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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Ⅷ所谓“失败”

“如果所有人都因为‘还不足以’这样的理由安然逃离,就没有谁会去解决麻烦了啊!”Jotan向内菜市场奔去。

“再说,这种事情现在不是只有我可以去解决了吗?”

Meteora看着Jotan奔跑的背影,“真是的。”她还是跟了上去。

Jotan逆着冲出内菜市场的人群,挤进了内菜市场中。

内菜市场早已没了人,肉摊上,有些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而大部分都是肉还摆在摊上,人已经没了。周围除了肉腥味外,还散着一股熟悉的气味——伊恩房间里不时会传出来的,药水的味道。Jotan四周围看了一圈,地板上,墙壁上,还有一些摊位上,都洒上了一些灰色的液体。

忽然,天花板上飞下来一个试剂瓶,Jotan赶紧躲开,试剂瓶打在内菜市场入口,落地瞬间爆炸,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外菜市场的人们尖叫逃窜。试剂瓶打碎后溶液四溅,地板沾到后发出呲呲的声音,Jotan的校服衣脚上仅仅是溅上一滴,即刻就被咬出了一个糊洞。

Jotan寻着试剂瓶的飞行轨迹看过去,内菜市场第二层的走廊护栏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魔术师装,左手拿着跟化学系F班教室里的半虚拟摆设有着一样的金色轮廓的试剂瓶,右手拿着中段缠着绷带的,十分眼熟的一根魔术棒——有些凌乱的金色头发,微微透露着情绪的金色眼睛……改变了的,只有麻木的神情。而在二层走廊下面的地面上,是一些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卖肉人们切肉用的刀,显然,这里的人们全部逃走之前,还是做过一些抵抗。

“哟,Jot酱。”

Jotan看着护栏上坐着的家伙,牙咬了一下,随后,大喊道:“伊恩!!!!!!”

伊恩沉默着。

Jotan也沉默着。

两个人这样对视着……

“你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啊!”Jotan还是率先开口了。

“Jot酱,”伊恩苍白地笑了一下,“我学会炼金术了。”

Jotan震惊了那么一刻,随后还是一甩手,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来买骨头的吗!”

“我只是稍微,试了一下新配方而已。”伊恩摇了摇手里的试剂瓶,里面是灰色的药水,接着,他把试剂瓶的塞子取开,用魔术棒点了一下,里面的药水便开始沸腾,他把试剂瓶丢在地上,雾气顿时就在肉菜市场里扩散开来。魔术棒对着Jotan一指,Jotan就被一个缚身架给架住了。

“这又是干什么啊!”Jotan挣了挣,挣不开,“你的炼金术,不是这么用的吧!”

“那你说说,要怎么用?”

“要怎么用??这种事情问你自己不是更好吗?从一开始,你一直寻找炼金术,不就是为了给别人带来幸福吗?”

伊恩从二楼缓缓降落,来到Jotan面前,“你好像搞错了,零君。”他捏住Jotan紧咬的两腮,“你说的,‘要给别人带来幸福’的炼金术师,从始至终都是失败的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伊恩!”Jotan抓住伊恩的两臂。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伊恩。”

“什么……?”

“我是,第Ⅰ号逆位·魔术师。”

第Ⅰ号逆位?魔术师?Jotan对于这个简单的词汇,显得非常茫然。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我么?”逆位魔术师回答,“目前的话,想让你知道魔术师都是骗子,所以像你这样相信骗子的蠢货自然应该消失——失败者不需要支持。”他背对Jotan走出十来米远,魔棒一指,一副幻化的弓箭出现在Jotan面前,弓箭慢慢地拉开。

“不可以!!!”逆位魔术师被扑倒了。

“Meteora!”Jotan喊了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逆位的那什么谁的!”

Meteora伸手去抢逆位魔术师手里的魔术棒,逆位魔术师敏捷地拿魔术棒在Meteora头上点了一下,她立刻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抱头在地。

“我说,零,没记错的话,你苦苦追寻这家伙,”逆位魔术师拽着Meteora的衣领子把她提了起来,“多多少少也有为了那个失败者的成分吧?”

“是又怎么样!”Jotan使劲跳了几下,缚身架被晃得往前挪了几步。

“那需要抹杀的目标就又多了一位啊。”逆位魔术师冷冷地说,重新摸出一瓶药水,泼洒在空中,魔棒再一指,空中的药水变成了闪闪的金子,他再拿着魔棒挥舞了一番,金子全都化成了金针,升到空中。

Jotan看着天花板上一大片光彩夺目的金针,咽了一口唾沫。

逆位魔术师把Meteora丢在Jotan面前,走到二楼走廊下方处(就像你在屋檐躲雨一样)。

“消失吧。”魔术棒从上往下挥了一下,随后从二楼走廊下的通道向出口走去。

金针摇晃着,开始坠落。

死亡,这是第一个出现在Jotan脑海中的词汇。

但,第二个词汇则是,

Meteora。

因为,他的视线中,除了落下的金针,就是痛苦地倒在地上的Meteora了。

她会死。

我也会死。

Jotan的思考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行动。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有困难的人救下,

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来,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原来的伊恩找回来,

然后,一起回去,

“所以!”随Jotan的意志而起的金色光粒从Jotan身边生起,聚集在缚身架上,缚身架顿时出现了金色轮廓,“才不能消失!!”他伸手捏住身上的束扣,缚身架戏剧性地粉碎,化为金色光粒飘散。Jotan飞速地奔向Meteora,一把抱住她就往二楼走廊下冲刺。

金针雨一样地下来了。

要是能有一把伞……

立刻,

马上,

Jotan身上的光粒又涌向Meteora,Meteora原本淡紫色的头发,很快就变成了发着微光的青蓝色。

Jotan顿时一阵眩晕,随后一抹血腥味从胃中涌进他嘴里,“唔……”他看着手里抱着的Meteora,忍住没吐出来。当然,与此同时,他的肩膀上不知怎么多了一把坚固的伞,金针下在伞上,伞毫发无伤。见此,Jotan赶紧跑到二楼走廊下,放下Meteora,朝一旁的下水道里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Jotan捂着绞痛的腹部蹲下来,干咳两声。身上的光粒全都消散了。

“Jotan君……”

“你醒了啊。”

Meteora看着地上的那把伞。

“Jotan君用了我的力量吧……”Meteora捂着头坐起来,担心地看着Jotan,“用我的力量的话……Jotan君会相应地付出代价的……”

Jotan用手背擦去了嘴边的血,撑一下地站起来,“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他看着就快要走出菜市场的伊恩,拿起了伞,“我说,你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进入‘闪光状态’吗?”

Meteora懵懵地看着Jotan,“什么叫……‘闪光状态’?”

“就是身上有一层薄薄的金色光粒的状态。”Jotan说明,“如果你知道就快点说。”

“我不知道……拜托,妖怪间关于零的传说少得可怜,所以……”Meteora还没说完,Jotan就扛着伞冲出去了,“喂!我还没说完呢!!”

“那就不用说了,”Jotan以最快速度走最短距离冲向“凯旋而归”的逆位魔术师,“总而言之,”他一把抓住逆位魔术师的衣服背,“我已经对我的伤疤发誓,”使劲一推,要把逆位魔术师推倒在地,“绝对不会,”逆位魔术师在扑倒过程中,侧身用魔术棒向Jotan一指,一个由卷刃刀片、烧尽木柴、果核、锈器、报废玩具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构成的畸形大手抓向Jotan,

“绝对不会再让伊恩的梦想熄灭一次了!!!”Jotan面对这只大手的攻击,握紧了拳头。

“那个失败者的梦想全都是泡沫一样不堪一击的虚幻。”逆位魔术师想趁机摆脱Jotan另一只手的束缚,没想到Jotan却拽得更紧了。

“像你这样自甘失败的家伙,”Jotan的胃中犹如翻江倒海,但他依然紧紧捏着闪着耀眼金光的右拳,“不配顶着伊恩的相貌,用着伊恩的炼金术!”他朝面前的大手挥出拳去,“如果说你和这只扭曲的炼金怪手就是伊恩和炼金术的现实的话,还不如,都变成虚幻好了!!!”

大手与Jotan的拳头针锋相对,最终,在光粒之下土崩瓦解,逆位魔术师惊恐地看着穿过他的“杰作”的光芒,以及一张满下巴鲜血的义薄云天的脸,

“把伊恩!”

跟孩童在波涛汹涌的海边那声伤怀的哭喊不同,

“还给我!!!!”

这一次,这句话带着坚定的,沉甸甸的力量。

逆位魔术师的衣服被向后一扯,他的头被一只闪光的右手扣住,狠狠地摁在地上,一阵眩晕冲上逆位魔术师的头脑,他即刻便晕厥过去。伊恩身上的魔术师装随着Jotan身上的光粒一齐消散去。菜市场里的金针雨下了满地。

Meteora头上的压力消失,她摇晃摇晃脑袋,一看见不远处的“战况”,便匆忙地跑向单膝跪地,左手捂腹右手手按伊恩的Jotan。

“Jotan君,没事吧?”她焦急地蹲在Jotan身边,看见Jotan下巴尖还在滴血的汗颜,“Jotan君!”她赶紧伸出手给Jotan擦血。

Jotan马上朝Meteora扭头,一个标志的白痴笑。

“呼,没事真是太好了。”Meteora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我有事~”Jotan一边笑一边轻松愉快地说,“肚子要疼破天际了,能在我包里拿手机打个医院急救吗?”

Meteora一脸慌忙地从Jotan裤包里摸出手机,“呃……话说医院急救的电话是什么……”

“129。”

Meteora赶紧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你好!医院!快来救人啊!快快快!不行了!要死人了!快点!”

“地址吗!哦!内个!!!Jotan君学校附近的菜市场!”Meteora打电话打得手舞足蹈。

Jotan((¬_¬)):“是雷星中学附近的菜市场了。”

Meteora赶紧纠正:“不不不不不!是雷星中学附近的菜市场!赶快来救人啊!他参加了一场重大的战斗!马上就不行了啊啊啊啊!”

Jotan((;一_一)):“喂拜托没那么严重了啦……”

Meteora((>д<)):“也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总而言之快点来啊啊啊!!!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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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 theater

医院急救通话中心……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喂,您好,这里是——”

“你好!医院!快来救人啊!(您好请告诉我您的地址)快快快!不行了!要死人了!(请告诉我您的地址)快点!(地址!)”

“地址吗!哦!内个!!!Jotan君学校附近的菜市场!”

“Jotan……君……?您好请——”

“不不不不不!是雷星中学附近的菜市场!(请告诉我您那里的情况)赶快来救人啊!他参加了一场重大的战斗!(好的我们马上派人过来)马上就不行了啊啊啊啊!”

“请您立刻寻找能够包扎伤口的——”

“也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总而言之快点来啊啊啊!!!救人啊!!!”

“那就请您尽力稳定好伤员的——”

嘟~嘟~嘟~(已挂断)

“这个人是没打过电话吗……”(呃……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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