谷焰已经退回到我身边,左肩上的伤口早在爹退至我身边时就已经点了穴道止住了流血不止的伤口。
影挣扎着自我眼前慢慢站稳,云义阳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凤的右手是不可能再挥出暗器了,再看身旁的谷焰和爹,两人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只除了我一个人伤得比较惨,我们的情况还算明朗。
“谷焰,看好少主。”爹如同以前冰冷的声音自口中说出,我心下当是一喜,爹总算恢复了当日邪虎堡的模样。
谷焰搀扶着我坐在了身后的宽椅上。便站在了我身侧,我有些担心爹,“谷焰,你去帮我爹吧,我没事。”
“少主,堡主不会有事的。”谷焰一脸自信的看着蓝君邪,我倍受感染,也便不再做声。
影最先动手,以软剑直取蓝君邪胸前,云义阳侧低身挥向蓝君邪底部,爹轻身一跃,已经退后的数米,连连挥出数枚钱币,全是带毒的,因为是暗青色。我有丝紧张。担心父亲也担心暗影,不由得暗自讥讽了一下自己,真是个贱骨头,左肩都快被人生生切下,居然还会担心他。
那云义阳自是卑鄙,竟然将身边已然中毒的凤档于身前,接下了爹挥去的十枚钱币,影自是未停止攻势向爹刺去,爹似乎有一阵恍惚,竟然未躲开影刺来的软剑,硬生生的接住了暗影刺去的软剑,我心中一惊,与谷焰飞跑过去,接住爹有丝下滑的身形。
云义阳并未收住攻势,这次直接向我袭来,谷焰飞身上去接住了云义阳的攻势,我再回头看向爹,锁骨下侧居然被剑刺穿,只觉爹突然翻身站起直直向我身后挥去一枚金色暗器,我从未见过。回头看去,但见影不知何时已经处在了我身后,刺只离我背后数寸之远。
那金色暗器直直击中了影握剑的手腕,没入其中,再见时已不见金色,竟然埋在了影的手腕之中,剑直直的掉落在地。我心中已是一腔怒火。“你这个混蛋,当日你答应过蓝梦什么?”
影并未出声,只是淡淡的看着上方,似乎对这世上已无所眷恋。
“你当日答应过我,一命换一命,放过我爹,如今你一再伤害我,一再将我对你的感情轻易的践踏。我恨你,我恨你。”怒吼伴随着眼泪随着眼角模糊了我的视线。
“月儿。”爹有丝气虚的呼唤声唤回我狂怒的心。我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下的父亲。
扑身上前,紧紧的抱住他,我的父亲。
“爹,你答应过月儿,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轻轻的用手抹去爹嘴角流不停的血,痛恨自己的没有一丝内力可以救他。
“梦儿。”爹有丝恍惚的探起手向我的脸颊拂来。
“爹,我是梦儿,我是梦儿啊,当日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如果当日我不求你放过他,今日你也不会被他所伤,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要是蓝梦,为什么,为什么。”一身身的怒吼,盖不住的伤痛,我紧紧的抱着爹越见软弱的身体。
我知道为什么爹刚刚会身形停下没来得及挡下暗影的那一剑。因为凤,因为该死的凤易成了蓝梦的模样。
“都是月儿不好,如果月儿不将武功传给暗影,梦儿就不会死,爹也不会伤心,都是梦儿不好,都是我不好。”喃喃的声音自我口中说出。身上的伤痛已然麻林。心却一片片的被人撕扯。痛疼不已。
胸前已分不清是我的血还是爹的血,素白的衣服已被染成鲜红。爹的眼睛似乎已经闭上,我有丝难以呼吸,想要轻手探向他的鼻际,轻举的手却不敢放下,怕自己得到不想要的结果。
轻轻的放在爹的胸前,一片寂静。没有了心跳的生命。
“不!”我一阵撕吼。猛摇着怀中的人。“不,不,我不相信。”“不。不。”泪水如线珠般一滴滴落在爹已经快见惨白的脸上,和着血,染红了我眼中的所有。
“相公,我好饿了。”我瘪着嘴看着南宫飞,我好像一天什么都没吃,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急,带着我还有一个死人快马加鞭的连夜赶路。
“月儿乖,再过一会,我们就到家了,相公给你准备好多好吃的,好不好,你先睡会吧,到了我叫你。”南宫飞一脸宠溺的看着我。我皱了皱眉,不情愿的躺在那个死人身旁。
“相公,为什么你要带上他,他好像都死了。”我指了指身边的人,“月儿,他是你爹,他没有死”南宫飞轻轻的对我说了句,便不再做声,专心专意的赶着马车。
我见他不再出声,便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说不出的熟悉,可是就是想不出是谁,我爹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要一深想就会一阵阵的头痛,我侧身躺了下去,左肩上有三处伤口,相公说我和爹同时跌落到山底,可是我发现我的肩上好像是剑伤,三天前的事情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隐约觉得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叹了口气,不再做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赶车的南宫飞听见背后一阵安静,心中一片沉重。我的月儿。
那天蓝君邪告诉自己,让自己先去打点一切,第二天会将月儿嫁给自己时,一时高兴竟然忘了云义阳要来邪虎堡之事,待自己及时赶到时,邪虎堡大厅已是一片狼藉。月儿满身是血的身影刺痛了自己快要窒息的心。
而月儿说出的话更是让自己难过,她不断的对着她身前的那位男人说着一句话,“我爱你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爱你,我爱你。我居然会爱上你。为什么要爱上你。哈哈。”
接近疯狂的月,那样的月儿让自己感到害怕。我与谷焰怕她想不开,只能退身到她身边,我再探向蓝君邪的呼吸时,发现他还有一丝丝气息,毕竟是武功修为高深的人,懂得自行疗伤。
那云义阳竟然卑鄙的下令放箭,我害怕月儿受到伤害,只能挡在她前面替她挥挡着那些射过来的弓箭。
那握着软剑的男子停止了放箭,只是紧紧的盯着月儿,不发一言,眼中闪过一些情素,我不明白,月儿在我的记忆中并未见过他,这五年以来月儿甚至都未出过邪虎堡又怎么会爱上这个男子。
“你到底是谁?”那男子几乎接近痛楚边缘的嘶吼声直直的看向我身后的月儿,我不喜欢这名男子,直觉。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放过。”
月儿接近疯狂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怒吼的声音几乎震破了我的耳朵。
我转身看向月儿,她看向屋顶,我感觉她似乎在强制着压抑自己的悲伤。果然再见她看向我时,一脸漠然,眼中竟然已是一片清澈。我发现她手上紧紧的握着一些什么,暗叫了一声糟了。
我快速了奔向月儿的身后,想要制止她,却已是来不及,月儿似发疯般不断的挥出手中的金针,每一根都用尽全力,直直的逼向大厅外的人群,速度快得让人闪避不了。
有些金针居然穿过人身连连射穿三人,我有丝惊讶,不敢相信,月儿的黄金针已经利害到如此的程度,我到了月儿身后近处,才发现她的左肩居然被人生生了削去了一块,血已经止住了,我还是有丝愤怒,是何人居然对月儿下如此毒手,月儿左臂上还插着两把匕首。
那手握软剑的男子,右手似乎已经残废,居然挥动不了手中的软剑,我来不及细想,想要制止月儿疯狂的举动。月儿挥出去的金针似乎都偏离了一个地方,那男子身上居然一针都未刺中,我一片悲凉,没想到月儿失去理智时都对他下不了重手。
再见外面,已是一阵哀嚎,连武功高强的谷焰都来不及躲闪,被月击出的金针射伤了右眼。
“我要将我给你的一切一一收回,云义龙。”冰冷的声音自我身前的月儿口中说出,几乎是同时,月儿抽下了左臂上的两把匕首,合和手中的金针直直的向那男子的右臂挥去。
那男子并未移动身形,硬生生的接下了所有的暗器。
月有丝震怒,居然冲向前去夺下那人手中的软剑,从上向下一挥,齐肩砍断了那男子的右臂。一抹血红溅进了月的脸上,她突的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我慌忙向前接住了月向后倒的身体,再转身看向那男子,他竟然弯身拾起那软剑,我以为他想要反击月儿,可没料想,他只是缓缓的以左手握住了软剑向大厅外走去。
再见外面,谷焰已经解决了残剩的人,云义阳却没了踪影。我吩咐谷焰料理邪虎堡的事情,并且我见他眼伤的似乎不轻,便没让他跟着我。我带着还有一丝气息的蓝君邪和昏迷不信的月儿离开了邪虎堡。
也许是上天怜惜自己,月儿隔天便醒了过来,只是忘了过住所有的事情,不记得任何人,却唯独记得自己。南宫飞。
或许在月儿心目中,自己还是存在着一丝位置,我不想让别人怀疑到乔装打扮的我们三人,便化成了一家三口,生病不起的父亲,一对年轻的夫妇。
谷焰已在昨天飞鸽传书告诉我,邪虎堡已彻底从江湖上消失,而他也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至于被月儿误伤一事,谷焰竟然丝毫怨言都没有,从他交待我好好照顾月儿的言语中,我竟然好像感觉到他对月儿,与我对月儿一样存在着一丝不同的情感。
“月儿,醒醒,到了。”南宫飞轻轻的唤醒沉睡中的月儿。
我迷糊的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清醒了头脑,看向一旁挂着宠溺笑意的相公。心中一阵温暖。
“相公到了吗?我们到家了?恩,他怎么办?”我指了指头旁的死人,因为我睡在他身边似乎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月儿自己下马车,我把他抱下来吧,小心点。”南宫飞退出马车,我弯腰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哇,桃花。”好美的地方,我有丝惊奇,急急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南宫飞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月儿,别到处乱跑,不然相公可不敢保证等下没有饭吃。”
“相公欺负我。”我只能停住了想要冲向前的举动,不情愿的回到马车旁,脑中似乎闪过一个地方,和一个模糊的人影,来不及抓住。甩甩头,再看时南宫飞已经把那个人抱下了马车。
这时才发现马车的左侧是一间简陋的院落,我刚刚许是太过惊喜,自马车右侧跳下,居然没有看见房屋,吐了吐舌。
我冲到南宫飞的身前抬头想要敲一下紧闭的大门,手还碰到门,就有人自外向里拉开了大门。
一个右眼瞎了的男子。“你来了,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南宫飞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谷焰。当初谷焰是打算隐退的,可是自己却告诉他,如若那天有仇人寻上前来,以自己一人想要保护两个人有点勉强,让谷焰一起来到这世外桃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相公,他是你的仆人吗?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男子,奇怪为什么南宫飞要请一个瞎了眼睛的男子做仆人,多不方便啊。
“南宫飞,我怎么不知道少主嫁你为妻了?”谷焰有丝震惊的听到从我嘴中对南宫飞的称呼。
“相公?他是你的仆人吗?怎么比你还凶啊,不好,不要他了。”我见这人一脸凶样,一时间没有了好感。
“月儿,乖,他不是我的仆人,是我们以前的朋友,他姓谷,你要叫他谷大哥。”南宫飞轻言的劝我。
“哦。”我不甘心的应了声,闷闷的叫了句:“谷大哥。”便不再做声,一个人先进了门。
谷焰看着月的背影,回过头看见南宫飞怀里的蓝君邪连忙向前接过,转身走向右侧的房间。
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屋子,太小了。为什么我感觉我以前的家很大,比这不知道要大多少倍呢?这里差不多才三间房子,用个简单的木桩围成的院落。好简陋啊。
“相公,你家没钱吗?”我听到南宫飞进屋的声音转身问向他。
“恩,我是没钱。”
“为什么我感觉我以前的家好像不是这样的,我应该很有钱才对。”我有丝疑惑。
“月儿在做美梦呢。”南宫飞好笑的摸了摸我的头,不想再让月儿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医治蓝君邪身上的剑伤。
“我饿了。”我好饿了,本来想吃东西,可南宫飞偏偏要我睡一会,现在肚子咕咕的叫。
“我这就和谷大哥去准备,你别到处乱跑。”南宫飞轻轻的交待了我一句,转身离开。
我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个死人,不知道他还好不好,虽然记不起他是谁,可直觉发现他对我应该很重要。
这里只有三件房屋,没几下便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找到了他。
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身上的衣服早已经不是我醒来时见到的血红,只是我自己很是奇怪,相公不是说我也受伤了吗?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身上衣服是干干净净的?我问过南宫飞,可是每次他都吱吱唔唔的不回答。
我轻轻的蹲在这个死人身边,看不出他有一丝呼吸的痕迹,可是南宫飞偏偏坚持他还活着。
手不由自主的拂上他看似轻轻厥起的眉,那人居然奇迹般的舒展开一直紧锁的眉。哇,我是不是神手啊,当下对自己一百万个崇拜。
再看他,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久睡不醒,身上也见不到明显的外伤,南宫飞说他的左肩被尖尖的树枝刺穿,并没有其它外伤,会不会久睡不醒啊。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每次自己有这个念头,心都会一阵阵疼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