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天机谷。
天机谷中烟雾迷漫,仿若人间仙境一般。但如此幽雅之地确实步步杀机,要是没有谷中之人带领,误入此古谷者,十死无生。
这时的天机谷确是琴声悠扬婉转,谷中大雾也是散去大半了,仿佛正在迎客一般。
“不知帝君大驾光临,小子此地真是蓬荜生辉啊!”山谷之巅传来一位男子的悠扬之音。
“哈哈哈,晓天机啊晓天机,不愧是五域之中天机神算第一人,我刚刚跨域,你便知我是来寻你吗?”只见一位白髯老者如神仙一般,三两步便从天际走向谷颠。
“帝君,此次来找我可是为了公主之事啊?”
“不错,你既然知道,那就告诉我清儿此刻在何方?还有此次清儿的合道劫是什么?”白髯老者闻言直接切入正题。
“帝君,此时公主已经回去了,你大可放心,但是至于公主所渡之劫,恕我不能奉告。”一位儒雅男子自山谷中走出,立于虚空之中,无奈一笑道。
“哦?天机神算号称五域之内阵法无敌,今天我倒要来试试到底是真是假了!”“大遮天手”白髯老者右手轻轻一握,整个天机谷上方出现一个透明的大手向着那谷颠抓去。下面的儒雅男子微微一笑,只见山谷由上至下出现一道道彩色光链,那道道光链层层编织,不一会儿就把整个山谷护入其中。那透明大手握在那光链形成的光球之上并不能对期造成丝毫伤害,反倒是那透明大手变得越来越虚幻起来。
“也罢,天机神算的五雷化极大阵果然厉害。”说完白髯老者见一击未成便撤了那透明大手印。
“帝君,谬赞了。若是帝君执意要破,这阵法也挡不了多久的!”儒雅男子识趣道。
“算了,既然知道清儿没事,老夫也就放心了,希望今天老夫来你此地之事不被外人知道。”白髯老者正色道。
“恭送帝君!”儒雅男子并未多说什么,拱手作揖道。
白髯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便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待老者走后,儒雅男子轻声道:“今日之因,他日之果。帝君大人?哈哈哈哈”
不知不觉,十年已过。天雍城外,庆阳镇上一家破旧小屋中。
“爷爷,今天你的身体好点了吗?冥儿今天又用兽皮换了几颗老参,呆会冥儿给你熬汤喝,你的病肯定能好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抓两颗老参,急急忙忙地跑向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身边。少年胸前明显有着一道道抓痕,本就破旧的衣服,此刻显得更是褴褛。
“冥儿,咳咳,爷爷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去妖兽谷了,那里多危险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以后爷爷百年之后如何有面目见你的父母啊!”老者看着少年胸前的道道抓痕心疼道。
“爷爷,你不要担心,冥儿自小就是天生神力。再说了,我也就在妖兽谷最外面转转啊,里面我可不敢去,我还要好好孝敬爷爷呢。”少年说着说着两眼就眯到一起去了。
“哎,都怪爷爷没用,连自己的孙子都照顾不好,还要你这十一二岁的小孩来照顾我。”老者听完心中很是不是滋味,眼里噙满泪水。
“好了,不说了,爷爷,冥儿去给你熬汤了。”少年见爷爷这样说,赶紧转移话题跑向屋外。
老者在屋内看着少年熟练地劈柴,点火,熬药,那些动作娴熟地让人心疼。
“爷爷,你先歇会儿吧,药还要熬会儿,今天卖完兽皮还有不少肉,够我们吃好几天的呢,我去买点调料,晚上我们吃肉。”少年架好药罐之后,回头看向老者,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说道。说完便扭头向门外跑去,“冥儿,跑慢点,别摔着了。”老者看着少年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去,一脸宠溺的嘱咐道。不知不觉眼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少年叫做南宫冥,像这种去妖兽谷捕捉妖兽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能有收获,之前也有几次差点死在妖兽谷,若不是镇上那些入武阶武者发现得早,可能少年早就葬身兽腹了。他们爷俩是十年前搬到庆阳镇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大家只知道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在这里定居。老人的脾气很好,基本不会与周边邻里有矛盾。少年慢慢长大,长得十分可爱而且也十分有礼貌,邻里的叔叔婶婶都十分喜欢他。只是老人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从刚刚来时的高大威猛到现在的瘦骨嶙峋,人们都感叹岁月的无情。再加上老人时不时的咳血,大家都担心小冥儿可能还没长大就连爷爷也没有了。
大家也从来没有听老人说起自己的儿子儿媳,似乎就从来没有过似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只见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姑娘屁颠屁颠的跑进小屋里,抬头看着老者。“不好了,刀爷爷,我看见冥哥哥在街上和别人打起来了,他们好几个人呢,还有大人,他们在欺负冥哥哥。”老者听后猛然站起身来,拄着拐杖,示意小姑娘带路。
“南宫冥,怎么,你还不服啊?揍你怎么了?你这个没人疼没人爱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只见为首一个胖小子,指着被打倒在地的南宫冥说道。
地上,南宫冥被打得四处打滚,并不是南宫冥不反抗,奈何那几个家仆装束的成年男子隐约之间在举手投足中有着一丝武者气息。南宫冥再怎么天生神力也不是那些入武阶武者的对手啊,更何况还不是一个,足足有四个之多。
“怎么回事,冥儿不是去买东西去了吗?怎么会和别人打起来的?”老者一边拄拐往集市赶去,一边对着小姑娘询问道。
“刀爷爷,这件事情说起来怪我,前几天,那秦家的秦虎在街上欺负我,被冥哥哥看到了,冥哥哥把他揍了一顿,当时秦虎没有带家仆,再加上秦家老爷和您相识,他也不敢去找冥哥哥的麻烦,听说这几天秦家老爷去天雍城了,今天秦虎就带着四个家仆想来找冥哥哥的麻烦,正好在集市被他们碰到了,于是他们就找茬和冥哥哥打了起来。”小姑娘见老者询问,便低下头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
“南宫冥,你上次不是揍我揍得挺爽的吗?今天你怎么在地上打滚啊?啊?你倒是起来啊!”那胖小子秦虎这时候别提多意气风发了。“敢和少爷我作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少爷我过几年马上就可以去尚武学院报道了,而你,哼哼,可能这辈子也就只能在这个庆阳镇苟延残喘了!记住,我们不是一路人!”
“住手,冥儿,你没事吧?”不远处急忙赶来的刀老看着南宫冥的这副样子,心里甚是难过。
那四个家仆看见老者过来,连忙转头看向自家少爷,抛给秦虎一个询问的眼神。虽然他们要听少爷的话,但是秦家真正当家作主的是老爷秦放天。老爷曾经专门召集手下人,三令五申地说过不要去找镇东头的封刀老爷子的麻烦。所以现在见到老者过来也都各自停手眼神询问起秦虎来。
秦虎见老者前来,便对着这四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让老爷子过去。
刀老过去查看了下南宫冥的伤势,发现只是一些皮外伤之后,便也放心大半。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秦虎面前道:“秦少爷,你这是为何啊?”
“刀爷爷,这事可不能怨我啊,这事你家南宫冥买调料撞我的啊,你看我这身上好的银丝甲服都弄脏了,而且他还对我出言不逊。我也只是帮你教训他一下而已。”秦虎虽然嘴上如此说道,但是内心却是无比轻蔑,只不过他自认为藏的挺深。
“哦,好一个帮我教训一下,你问问你父亲敢这样和我说话吗?嗯?”刀老闻言有些怒了。
“怎么?你还想杀我还是怎地,别拿我父亲来压我,他现在不在,你要是再啰嗦,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解决了?”秦虎一脸嘲讽的说道。
“你这该死的孽障,老子几天不在你就想把天给捅个窟窿?”不远处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骑马飞奔而来。
原来这秦放天刚刚到家看到自己儿子在这个时间点居然不在家,便找来府里丫鬟询问。那丫鬟架不住老爷凌厉的眼神,只得一五一十的告诉秦放天。秦放天一听那还了得,赶忙跑到集市来寻秦虎,生怕秦虎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为何这秦放天会如此惧怕刀老呢?那还得从十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