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借着夜色掩护向灯火处走去,忽然一股劲风迎面袭来,秦刚挥刀急挡,只听叮当一声,一支袖箭被削作两段,暗中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下向远处狂奔,看那身形极像诈死的王公子,秦刚连忙施展轻功身法追去,那黑影在山路间绕了一会,翻身跃进了一座院中,秦刚追至近前一看,原来这是一座花园,园门上书菊语轩,秦刚跃入院中,只见院内遍植菊花,菊花大多都谢了,散发着淡淡幽香,这淡香之中隐隐夹染着一丝血腥,在花园深处有花廊凉亭,花廊的尽头是几间厢房,灯光正是从厢房的窗户射出。
秦刚提刀猫腰来到厢房窗下,用手指将窗纸捅了个洞,透过小洞向屋内望去,只见厢房地板上倒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胸口插了一把剑,殷红的血流了一地。“不好,难道是合欢**又行凶杀人了?”一个念头在秦刚脑中闪过,秦刚急着救人,不容细想,身形一展破窗跃入。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五官精致,身材欣长,身穿白色裘皮长衣,发髻上插着价值连城的珠花,还有她那虽然失去血色但依然细嫩的肌肤,显示着她的尊贵不凡,女人的身旁还放着一个锦盒。
秦刚蹲下身子摸了女人的脉博,完全没有一点生命的跳动。
此刻,这个美丽的生命已香消玉陨了。是一把剑结束了这一切,那把剑就插在她的心口上。
秦刚仔细察看了她的伤口,插在她胸口上的是一把普通的剑,但用剑的人绝对是位剑道高手,因为这剑的位置又准又狠,堪称完美无暇的一击,“她是谁?是谁杀了她?为什么要杀她?难道她的死因和身旁这个锦盒有莫大关系?”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秦刚的脑海中。
秦刚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盒子里装着一件特别的皮衣,墨青色的皮质丝绸般光滑,皮衣上布满鱼鳞似的甲片。秦刚忽然想起在侠义山庄威远镖局总镖头马千里描述的神蛟甲衣的模样,不由心中暗忖道:“莫非这就是侠义山庄马千里丢失的神蛟甲衣?如果真是神蛟甲衣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这里面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刚拿起衣物正思量间忽听屋外锣声大作,有人高喊“抓贼啦。”
秦刚一惊,回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外面院中人影绰绰,火把映天,秦刚不及细想,把那甲衣往怀中一揣,身子一弹从窗口翻出,他的身形还没站定,数把寒剑已刺了过来,秦刚弯刀急舞,当当当,刀剑相交火星四溅,那数柄剑全被秦刚逼开,秦刚脚尖在窗沿上一蹬,身子借力斜插着从几个剑客的腰间隙飞出,那围住秦刚的几个剑客想来没料到秦刚身手如此诡异矫健,反应稍一缓,秦刚已奔出十步开外,就在此时突然眼前寒光乍现,一道剑幕挡住了秦刚去路,原来是解剑山庄的剑之雅迎面拦截住他的去路,秦刚顾不得许多,只有挥刀硬闯,他的刀和那剑一交锋,秦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剑招如三月春雨,看似温柔无力却又细致绵密,秦刚用的是北方胡刀,状若弯月,他的刀法以威猛迅急见长,他的绝技弯月一刀斩,就是以快为诀,以猛立威,如今每一招却似砍在了乱丝里,招招受制,不觉间刀剑已对拆了三十余招,秦刚突围心切,一味的挥刀强攻,而对方却似行云流水,一把剑若虚若实,不即不离地缠住了刀式,照这样下去,百余招过后秦刚毕定力竭而败,秦刚着急间喊道:“在下西北独行刀秦刚是也,并非贼人,大家莫是误会了。”
“秦刚,原来你果然是淫贼合欢仙。待老夫将你碎尸万断,以消心头之恨。”秦刚话声未落就听人群中一人骂道。紧跟着一个人跃出挥刀砍来,秦刚侧目一瞅,挥刀而来的原来是威远镖局总镖头马千里。马千里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斩来,秦刚大惊,一招青龙翻身身形急转,马千里的刀呼啸着划衣而过,秦刚这一分心,刀势中显出一丝破绽,剑之雅的剑势若破竹,一剑结结实实的刺在了秦刚怀中,谁知剑锋一触及秦刚身体竟再刺不进去半分,反而光溜溜地将剑锋滑向一旁,方才这一剑着实令剑之雅和秦刚都大吃一惊,秦刚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料受了这一剑竟安然无恙,剑之雅惊得是他这一剑刺在秦刚身上竟然无处着力,不知对方使得什么功法?
这一幕看在马千里眼里,马千里顿时大骂开来:“好一个淫贼,果然是你盗了神蛟甲衣。”他嘴里骂着下手更是无情,刷刷刷又连砍三刀,分取秦刚上、中、下三路。
马千里这一骂,剑之雅和秦刚恍然明白,原来秦刚怀中揣得确是神蛟甲衣,剑之雅这一剑被神蛟甲衣滑开,秦刚手中的刀已化成一道银弧冲破剑招向剑之雅脖子斩去,剑之雅大惊,他方才一剑招式已老,眼看避无可避,好在马千里的刀凌历而至,秦刚不得已回招自救,当当当,金铁交鸣,火花四射,秦刚方解开马千里的攻势,剑之雅的剑又如急风暴雨般刺来,剑之雅和马千里二人相互配合,前后夹击,不过十来招,秦刚的肩头就中了一剑,他手中弯刀拿捏不稳掉在地上,马千里一脚将秦刚踢翻在地,立时围上来几名解剑山庄的弟子用铁链将秦刚锁住。
秦刚被铁链缚住,望着剑之雅和马千里急的怒骂道:“你们看清楚,本小爷不是合欢仙,是上山捉拿合欢仙的西北独行刀侠秦刚。”
马千里从秦刚怀里掏出“神蛟甲衣厉声质问道:“你若不是合欢仙,神蛟甲衣怎会在你的怀里?”
秦刚道:“我是跟踪易容成王公子的合欢仙到的这里,方才见菊语轩内有一女子被害,上前救人时发现了这件甲衣,怀疑是马镖头丢失的神蛟甲衣,所以收起来,想日后找马镖头求证,以便完璧归赵。”
马千里骂道:“好你个合欢仙,江湖素传你得蜀中画面神君嫡传,易容、口技之术冠绝天下,想不到巧舌如簧,欺老夫是三岁孩童么?”
剑之雅听说菊语轩内有女子遇害,连忙进入园中,一会儿满面悲戚的从园中抱着林彩韵的尸体走出来,盯着秦刚恨声骂道:“好狠毒的奸贼,你居然杀了少夫人。”
秦刚怒辩道:“她明明是死在剑下,我用的是刀,你们不追查真凶,凭空诬陷好人。”
剑之雅悲声道:“这正是你这奸贼的高明之处,欲盖弥彰,今夜若不是这么多人在现场将你人脏俱获,任谁也不会怀疑到你秦刚头上,因为少夫人是死在剑下,怎么会扯到你西北独行刀的头上。”
秦刚长叹道:“我算是明白了,整件事其实就是一个大阴谋,看来我是有口说不清了。”
马千里怒道:“铁证如山,且容你狡辩,快快还我爱徒顾枫舟的命来。”马千里话音刚落,手中的七星追风刀已抡起,对直向秦刚脖子砍去。
秦刚想反抗,却哪里挣扎的脱,眼看着不明不白的就要成为冤死鬼了。剑之雅忽然出剑拦住了马千里的大刀。
马千里鄂然看着剑之雅道:“三堂主这是何意?”
剑之雅致谦道:“老镖头请见谅,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事既然发生在蔽庄,自然先要禀明我家少主,如何处置理应由我家少主定夺。”
马千里听剑之雅说的在理,就收了刀愤愤地说:“那就让这小子在多活几日。”
剑之雅命弟子先将秦刚押入监牢,看护好少妇人的遗体,他立刻前去禀告少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