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进来时拎着祥云,动静太大,足以让外头的下人侧目。也正因如此,外头的下人听到祥云嘶声低吼,都愣住了。
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竟然命人要祥云的命?
“老夫人,婢子在荣喜堂伺候了两年,从未做错过一件事,只除了昨日摔碎了四姑娘的花瓶。做错了事,婢子愿认,也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老夫人一力保下我们,婢子感激不尽,却没想到老夫人明面上说要保我们,实际却暗中派人要我们性命。”祥云声泪俱下道。
池远志深深叹息,心知所有算计都败露了。
倒是池远端依旧一头雾水,望着祥云,又望着老夫人,心道自己受个伤而已,侯府就翻天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爹,还是我来说吧。”池绾站了出来,“昨日祖母想要几个古董花瓶赏玩一番,我想起赖爷爷曾命人送过来不少,便都拿出来了,让荣喜堂的人来搬。没成想刘嬷嬷带来的丫鬟失手将所有花瓶都摔了。我想起花瓶里有一个前朝的三彩花瓶,乃上贡之物,便有些着急。祖母慈悲心肠,不愿我怪罪丫鬟们,便说会请承恩侯去内务府说情。您也知道,承恩侯夫人乃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干女儿,所以我也就没多想,在府里等着消息。”
池绾说完顿了一下,嘲讽一笑:“至于后面,爹爹也都知道了,不过上贡花瓶之事,都是误会,我记错了,摔碎的花瓶虽价值千金,但里面并没有上贡之物。应该上贡的三彩花瓶早就送还到赖爷爷府里了。”
听她说完,池远端脸都黑了,事情串起来,真相再明了不过了。
搞半天是荣喜堂的丫鬟摔碎了花瓶,可是二弟跑到内务府告状是绾绾摔碎的。
至于杀害荣喜堂的丫鬟,只是为了杀人灭口而已。
池远端一脸失望的看向刘老夫人,“我真是想不到,您竟然如此歹毒。我先前只当您嫌弃绾绾丢人,怕给侯府惹祸,现在才知道,您压根就想置绾绾于死地。”或者说,老夫人是想置大房于死地。
池章忽然跳出来,“老爹,不止呢,我院子门口都有护院守着,妹妹院子门口也有仆妇守着。”至于妹妹的丫鬟曾将那些人揍趴下的事,他一个字都没提。
事已至此,事情败露不说,还在顾旻面前丢人了。刘老夫人深深看了池远志一眼,转而对池远端忏悔道:“老大,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将四丫头送出府避避而已。这事你二弟毫不知情,切莫因为我猪油蒙了心做出的蠢事误了你们兄弟情谊。”
池远志明白了刘老夫人的意思,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母亲,您怎么能这样对外甥女儿呢?”又拉着池远端道:“大哥,这是母亲想差了,但她都是为了咱们家啊。”
说来说去,池远志都是在暗示池远端这是家事。
“呵呵。”顾旻忽然笑了一声,站起身道:“这事涉及人命,池侍郎想定义为家事怕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