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名作皮哼,是守旧城的头号混混,大大小小的上铺都有点怕这个皮哼来砸自己的摊子。
这皮哼可是个无赖,守旧城首屈一指的混混!凡是在守旧城有点基业的哪个不怕他,又有哪个愿意得罪他?
但是少年不怕他,少年走过去径直问那中年男子:“打扰您了,请问您去石头城吗?”
中年男子此时看到了皮哼也只能当做没看到的啊,要是找自己的麻烦可咋办。
中年男子说:“我们这对人去的是宫书院,石头城的话……”他低头看向摊开了的地图,“也顺路。”
少年急忙问他:“我愿意一路上做些苦活儿,只求您能带我这一程!”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利弊。一旁的少女却是不住地打量少年,少年今非昔比,褪去了青涩,只留下稳重。
开脉过后,一概的朴实无华也遮不住少年俊秀!
少年少女正处于情窦初开之时,少年还好,一路上见过世面,也看过仙子,心智之中再也没有除他所思之人的多余牵挂。
但少女不一样,活泼好动,风华正茂,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此时送上门的俊秀少年哪有拒绝的道理?
少女开口乞求中年男子:“父亲,带他一路,加副碗筷而已,求你啦!”
中年男子还在细想,少女摇着中年男子的手:“求你啦,父亲!”
中年男子被摇晃的无法思考,只得点头:“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就是了。”他转头看着少年,“一路上也不要你做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到了石头城就赶紧离开,别动什么坏心思。”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少年,他别过头朝着收拾行李的人喊了一声:“大家伙儿动作快点,麻利的。今天下午出发!”
没人应答,都在忙着收拾东西。
这时候旁边的皮哼往这边靠过来,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嘿嘿的在那儿傻笑:“郑家主这是往哪儿去啊?”
被称为郑家主的中年男子,眉头一皱:“怎么,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皮哼连忙摆手,脸上却是满不在意:“小的哪里敢,就是怕郑家主一去不回了,我手底下那帮不受管教的弟兄们到您府上捣乱不是。”
郑家主面色铁青,自己此去宫书院纯属避难,回不回来还不好说,但要是回来的话,发现府上墙都给拆没了,自己可能肠子悔青了吧。
“说吧,你要多少钱?”
皮哼笑了:“我不要钱,郑家主,我对钱不感兴趣。”
郑家主眉头一皱,这皮哼不要钱转性子啦?不可能啊。
皮哼眼睛就往中年男子身旁的少女瞟。
郑家主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自家女儿的前面:“那你想要什么才能保我府邸?”
皮哼错了搓手:“您看我这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
郑家主白了他一眼:“哼,你皮哼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死了这条心吧。”
皮哼苍白了脸色:“没有什么谈的可能性?”
郑家主没有说话,拉着少女的手就往别的地方走。
少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雪花洒落在他衣襟之上。
……
天山之上,仙风道骨的老者看着雪花飘落,他转身看着棋盘,也该他下棋了。
老者唤来牛恒鼎,对他说:“自你开脉来已经数个月过去,你可知知斩死少年只是你成事的第一步?”
牛恒鼎摇头:“弟子只知需斩死那厮,不知如何成事。”
老者笑了笑:“那好,你可知斩死那少年需要什么?”
牛恒鼎鞠躬:“自然是需要师傅的教导和自身的努力修习。”
老者问:“神机卷在你那儿吧。”
牛恒鼎顿时冷汗直下,他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弟子知错,弟子不该偷拿师傅的东西。”
老者转身看雪:“我没有怪你,这神机卷你要好好带在身上。既然在你那,想必你都知道了,想要斩杀他,不仅修为要够,还得有一样东西。”
牛恒鼎抬头:“求师傅指点!”这件事不容失误,也不能失误。
老者说出了牛恒鼎的心声:“既然不想出现任何的失误,那便下山吧,下山去找那把刀,那把杀死他的刀。”
牛恒鼎问:“随便一把刀不行吗?”
老者摇头:“你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失误吧?”
牛恒鼎点头:“弟子明白了。”
老者俯身细语,牛恒鼎听完点头下山。
……
昆仑山一重天。
风长老,哦不,昆仑之主站在山巅,旁边童子陪伴。
那童子不解问道:“这天山之主好奇怪,一会儿帮风天一会帮牛恒鼎,弟子不懂。”
昆仑之主微微一笑:“你当然不懂,他只不过是想把水搅浑而已。”
……
郑家一行人连带着少年出了守旧城后,守旧城城门口出现一批人,为首正是那皮哼。
“之前说她年幼无知,不得婚配,我也就信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们都要迁出守旧城了,还在那忽悠我,真当我傻不成?守旧城内不好动手,出来了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放出风声,郑家藏有至宝,能者居之,现往于宫书院的路上,谁劫则得之。
……
牛恒鼎下山的路上,满是沉思。神机卷上并没有说自己在这十年内下过山,也没有提及要寻什么宝刀……
会不会是师傅要害自己,可是没理由啊。
难道这个宝刀真的非拿不可?
他仔细回想着师傅悄声对他说的话。
三个月后在宫书院找到郑文一家,方可夺得宝刀。
唯有那把刀才能够斩死少年,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得到。
他怀里躺着的神机卷已然空白。
……
郑家队伍里面,少女早已经缠上了少年,她在一旁活蹦乱跳,拉着少年的手恨不得抓的紧紧的。
少年自配上昆仑弟子服饰,开脉炼体以来,青涩不再,脸上留有的是疲劳和稳重。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是颗棋子,是众人博弈的棋子。自己是个石头,是另一个少年的踏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