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一倆载着三人来自五水镇的轿车隐约驶入莫比斯市外环郊区。
在少年告别之后,两人决定在一所稍微高级点的客房下榻,明天依照计划就可以达到莫比斯市中心。
天阴蒙蒙红彤彤的的下着小雨,闪电像蛮横的掠夺者一样,肆虐在天空,乍隐乍现,只是缺少雷鸣般的喝彩,风更凉了,陆西忍不住竖起衣领,抵挡来自雨点的侵扰,一连几个小时的车程,艾比太累了先行睡去,倒是一直在车上熟睡的他,现在可是精神抖擞,正要去街上溜达一番,找寻有些开心的东西。
郊区的人甚至比五水镇更少,店铺少且闭门的早,想要买点吃的填饱肚子都看不见还在营业的店,只有少许的几个老人在街上溜达,几乎没有年轻人,有也是属于未成人的范畴,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放眼望去,街上静的连鬼都不想去的地方,倒是有一家店面破的掉渣的古董店还在营业,可能遇上好心的老板能赏一碗面吗,他没有多想,扬长而入。
推开布满绣渍的大门,发出吱呦吱呦的鬼叫声,比门铃还能引人入目,而且效果满分。
店内四周伫立着几个类室顶高度的巨型柜子,上面放满了各种不同类型的怀旧物品,因为不懂这行,陆西瞧眼看去也分不出是真古董还是假古董,还是简单的怀旧物品。没有看到人,灯还是亮的,是一个在室中间桌子上的台灯,虽说不上明亮,但至少可以把周围的事物看的清清楚楚。
“有人吗?有人吗?”路西连续喊了两声,一声还比一声高,或许这里住着的老人耳背听力不好,这是种善意的提醒。一个忽高忽低的影子,从内屋的门里,缓缓走来。
“恩恩,听到了,恩,恩,来了!”一位头发雪白带着几缕黑边的老头儿,点着轻盈的步子,以慢放的姿态徐徐走近,身板挺直,完全没有龙钟老态的样子,即使已经满脸皱褶,牙齿陨落的花甲之年。
“请问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是在太饿了,外面我走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售卖食物的地方。”
陆西捂着呜呜作响的肚子,像是吹响了挨饿的号角,在古董店点餐,这也是被逼的没谁了。
“哦啊,呵呵,年轻人!算你运气好,我晚上还剩下半块牛排,你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暂时一顶。一般早晨五点卖早餐的就营业了。”老人说着把桌上的牛排推到他面前,银质的刀叉在旁边,随时可以享用。
“这东西好重啊,应该不是铁制的。”他尝一口,味道好到又尝了一口,只是这刀叉的重量有点迷人又累人,感觉用起来好费力。
“这是银质的,当然重了,年轻人,如果你只是想吃东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休息了。”老人在旁边的椅子上,点起一只烟,闭着眼说道。
“有个事情,倒是挺奇怪,我在街上逛了几条街,一个年轻人都没有看到,难道这儿都是住的老人吗?”他边说着,迅速解决完盘上的大半块牛排还有临边的半瓶红酒,自然的拿起来对瓶喝着,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意思。
“最近这里确实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死了几个年轻人,听说比较凄惨,治安官为了保护年轻人就对他们实行了夜禁,晚上起点以后不准出门。”老人点点头,允许这个陌生人可以品尝自己的美酒,脸上带着丝间笑意,对这个年轻人无拘无束的行为,并没有放在心上。
咯,陆西感觉撑的打了一饱隔,酒气冲天,肉味散在周围的每一个空气分子,略有上头的微醺感非常适合聊天。
“恩,这样啊,最近怪事挺多的,我们今天在公路上还发现了一个被烤成肉干的尸体,恩,这酒很不错,对了,你看看我这戒指怎么样,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他把戒指推下来,递到老头面前,既然不知道怎么用,索性赶紧处理掉。
老头拿着戒指,戴上老花镜,翻看了半天,脸上兴奋的表情,像是发现了珍宝,眼中的惶恐又赶紧这是一个厄运之物,矛盾丛生。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老头挑着眼,看着他问道,这不是一个凡人可以拥有的东西。
“路上捡的,怎么样值钱吗!”陆西装着喝醉的样子,故意放假话回道。
“这是古神的东西,上面还写着一段古文,意思是说吾之力,血之贡,非承者必殒。大体就这么个意思,古文我只是略懂一二。简单的说,古神的力量,需要贡献鲜血使用,只有继承神力的人才可佩戴,否则就会死亡,这,难道你是……”老人突然想起这戒指此前就是从这年轻人手上摘下的,也就是这人必是古神的继承者。怀着忐忑欣喜的神情,第一次有幸这么近距离的观摩神物。
“啊,啊,什么呀,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肯定不会我在地上能捡到的吧,一定是伪造的!”陆西有些担心,他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公开的被众人所知晓。急忙编造一个可信的谎言,消除对方的念头。
“那我们做个实验不吧,如果是真的,那我的血滴到就会有反应,若是假的,就没有反应。”老人用叉子戳破自己的胳膊,血顺着引力一滴滴流进戒指里,逐渐蜕变出金色的活力,文字更加清晰。
“行了,我承认!”他连忙抓起桌上的餐布堵在伤口,急于止血,承认一个不想承认的事实那种割心的难受,只有自身才会真的理解。戒指在重新获得血的滋润,绽放出入心脏跳动般的感应,咚咚的与咒印遥相呼应。
老人摇摇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拉着他走向内屋,从黑色大箱子里,找出一本年代悠久已经尘土满满的古书,全是陆西看不懂的文字,只有示意的标图可以大观体会。
“年轻人,这是古文,你看不懂,我念给你听,古神曾是陆地上最强的神之一,但野心过大被封禁在地狱,它的继承者由自然,元素,空间,意志组成,当所有力量汇聚一体时,古神便能在人间重生。每一种能力对应一种印记,自然是由正方形内三角型套圆形的咒印,元素是……”老人读到这里,陆西感觉像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一把从领口拉开露出右胸的咒印。
“你,你,这是自然咒印!”老人对比着书上的图案,严肃的说。
这时倏地响起来了开门声,那般如鬼叫式的记忆,让人回味起来,鸡皮疙瘩能落满盆。
“稍等我去,看下!”老人说着向门外走去。
“一起吧,我在这也没什么事!”陆西感觉自己留在屋里,也不太礼貌,便跟着出去。
不巧,原来是艾比和之前那两个治安官站在门口。
“哎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起初有些高兴,开始对心灵相通有了新的了解。
“我对你手机一定位顺着就找来了呀,快走吧,治安官跟我说是有案情的新进展需要我们协同办案。”艾比说着,松松头发,一脸无奈的样子,看来是被电话叫醒,但又不能拒绝。
“啊?不是说请我们吃烤肉喝啤酒吗?长官,是吧!”他迈步上前,轻拍着治安官的肩膀,特别期待的样子,半份牛排并不能满足晚餐的饥饿,需要更多好吃的东西。
“这个呀,等着我们破案再说吧,现在呢,这是公事,我们不谈私人感情!”治安官清了清嗓音,后悔开始略显情趣的言语,这是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公私之间还是要分的清楚。
陆西回头跟老人道别后,与艾比一起来到当地附近的一个治安所,虽然属于莫比斯市,但这里条件还仅仅是处于辖区的水平,条件相对简陋,尸检人员也是一名岁数挺大的老人,经验丰富的同时在检验细节上也会存在一定误差。
“夜禁总这样没有用,你得抓到凶手才行!”陆西在前面走着,恨这向上的楼梯为什么这么长,淡淡地说道,并不想让艾比知道这件事情。
“你以为我不想抓吗,还是你以为我不想升官,听艾比说,你以前是个非常厉害的治安官,为什么不做了,嫌薪水少吗?”最胖的在治安官回道,不慎的言语不代表他有没有向上的心态,也想升官,为民众多做好事。
“不做了是因为我死了,跟薪水没什么关系。”他感到这个铁巴巴的楼梯是个小型迷宫,好奇为什么把检验课设计在最高层。
“恩?你这么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懂吗?如果你再不尊重我,我就脱掉这身衣服,跟你来场一对一真男人单挑,虽然你长的壮,但我不怕你,单挑讲的是技术。”治安官侧着头,凑向陆西耳朵,小声说道。
“你俩在说什么?说这么久,让我听听如何?”艾比仰头喊道,看出了他俩人的悄悄话,依照观察来看,一定是有矛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