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重将套子里的兔子取出收好，自语道，“嗯，今天的伙食够了，修炼一会儿吧。”说着走向小溪的源头。
元山上的这条小溪，源头处有一块青石，曹重喜欢坐在上面修炼，闭上眼睛，听着潺潺的水声，他总能更加细腻地感受到天地间的元气，体内元力流转，将外界的元气丝丝缕缕的吸入体内，元力便有了些微的壮大。
与祺儿的难耐不同，当全身心的沉浸其中后，曹重总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并且乐在其中。
今天也是如此，一个时辰的修炼过后，睁开双眼，曹重只觉得神清气爽。
“嗯，先到这吧，该回去了。”曹重脚步轻快地向住处走去。
葛石正在屋内打坐，突然睁开双目，脸色严肃，自语道，“来了”，随后便起身向外走去。
院子里，祺儿正在院子里缝补衣服，心道，“师兄每天不是修炼便是进林子里，衣服坏的实在是快了些”。却见父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爹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葛石并未回答，而是问道，“重儿呢?”
“师兄他去打猎了，还没回来，怎么，爹爹你是不是饿啦，急着吃饭?”祺儿调侃道。
“他没回来，你就先收拾下东西吧，准备下山。”
“昨天不是刚采办完吗，怎么又下山？”
“不是采办，是你们两个下山，一会重儿回来了，你们就走吧。”
“啊，爹爹你要让师兄下山！？”，祺儿有些不敢相信。
葛石挥了挥手，“不要多问，先去收拾吧。”祺儿见状便不再多问，进屋去了。
曹重回到草屋，还没进去，便看见师父在院子中踱步，便在院子外喊道，“师父，这次打了几只兔子，您打算怎么吃？”
葛石见曹重回来了，说道：“重儿，刚好，我已经叫祺儿收拾好了行李，一会就下山去吧。”
“下山！师父，我可以下山了吗？”曹重兴奋的瞪大眼睛，以至于话出口后才察觉出师父话中的含义，“嗯？师父，收拾行李做什么？”
“重儿，为师打算让你和祺儿两个人下山历练一年。“葛石强压急切笑着说道。
“可是师父，你之前不是说徒儿未有所成前不许下山吗，怎么突然又要我下山呢？况且，我之前从未下过山，祺妹也只是偶尔和您下山采办，要我们两个下山历练只怕······”
葛石打断道：“为师想了想，闭门造车总是不好，该下山看看的，不要怕，你不是很早就想下山瞧瞧了吗，去吧。”，说着拍了拍曹重的肩膀。
“可是，师父，您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吗？”
葛石轻松地说道，“若我也下去了还能叫历练吗？况且，我舍不得着山上这么好的风景，还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算了吧爹，就这小山包还景色好呢，连元山这名字都是你上山才给起的呢？”，祺儿抱着收好的行李从屋里走了出来。
曹重对祺儿说道：“祺妹，师父要我们下山历练。”
“哎呀，我早就知道了，师兄，问了爹那么久，他都要咱们下山，怕是咱们两个做错了什么，不要咱们了呢，不过我又想了想，爹爹只会不要你，怎么可能不要我呢？”说着看了看曹重身上的衣服，“屋内给你留了件干净衣裳，一会换上吧，下山怎么也要精神些。”
“哈哈，你们两个不要闹了，一会换好衣服，准备一下就下山吧。”葛石看着他们二人说道。
“怎么走得这样急啊？”祺儿皱着细眉说道。
曹重也说道，“是啊，师父，就算要走，也要先陪陪师父师娘啊。”
“呵呵，陪我倒是不用了，一会和你们师娘告个别，一年后你们再上山来，怎么样，到时为师看看你们历练的如何。”
“那……，好吧，师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还有，重儿，那剑就不要拿了，已经不合你用了，另外，祺儿的那把剑也不要带了。”
“可是，爹爹，我们两个下山，总不能不带剑的啊？”祺儿问道。
“不打紧的，下山找个地方再打一把就好了。”
“但是——”祺儿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曹重打断了：“好的，师父，剑我们就不带了。”，祺儿看了曹重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好，下山前为师嘱咐你们几句。”葛石看向曹重道，“重儿，你天性善良，性子稳重，心思也缜密，可毕竟是第一次下山，还是要多加小心。至于实力，你功底扎实，实力在同龄人中也是难寻敌手，我是放心的，但还是记住为师的那句话，你注定是要捅破天的，要找到自己的路。还有——”葛石拍着曹重的肩膀，眼含期盼，有些沉重的说道，“照顾好祺儿。”
曹重立即答道，“师父，徒儿记住了，请师父放心。”
“至于祺儿——”葛石将目光转向祺儿，“记着，下山以后不可像之前那般顽劣了，沉下心性，遇到事情，要听你师兄的话，知道吗？还有，试着把剑锷去了吧。”
祺儿有些疑惑爹爹的最后一句话，却因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有些低落，没有多问，“嗯，爹爹放心。”
“嗯，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去和你们师娘说几句，便下山去吧。”
祺儿走到院子中的柳树前，将手里的一瓢水洒在树下，“娘，祺儿就要下山去了，您放心，师兄会照顾我的，我不在山上，爹爹也会照顾好您的，您也要多陪爹爹说说话，我怕我们两个不在，他会觉得闷，还有，您不要让他喝太多酒，还有…还有…”祺儿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是哽咽。
换好衣服的走了出来，曹重拍了拍她的肩膀，跪在柳树前，磕头行礼，“师娘放心，我不会让祺儿受委屈的，您和师父在山上多保重，一年后我们再回来看您和师父。”
将身子转向师父，曹重磕头道，“师父，弟子一定照顾好师妹，再回来时绝不让失望！”声音有些哽咽，眼圈也有些泛红。
葛石看向曹重的眼神满是希冀，点点头，“好，下山去吧，为师会在山上等你们回来的。”
就这样，二人经历完告别，向山下走去。
“下山去吧。”葛石望着频频回头的二人说道。
“爹爹，您一定要按时吃饭，不能敷衍，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可不许瘦。”祺儿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师父，再上山时徒儿定会让您大吃一惊的！“曹重也回头喊道。
葛石点点头，挥手说道，“去吧，下山好好闯一闯！”
祺儿满是不舍，曹重拉着她的手，道，“走吧，师父要咱们下山定有他的道理。不必难过，咱们还会回来的。”
祺儿擦去眼角的泪水，“嗯，而且我们会比现在更好，让他骄傲。”
“那是自然，我们走吧。”曹重紧了紧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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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师兄，你说爹爹之前都不许你下山，也很少让我下山，为什么这次突然要咱们下山?”祺儿问道。
“是很奇怪，也很突兀。”曹重托着下巴，“而且，我感觉，这次要咱们下山好像太过仓促了些。”
“没准他在山里藏了个美人，不好意思让咱们知道呢，嘻嘻。”
少年总是美好，离别的忧愁来的快，去的也快。祺儿又笑着开起了玩笑。
“祺妹，你这样说，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肯定又要罚你了。”
“好了，不说爹爹了，先下山好好逛逛再说，这可是你第一次下山。”祺儿看着山脚下的乌镇，催促着落在身后的曹重。
“嗯，好。”曹重眼里闪着光，充满着好奇与向往。
年轻的他们总是朝前看，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憧憬。
而元山上，葛石坐在柳树前，目光转向远方，喃喃道，“终于还是来了呢，重儿，你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为师也只能将时间向后缓一缓罢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说完，他的眼神变了，好似出鞘的刀，站起了身，“来吧，咱们的帐早就该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