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顾念迷糊中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张让，又往窗外看去。现在正是晚上，星光明亮，入眼尽是荒山野岭，只有最远处的山头有点白。
“那就是祁连山吗？”顾念嘻嘻傻笑起来，觉得只是在窗子里面看到就让人觉得兴奋。毕竟听地理老师说了好几次，山头的积雪常年不化，山脉附近的人的水源就是消融的积雪。
“嗯，冷不冷？”张让看着她穿的白色长裙，觉得可能醒来会觉得冷。
“啊，真是奇特啊。”顾念看着窗外荒野上的骆驼草，转过头来满脸严肃，大声说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张让给她脑门上一记响指，看着她捂着额头缩回去，笑道：“别吵，还有人睡觉呢。”
“你怎么这么平淡呢？”顾念抱怨道，“像来到这塞外旷野，兵家必争之地，怎么能够不感到兴奋呢？”
张让看了看外面，笑道：“我虽然只来过这儿一次，但是与这儿相似的风景有不少，基本就是相同的风景了，已经可以做到熟视无睹。”
“不一样，这儿是有故事的。”顾念认真说道，“古时候好多有名的将军都在这儿打过仗，这片土地被赋予了特殊的历史意义。”
“你一个文科生学什么理科。”张让感叹道。
顾念看着窗外，笑问道：“这里算不算是荒山野岭？”
“唔按道理来说算是吧，不过把你扔在这儿照样活蹦乱跳地，说不定利用野菜做出的饭菜照样可口。”张让一脸认真地表情。
顾念哈哈大笑，脑门上又挨了一记，捂着额头笑地东倒西歪，半晌才平息下来，说道：“你是说我像个野人一样钻木取火，然后到处穿着兽皮做的衣服打猎和挖野菜，继而发展新人类历史吗？”
“误会了，我说的意思是你穿着白色的裙子到处挖野菜，被送到精神病院去做饭进行观察。”张让脸色平静，认真说道。
顾念没了笑声，她上身坐直，抚平裙角的皱褶，面色平静，眼眸里面波澜不惊，双手放于腿上，微微斜着，暗自赞叹一声自己的美人姿态，微微转头看向窗外，优美到无可挑剔。
过了几分钟。
“张叔？”
“脖子酸？”
“你知道张让吗？”
“指我吗？其他的不知道。”
顾念转过头来，巧笑嫣然，看着张让一字一顿说道：“他、是、个、太、监。”
张让想来自己不是太监，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于是说道：“我更加喜欢张让指代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顾念笑了起来，道：“张叔，你知道你这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什么？”
“心软呐。”顾念起身，修长的身子站在狭小的过道里面显得更加高挑，她笑道，“提前走吧，快到站了，你也不想被堵在过道里面吧。”
不一会儿车就进站停下，开门后顾念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前面在车厢里面略显沉闷，这会儿呼吸新鲜的空气，胸中舒服很多。
张让后边跟上，问道：“要不要去吃个饭？”
“嗯，饿死了。”顾念摸了摸肚子，感觉扁扁的没精神，拉着张让就往外面跑去。
到了外面走了许久，两人这才发现半夜饭馆极少，非常大的一条商业街，就只有一个超市加一家馄饨馆子。
“吃混沌！”顾念怒气冲冲，早知道自己应该把出发的票定在半夜，这会儿就是中午了，哪里想到这边半夜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行行行，知道你饿死都不吃面包。”张让无奈笑道。
“面包那冷冰冰的玩意是人吃的？”顾念怒道，“学校里面的猫都知道面包不好吃。”
“你说馄饨几碗管饱？”顾念看着越来越近的馆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不知道。”张让老实回答。
顾念狐疑地打量他几眼，疑惑问道：“你不是来过这儿吗？怎么不知道半夜没馆子？”
“因为我都是白天到的。”张让很老实，他决定按照自己的真实经历回答。
顾念脚步一滞，随即恢复正常继续走路，只是神态有些恼羞成怒，语气有些急，嚷道：“我要吃五碗！”
过了许久，老板满面红光，一齐将六碗馄饨端了上来，顾念一瞧，当时就傻眼了。
碗是牛肉面大碗，顶自己的两个脸的大小，里面的分量很足，足到找到各个馄饨的之间的缝隙，插根筷子，汤汁和馄饨就会溢出来。
与此同时，碗里面热气腾腾，白色面皮的馄饨带着虾米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咸，但是加上其他菜和调料的味道，香气四溢，食指大动。顾念闭眼一咬牙，心想这是自己要的，绝对不能吃到一半停下，否则就弄成大笑话了，还有浪费食物的差品性。
过了一会，顾念看着自己面前的三碗，摸摸快要涨破的肚皮，放下了抬不起来的筷子，苦着脸哀求张让道：“张叔张叔，帮帮我吧，这实在是太多了……”
张让瞧在眼里，笑道：“让你胡乱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
“错了错了。”顾念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看着张让将剩下的三碗拉到他的面前，笑了起来，红着脸解释道，“谁会想到这里的一碗顶家那边的三碗呢……你估计吃不下，汤就别喝了，实在是太多了，我就说这馄饨价格怎么高许多。”
张让看着她在那红着脸一个人说给自己听，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