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白发袭头(1)
“梅幻散,是梅庄的独门毒药,听问中毒之人内力半月之内散无踪”梅庄,梅清河那混蛋,居然把这种毒药给云义阳。“可是我们没中毒不是吗?我们刚刚并未吸入。”我问向南宫飞。
“女人见识,梅幻散并不需要人吸入,但凡是沾在皮肤上者,都已中毒,你试试体内可还有内力。”云义阳讥讽的声音自院外响起。
我见南宫飞与谷焰,还有爹的脸上已经有些细汗。我并无内力当然没有影响。“谷焰,你与爹盘息而坐,别强行运送真气。”我转过头看向南宫飞,“你还好吧。”我见他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心下更是着急。
“你要的灵魂咒图在我手上,我可以交给你,云义龙。”我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影。只期望能寻得解药。
“你有什么条件。”影并未看我,只是直直的看向被我强制坐在身旁的南宫飞,我们在屋顶,可是现在他们三人毫无内力,如何下去还是件难事,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强敌,我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百人。我手心紧张的直冒汗,只期望能拖延点时间。
“放了他们,我就将图交给你。”我的手被人急急的一握,低下头看见南宫飞着急的眼神,我嫣然一笑,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唇。不管了,爱了就爱了吧,信与不信都不再重要。珍惜眼前对我真心相对的男人。
我转身看向影。
“不可能,蓝君邪的命一定要交给我。”云义阳已经在一边早早说出目标。
我看向另一边的父亲与谷焰。“那我就毁了灵魂咒图。”我看向影威胁到。现在只有我一人能使出招数,我的黄金针有百枚,加上衣襟上的十枚,百枚毒针,需要每一针都命中,而且我必须直取他们的眼睛,这样他们才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并且毒素会使他们痛疼不已,没有了再攻的能力。
我将手探向腰际,取出二十枚金针,黑青色。
白色粉末渐渐散去,云义阳见到我手中的金针,脸上一急,右手一挥,那数百名手持弓箭的杀手,对准了我,我心中慢慢爬满了恐惧,我只有少少像轻功般的灵巧,加上针针均准的黄金针,再无其它招数,如若他放箭,我必死无疑。
我该如何是好,我犹豫不决,暗影要的是我背后的那块图,而云义阳要的却是蓝君邪的性命,图我可以给,但是爹的命我却死都不会交。
“月儿。”爹的声音自右侧传来,我转头看去,爹已经起了身,还未等我开口,爹已飞身下去,直奔向那弓箭手之中,一时间陷入混战,再见谷焰居然并未随我爹的身影下去,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院外,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少主,堡主他强用内力,点了我的穴道”谷焰着急的声音自右侧传来,我一阵心慌,来不及细想,直直的跳下,右脚却不小心磕到小石,一阵痛疼感,还好并不高,来不及查看情况,急匆匆的冲出门外,但见齐刷刷的弓箭向我射来,我连忙躲至门后,门上了阵列撞击,渐渐的攻势似乎少了些许,我慌忙拉开门,看到了外面的混乱。
爹似乎已经乏了体力,那些人居然止了攻势散开将我爹围在中间,我连连向背对着我的人右手手心挥去二十枚毒针,针针均中,其余的人见到我挥去的毒针,立马调转攻势,弓箭已改为长剑团团向我攻来。
一人直直的向我前身刺来一剑,却不想背后有一人直直的对着我的背自右向下划过,一阵火辣。还未来得及感觉痛疼,右侧已有人向我头上挥来一剑,我低头般过,却被那人挥掉了发髻上的发簪。头发瞬间滑下。
我速速自腰上取出金针不带尽怀疑的向面前的几人眼中挥去,只听一阵哀嚎,那几人双眼又被我用金针所毁。我转身看向身后,那几人见我金针挥得如此毒辣,竟然有些胆怯,退后了几步,乘此时机,我快步的跑向父亲,他还被十人围在其中,背对着我的几人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声音,转身散开。
我不在乎被他们围中,赶至中间,但见爹的嘴角有血流出,一阵眩目。“爹。”我急急的唤出,满眼怒火的看向围住我与爹的十几人。再见圈外,已是尸横遍野。一百来人,只每次下三十人。
我腰间还有五十枚左右的金针。我回头见南宫飞向我急速奔来的身影,直直的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我面前,“月儿,你的背。”焦急的声音夹杂着担心。
“你怎么下来了,你的毒。”
“要死就一起死吧,没了你,于我还有何意义。”
“好一对深情之人啊,那就一起死吧。”云义阳尖酸的声音自人群之外传来。
“还不知道是谁死谁活。”我看不过云义阳特意的面孔,挥出十枚带毒的金针,分别对准他的双眼以及心口挥去。但觉他面前人影一挥,居然有人以绝高的内力将他移走。我看向暗影。是他。
“灵魂咒图。”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我说了他的目的。
我缓缓的起身看向他。“怕是给了你也不会用。灵魂咒图,你当真以为死去之人能因为灵魂咒图而活过来吗?这世上只有我会使用这邪恶之术,相必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是蓝梦也不是段月之事。”
“还得告诉你一句,灵魂咒图不但能招唤死人灵魂,还能索走活人的灵魂,让人不知不觉中死去,而我刚好用了这一招,杀死了蓝梦与段月。”将这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吧,现在我只能想着法子让他们相信我的邪恶,更要让他们相信或许我才是这群人之中的高手。
“不可能。”南宫飞的震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没有回头,现在不适合解释,我看向云义阳与暗影。
“你没中毒。”云义阳最先相信了我的话,毕竟我从屋上跃下时,运气好到只是右脚有点扭到,居然毫发无伤,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一丝内力都无。
“别忘了我是苗族之女。”我冷冷的看着眼前围住我们的人,眼中均闪过丝丝恐惧。我暗叫了声好,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
“月儿。”爹有丝气若悬丝的唤声自我身后传来,我连忙回过身,却发现南宫飞直直的盯着我发呆。我没有细想,急忙扶起爹有丝下滑的身形。
“月儿。你真能。”不待爹说完,我便用手轻轻的在他掌心中一点,他有丝暗然,了然的不再出声,嘴角的血迹未曾止住的直流,猛然一口血直直的喷出,晕了过去。
我有丝惊恐,回头看向南宫飞,他已经弯下身将手放在爹手上,淡淡的摇了摇头,我这才注意到南宫飞的脸色已接近透明。一阵心疼,轻轻拾起衣袖想要帮他拾去额头上的细汗,却他轻轻的避开了。他。他信了我所说。我心撕疼不止。无了知觉。
轻轻的将爹的身体放平,看向那群围着我们的人群。取下所有金针放在左手之中,看向四周的杀手:“今天如若我未死,他日我定将十倍向你们云庄讨回。”我心已是一片冰冷,缓缓的自左手中取出十枚金针。
我将手中十枚金针向离我最近的五名杀手眼中挥去,那五人连边以手臂挡住双眼,却不想被我金针刺穿手臂没入眼中。一声声惨叫自那五人口中唤出,来不及求救,便见五人身形一顿倒了下去。
其它杀手见我竟能挥穿人的身体,已经有些恐惧的神态更见疯狂。松开手中的长剑,缓缓向后退去。
“灵魂咒图。”影还是未改变任何表情的越过我,看向地上的蓝君邪,淡淡的说着同一句话。
“打赢我再说吧。”
“好”影以眼神制止了其它人欲上前的攻势,飞身向我攻来,以左手,我心中大感意外,他的左手居然也会挥剑。还未感觉,自体已经自然的做出的闪避的动作,轻轻的避开了他的攻势,果然,他的左手必是这两月自己新修的招势,不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我避过,我没有挥针,以灵巧的身形一一躲过他的攻势。他脸上已出现一些恼怒。挥出的剑数居然已带有些许浮躁。
我边闪避他挥来的剑说了句:“你输了,我并未出招,但你却耐何不了我。”影止了招势。
“梦儿,希望你能幸福。”一句几乎不能听到的话语,自他匆匆离去的身影传来。他走了,没有与云义阳打声招呼。
云义阳见暗影离去,又见蓝君邪已像断气,加至他现在并不是我与南宫飞的对手,挥挥手臂,围着我们的一群人也随他离去了。
我转身看向南宫飞与爹,却发现南宫飞也同样晕倒在爹的身旁,谷焰已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少主。”
“谷焰,你可否招齐当日邪虎堡所有手下。”
“可以。”
“灭了云庄,一个不留,并寻到梅庄庄主梅清河。我想只有他有解药,以礼想求,如若不从,便绑了他的夫人。”
“是少主。”谷焰听了我的吩咐,与我合力将南宫飞和爹扶回了屋内。我一阵虚脱,以手挥来谷焰“你无大碍吧。”我看向谷焰。
“无事,我并未动用真气,现以飞鸽传书,传来堡内暗士,少主只需等三日便可。”
我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看向床上那躺着的两人。
轻轻的抚上南宫飞接近惨白的脸色,想起他在晕倒前避开我的手时的表情,心中止不住的痛疼,“你真的相信我所说吗?难道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如果我真会灵魂咒图必是苗女之后,那就是段月,如果我是段月又岂会夺了段月的灵魂,这种乱扯一通的话你居然会相信,是不是我于你来说,可信度如此之低?”
明天就是爹所说的我的死日了,两个月的最后一天,到底会发生些什么,是真的如爹所说我会命丧于明日吗?谷焰说要三日才能传来堡内暗士,那么我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南宫飞与爹今后的状况了?
“少主,我已经传书于堡内暗士,让他们加快赶来,并已经命令寻找梅庄庄主。”谷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看向谷焰。
“少主,你背后的伤。”谷焰一脸心急的看着我。
“不碍事。”他不提醒我,我几乎都忘了我背后的伤。“谷焰,你恨我吗?”对于误伤了谷焰之事,我实在是无法面对他。
谷焰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与谷焰不再出声,静静的看着床上那躺着的两人。一夜未合眼。
如若不是两人有着细小的呼吸,我几乎以为他们已经过世,怕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见到两具冰冷的尸体。
“月儿。”爹嘴中传来丝丝的声音,我与谷焰忙起身上前,我紧紧的抓住躺在里侧的父亲的手。“爹。”
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我的眼神却空洞无比。
“爹……怕是要……见到梦……梦儿了。”断断续续的声音自爹口中吐出。我一片撕疼,心止不住的颤抖。怕手中的温暖慢慢接近冰凉。
眼泪晕开视线。模糊不清。“爹,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像是要强迫自己相信这句话,不敢拾去眼中的泪水看清爹已经透明的脸色。
“月儿,梦……梦儿被我……葬在了湖底。不……不要……让别人打扰他。”
“爹,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打扰他的。”我慌忙点头,怕父亲看不清楚我的诚意。
“小……小……小心……”手中握着的手突然松开直直的垂下,爹的双眼中还夹杂着关心。胸口连那微小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两个月……两个月……只是这两个月是父亲。而不是收回我的命。
像是麻目,刚刚还满是泪眶的眼睛,一瞬间竟然清澈无比。直直的看着父亲还未来得及紧闭的眼睛。“爹,您让我小心谁?”轻轻的问出自己的疑问,期望能有人回答我。四周却是一片寂静。
“少主,堡主他!”谷焰有丝哽咽的声音将我从茫然的幻境出拉出。我侧过头看向谷焰。
“谷焰,今日日落前务必抓回梅庄庄主,梅清河,如若他全力反抗,连同梅庄上下所有人,杀。”我空洞的做出命令。痛恨梅居然轻易的将如此歹毒的毒药交给了云义阳。
“谷焰。”我唤住谷焰欲退出去的身影。
谷焰回过头看向我:“少主。”
“活抓云义阳。”我淡淡的看向床上一个已经停止呼吸,一个接近透明脸色的两人。他我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的死去。
“是。”谷焰退了出去。
我想要弯腰拾去爹嘴角残留的血迹,动作过猛扯疼了背后的剑伤,猛烈的痛疼感,让我自麻目的感觉中回过神。不敢相信的看着父亲。记得刚来时在竹屋见他时的沧桑,婚宴时他对蓝海与玉隔空点穴时的霸气,新婚那夜小亭里颓废的背影,再见我时眼中闪过的泪光。爹……一字已是万语,道不清的苦楚。直涌心头。泪化做思痛。一滴滴打在手背上。
“月儿。”一句低喃声。我不敢轻信的看向南宫飞,不,不要,我不愿意他醒过来,如果他也与爹一样,我不知道如何承受。
被泪水湿了的眼眶看向那惨白的男人。想要假装没有听见。
“月儿。”再一句低喃声。我心已是死般沉静。
“南宫飞,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真的不会有事的。喃喃的低语声,一次次强迫自己相信。心中一片哀凉。老天爷,你把我带到这里只为了一次次让我看着生命的流失,划过即失。
“别说话,南宫飞。”我轻轻的拾平南宫飞紧锁的眉头,他的双眼并未睁开。看来是梦话。只是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让我知道他满身痛苦不堪。
“月儿、月儿。”南宫飞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嘴中低喃的月儿,看着我的眼神却像看着另一个人。
我心一痛,他已经彻底相信晕倒前我所说的话,把我当成一个邪恶之人了吧。
“少主,梅庄主已经来了。”谷焰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急急的转过身看向梅清河,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