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王国,曳城,简氏庄园。
“天下之大,不过六人。”
“大陆六大高手?”简恨水把一个绝味果扔进了嘴里。
“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媞鸸溻撇撇嘴。
“那是哪六人?”
“第一个人,苦楝公主,真名……没有,苦楝国王还没来得及给她取名她就失踪了。”
“把她列入六个人当中的原因是什么?唯一你想杀却没能杀掉的人?”简恨水的记忆看来是已经被媞鸸溻恢复了。
“她的能力,她的魔法,以及,她的智商。唯一可惜的是,她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媞鸸溻转移了话题,“第二个人,鬼幽兰,幽灵兰王国的公主,五年前当着帝王的面扇了王紫他儿子王飒柯一巴掌,最终也只是以被迫隐世修行的结果而不了了之。”
“知道,天下第一蛮不讲理嘛,不过她为何能在这六人当中?”
“在五年前扇了王族的人一巴掌还能活着,就已经够格入我这个榜单了。活着的原因也很简单,五年前,帝王就已经打不赢她了,只是因为她的年纪实在过小,怕公布出来太过惊世骇俗,所以隐藏了事实。五年的修行,我想现在就是黑剑和北方的光联手也未必打得赢她。”
“二十岁不到的大陆第一高手,你把不死族将要进攻大陆的消息告诉她目的又是什么?”简恨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媞鸸溻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你会明白的,如果过了一段日子你还没搞明白……”
“怎么,你会告诉我?”
“你会习惯这种不明白的状态。”这个嘲讽很有地蛇雷雷的味道。
“我……算了,不跟你扯,那么第三个人呢?”
“鬼幽兰的侍女,‘哑女’鬼幽舞。”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鬼幽兰在你的名单上,鬼幽舞也在?这二人可是姐妹般的关系,联手起来岂不是整个大陆无人可挡?”
“鬼幽舞的实力不在鬼幽兰之下,她估计也是唯 个能接受鬼幽兰性格的人,如果说鬼幽兰的魔法强调规模和力量,那么鬼幽舞的魔法就全部在强调速度造就的威力,没人能看清楚或弄明白她自创并使用的魔法。”
“大陆第一快不是法斯特?”
“法斯特只是移动速度快,鬼幽舞是施法速度快,快到了你永远都不知道她施展法术了没有。”
“瞬发魔法?仅凭这个似乎不够入榜吧?”
“你知道她是怎么变成哑巴的吗?”
“不是一出生就是?”
“是鬼幽兰小时候和她玩耍时故意施展魔法给她弄哑的。”
“那她……还一直跟在鬼幽兰身后?”
“这是个好问题,隐忍了近二十年,这个仇她到底打不打算报,何时报,我也不知道。”
“那鬼幽兰会不知道?”
“当然知道,把最危险的敌人放在最眼前,这是鬼幽兰的策略,她也是很能忍的。这两个人在我的榜单上,一是靠实力,二是靠隐忍。”
“两个隐忍女人间的战争,太可怕了。那么,第四个人呢?”简恨水吃口果子喝口水,跟听故事一样惬意。
“加斯特斯,现任大陆科技局副局长,各方势力的平衡点。”
“依靠他的身份入榜?”
“只是其中一点,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真实身份。”媞鸸溻从简恨水手里夺过一颗绝味果,塞进嘴里嚼了起来,简恨水一直在吃,看得她也饿了。分明是个抢夺的动作,可由媞鸸溻做出来的姿势却是那么优美和从容。
“你又抢我吃的!”简恨水这么说着,不过还是又递给了媞鸸溻几个,“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禁魔体!”
媞鸸溻料到了简恨水会出现呆滞的神情,趁此机会又从简恨水手里拿了几个绝味果。
“禁魔体?现在还真的存在?”
“唯一可惜的是他应该已经被苦楝公主给忽悠得洗脑了吧。”
不知为何,媞鸸溻一提起苦楝公主就满脸的愤懑,这其中必然有故事。媞鸸溻当初又为何要杀苦楝公主,这里面的疑问太多了。
“这样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
“什么我们你们的,现在这种状况下你还分的清谁是谁?”
“你这人!”简恨水又从媞鸸溻手里抢回了几个果子。
“第五个人,地蛇雷雷,以其绝对冷静的头脑战斗意识大局观和对万事万物的分析,再加上独有的团队凝聚力进入我的榜单。只是可惜……”
简恨水的嘴巴停止了嚼动,眼里闪过一抹哀伤。
“你确定地蛇他……”简恨水还记得在帝岛之外地蛇雷雷对突然出现的自己的信任。
“我确定,他死了,”媞鸸溻的神色更糟,“这也就意味着,不死族进攻的号角被彻底吹响了。”
“你和他之间,有故事吧?”简恨水伸直了自己祸国殃民的脖颈。
“他以为是我杀了火雨的父母。”
“事实呢?”
“帝王做的。我尽力挽救,但没打过。”
“还真简短。”
“说点儿别的,你肯定不知道的,”媞鸸溻再次转移话题,“巅峰地蛇雷雷实力超强你知道吗?”
说到这儿,媞鸸溻表现得跟个迷妹似的。
“巅峰?地蛇雷雷?他现在,”简恨水停顿了一秒,应该是在思考用“现在”这个词合不合适,“他现在也很强啊。”
“那可不是一个级别的,那时的他……算了,不说了。”
“喂,媞鸸溻!”简恨水把媞鸸溻手里仅剩的一个果子给抢了过来,“那第六个人呢?”
“第六个人啊,当然就是我了,”媞鸸溻大言不惭,“以洞悉过去,了解未来而进入此榜。”
“是,大预言家,你多厉害啊,窥探他人记忆,还凑巧能看见几个未来的画面……”
“简恨水!信不信我现在去窥探你爸的记忆!”媞鸸溻在“窥探”二字上加了重音,明显是不满简恨水对于这二字的说法。
“我都说了不许了!我爸的意图我会探查清楚的!”
“以你的龟速,战争结束了你还不知道你爸是哪一边的呢!”
“媞鸸溻!别逼我!你是哪边的我也不知道啊!”
二人正要闹腾的时候,一个侍女在简恨水的帐外喊出了声。
“小姐,王礼殿下来了!”
“哎呦,又来了,我要是你我就从了。”媞鸸溻调侃道。
“那我喜欢你,你从了我吧。”
“行啊,我从。”
“你走!”
“这是要赶走电灯泡了!”
向日葵似的微笑再次呈现在了媞鸸溻精致无暇艺术品般的脸上,地蛇雷雷彻底死后,这个平时总能见到的微笑已经很少绽放了。
简恨水撩了下头发,翻了个白眼,看到媞鸸溻的微笑她稍稍放下心来。
“还有一句话,”媞鸸溻又说道,“我还没说完。”
“什么?”
“天下六人,得三人,可平天下;得四人,可治天下;得五人,可逆天下。”
“得六人呢?”简恨水整理了下衣服,这是宪政以前见王族应有的礼节。
“地蛇已死,天下五人。”
“如果没死呢?”简恨水自知这不可能,可她还是想问问。
“如果没死?哈哈哈,他会说,天下是法律的,是人民的。可惜……”
“可惜什么?”简恨水站起身准备去迎接王礼。
“死人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