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点醒了众人!
是啊,顺天府大牢这个书生是奸细,方箴一审出来就去宫里禀报了,也就是协同顺天府办案的刑部知道,然后就是本就在追查此事的钟财知道。
池绾知晓此事,完全是因为这书生招认池家姐妹是帮他遮掩行迹的人。
李家与此事无涉,那李静玲为何对此事毫不震惊?
池绾歪了歪脑袋,语带调侃问道:“李家的消息这么灵通?”
李静玲笑意一滞,原本稳坐钓鱼台,被池绾这么一打岔,她思绪便乱了,自己一时不察,竟忽略了这个细节。
顺天府府尹和另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李静玲心里便有些慌。
“李姑娘为何不说话?”池绾追问道。
李静玲的手用力交握着,眉梢微抬,眸光里还带着一丝笑意,声音也是不急不缓,“池姑娘又误会我了,祖父曾经教导我遇事不能慌张,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虽为女子,未能学到祖父的神韵,却一日不敢忘。何况我刚进着顺天府的大牢,方大人和刑部大人都在,还有这位……”
李静玲指的是钟财,“我虽不认识,却也猜得出这位将军乃行伍出身,这些人同时汇聚在此,本就非平常事,既然如此,这里有东秦奸细也是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是吗?”
真是好口才,池绾在心里赞叹着,池华与李静玲比,那才女之称才是虚有其表呢。
李静玲微垂眼睫,“至于池姑娘为何在此,恕我直言,我也是头一次进顺天府大牢,表面再镇定,心中也难免惴惴不安,已经无暇关注其他事了。”
于充边听边点头,他本就不想得罪李太傅,更何况李姑娘的话有理有据,实在没有明显的漏洞。
他不由看了方箴一眼,心道可别让这两位姑娘再斗下去了,赶紧将李姑娘送回去吧。
可惜方箴久久没有开口,于充按捺不住,不由咳嗽一声,“方大人,我看此事不可能与李姑娘有关,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和东秦奸细有牵扯呢。”
又是这句话,方箴只觉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外放这些年,断案无数,不管什么事,都是要从证据着手,听到这话便直皱眉,“于大人此言差矣,若是姑娘家便不可能与东秦奸细有牵扯,那池姑娘也是姑娘家,为何于大人不这么认为呢。”
池绾眉头一挑,也认真看着于充,“于大人,我也想知道,你对我的偏见是从哪里来的。”
于充张了张嘴,一时没好说。
虽然他心里觉得池绾性子太过霸道,镇南侯宠女太过,但是这些话不好直说。
钟财双手环抱,也看向于充。
一时间,这三人竟都一副等他说理由的样子。
于充面色涨红,已经下不来台了。
李静玲适时插话道:“方大人,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回家了?”
有她搭话,三人便不好再盯着于充了。
于充向李静玲递了个感激的眼神,又在心里默默记了方箴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