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司机在收下理所应当的费用,把小女孩安排在副驾,从这里到迪亚茨大约不到十公里的时间。即在入境找个安全的地方就可以把小女孩丢下,这一百块来的是相当容易。
唯一的因素是山路狭窄,行使速度徘徊在三十到四十迈之间,恐怕这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也得需要不少时间。
“叔叔,我想喝水!”
小女好在上车一会后,第一次发声,她看着两座之间扶手箱内的水杯,还剩下半杯归程未能喝净的余量。
“行吧,想喝就喝!”
司机敞亮的说着,一百块搭个车喝口水总是可以的吧,小女孩高兴的双手拿起水杯,本以为可以一口喝完,谁知还是留了一小口,他接过杯子把剩下一口闷完。
小女孩又继续沉浸在静音模式。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
司机来回扫了几眼,这条路线来回跑了数百遍,也未曾见过一个小学生。
今天第一次为了多挣点钱跑了夜车,还能碰见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更意外的这套路还会来事,百钞搭便车。
这不是一个小孩可以想到的事情。
“小朋友,你是住在迪亚茨吗?还是去那探亲戚?”
司机边看路,又继续问道。
晚上气温骤降,也刮起了大风,一些路上的其他车俩陆续加速,向路的尽头开去。
小女孩先是愣了一会,双脚见相互摩挲着,有些特别的紧张。
“我住在奥伦贝尔,晚上本想去我爷爷家玩的,可惜我走的太晚,到迪亚茨的公车都开走了,没办法,我只好走路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儿子也在奥伦贝尔上学,你在哪里上小学啊?可能你与我儿子是同班同学也说不定啊,到时候你想去迪亚茨我可以送你啊“
司机连续问道,他想确定这小女孩是不是真的奥伦贝尔居住,虚空编出一个儿子的事实,尽管连女朋友的影子也没见到。
因为奥伦贝尔只有中学,没有小学,若她真在奥伦贝尔居住,那肯定会知道。
小女孩支吾的片刻,嘴里的楠楠地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叔叔,可以到前面停一停吗?我想到小树林里方便一下!真的憋不住啦!”
她来回晃动的身体,似乎真的非常着急。
无奈之下,司机赶紧在前方路边停车,小女孩嗖的一下,打开车门,溜进旁边的树林。
他感觉有些头脑乏困,起初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舟车劳顿。
赶紧从怀中的兜里掏出一只香烟点上,这让人浑身舒服的尼古丁香气,烦恼和忧愁都让它一边玩去,身体放松了许多,但困意仍然越来越强烈,扭头发现,副驾上还留有小女孩上学用的粉红色的卡通书包。
好奇的忍不住打开里面瞧瞧,现在孩子上学都在学啥,一瞧可就坏了,里面放的都是山中的琐碎石块,脑子突然一阵嗡嗡作响,这女孩肯定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之前说需要方便一下,可是这过了十几分钟,总该回来了,但仍未见踪影。
有些的慌张下车四处张望,甚至连人影都难得发现。
在思想商量片刻,他决定驾车溜之大吉,管她那小女孩是谁,反正这路上没有监控,即便出意外,也查不到自己。
正要打开车门,准备驾车逃逸之际,身后竟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你真打算把我扔下就走吗?”
司机僵硬的闻声转身,浑身的哆嗦的身子,像是被吓破了胆。
小女孩有些张狂的笑着,手里在一边掂量着车钥匙。
“你到底是谁?你根本就不住在奥伦贝尔,那里根本没有小学!”
他说着,踱着小步不停的向后倒退,这不是小女孩,是一个怪物。
小女孩冷不丁发出一阵刺耳般的笑声,像是铁器在水中剧烈敲击透过波纹传出的响亮又混沌的怪音。
“我可没说我上小学,也没说真的住在奥伦贝尔,恩,按说我的年龄算起来是当你祖宗都够了,不过奥伦贝尔也挺不错,之前我在那住过一段时间,发现那儿的灵魂太难吃了,不是我的胃口,还不如这来回的行人,天南地北的美味的灵魂也不少!”
小女孩的眼眸变成一团可怕的红色,舌头细长的从唇内探出分出三叉样的舌尖,缓缓的向司机走去。
他一瞧大声的呼喊着,要从驾驶室内拿出大扳手想与其拼命。
身子后一秒,全身麻痹,力气仿佛如停电般消失,身子摊在地上,仅剩意识还在苦苦的支撑。
小女孩蹲下来,轻抚着这顿美餐,从额头到脸颊,从耳朵到嘴巴,“你中了我的毒,你还想跑吗?”
她的三叉舌头,蛮横的再次探出唇外,吸盘在司机的额头,连续的不断的青春和寿命,顺着这三根红彤彤的的习惯,咕嘟咕嘟地品尝着,不一会他的整个身体,快速的被衰老,从三十几岁蜕变成一个三十来岁的糟老头,老年斑肆意生长,水分流失,牙齿松动,甚至引发了青光眼,白内障。心脏倒计时的跳动着,直至死亡的重点,自然的落下人生的帷幕。
心脏不再跳动,停止了反抗,面部惊吓着表情,张大着嘴巴,瞪大了双眼,瘫痪了四肢。
小女孩凑到对方眼前,嘴里呼哧一吸,就像吃果冻似的,灵魂从眼睛流向嘴巴深处,仔细咀嚼了一阵,还算是块可口的灵魂,脆甜多少有一点点苦涩。
只有灵魂干净的人,才拥有美味的灵魂,通常男子的灵魂比女人更有口感,所以女妖在下手对象上更倾向于男子。
灵魂被取走,司机失去了黑色的眼眸,宛如一具衰老的弃物被遗留在公路上。
查尔斯吃饱喝足后,独自一人从公路抄都山间小路,向山顶走去。
居高者临下,视野更好,得到的讯息更多。
夜晚山上的气温大概是山下相差个五六度,幸好啤酒给力,身体温暖了很多。
山上的树稀疏,个体较大,枝繁叶茂,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很多,穿过时会冷不丁的划伤手指或者暴露在外面的肌肤。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好像在山下很远的地方传来了男人撕裂的叫喊声。
但是又不能排除,或是醉汉发酒疯的捣蛋行为。
大风吹着灌木丛发出簌簌地摩挲声,这种声音是不安全的,它可以轻易混淆他人的脚步声,而不被察觉。
特意回头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跟踪后。
在继续向前走动,眼看就要走到半山腰,风更大了,这时候突然一阵碎石子掉落的声响,他连忙拔出胯上枪套里的左轮家伙,安静的寻找躲在身后的猎物。
他注意到脚下是一块坚硬的土地,是不可能的有碎石子的。
除非,身旁另有其人。
有一股有点鼻熟的味道,好像在哪闻过。
酒能御寒,也能上头,头脑多少有点微醺的醉感,霎时变的不太灵光。
对了,是她!
他特意拉长了嗓音,排除喉咙的浑浊物,大声说道:“你跟我多久了?你这么做会长知道吗?”
说着,收起家伙放回胯上,放松的依靠在身后的大松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一个身着红蓝格子花边衬衫,蓝色牛仔裤的女孩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站起来,双手被划了好几道伤口,还留着血,有些自责的表情,像是做错了什么巨大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是我?”
是之前在跟查尔斯车头对话的女孩。
“要怪只能说风太大,这风里多少带点你身上的味道,虽然我对香水不太熟悉,但是至少可以判定是你的味道。“
“我,我,我这不是香水,是香氛蜡烛的味道。每当我早晨做祷告的时候,习惯点一根,直到祷告结束。”
“香氛蜡烛?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
查尔斯没想到这年轻的修女还挺会创新,还有香氛蜡烛这种神奇的东西。
“当然,我从网上买的,可能比较小众,你不知道,你觉得好闻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小修女有些自信的说道,想不到查尔斯可以从味道可以轻松辨认是自己。或许是这香味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她慢慢靠过来,站在查尔斯旁边。
“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你今晚跟着我干嘛?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晚上这里太危险了,你最好赶紧回到教会,把门窗关好。”
这个大约一米五不到一米六个个头,在查尔斯一米八多的身高下,像是个小孩一般,不过这小修女长的乖巧可爱,令查尔斯也多说了几句。
“我不,我要跟你去找我父亲,我不相信那些狗屁治安官的谎话,那些人一定没有仔细在找我的父信!”
小修女挺有脾气的,自己在前面走着,故意把他落在后面。
如果今天再没找到父亲的下落,过了两天,或许还有生还的余地。拖到第三天,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山里是有野狼的,偶尔会听到半夜嗥叫。
即便父亲成为它们的食物,也得见到剩下的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