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的酒吧距云山那儿并不是很远,驱车前往只需十几分钟。
云山并没有驾驶自己的豪车,而是跟陆西艾比同一辆车,这不是一辆普通的车,只有镇上治安官才配拥有的坐骑。
云山坐在后座,窗外的景色对他早就已经油腻习惯,只有车上的人,承载着多年不变的回忆。
他看着前面后视镜,注视着陆西一直在看左手闪亮的金色戒指,这是一个特殊材质的宝贝,就单纯拿金子的材质绝对没有这么闪闪发亮。
“这戒指在哪买的?我刚好也想买个。”
“那可能会让你失望,这是我重生的赠礼。这儿镇上的矿业老板你都熟吗?向你打听儿情况?”
“老朋友,你可真客气,这镇上的所有老板我都认识,想问什么直接说,一个电话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五水镇,这里是我们共同战斗过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留下来,车子房子钱我都可以送你,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云山啊,你是第一天认识吗?那些物质的上的东西对我来说,不太重要,当然也不能否定它的价值,人总得生活,但是,我心里还有太多的谜团需要去打开,有时候想想真怀念我们曾经的日子。”
“老朋友,我也得说说你,既然你有幸得到重生的机会,你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生活,你身边的小女朋友还能等你几年,你心里的谜团难道还能比你的幸福更加重要吗?”
“云董,你搞错了,我不是她小女朋友。”
艾比顿感羞涩,连忙低头用耳边头发挡住自己的脸,只怕身边的那个人洞察到她的内心。
“不会吧,我看老陆看你的眼神,含情脉脉,不像你说的样子,老陆,你到是说句话啊,啊,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陆西虽然观望着窗外路况,可余光一直在艾比脸上打量,头发挡住了脸,却藏不住情绪激动带来体温的暂时升高,像一个低温小火炉。
“别闹了,什么含情脉脉的眼光,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女孩呢,我喜欢成熟的!有魅力的!”
陆西的口气,像含着一块零下五十度的冰,任何浓烈的感情都会感到冷淡。
“啊……”
他捂着腿嗥叫了一声,一块四四方方的手机正好砸向自己的小腿,四十五度投掷曲度,这艾比扔的可够准。
“怎么了,兄弟?”
云山探着头问道。
“啊,没事,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小事情。”
他看着艾比掩不住的偷笑,小声地回道。
“行,你够狠!”
“谁叫你乱说话,活该!”
艾比这得意的表情,是在诚实地诉说你的行为是活该的,罪有应得。
才刚刚接近晚上九点,酒吧还没有营业,在云山的指引下,从后门来的内部,几个服务员一看是云董来了,个个笑迎相迎,生怕做的不够。
“老乔,什么时候来?”
他跟一个正在擦桌子的伙计说。
“这,这快了吧,云董,要不您给乔总打个电话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伙计回应。
“算了,你也别给他打电话了,咱们仨找个地方坐坐,反正也没事。”
陆西指着一个相对幽静的角落,悄悄地说。
“行吧,那个给我们来几瓶最好的啤酒和小吃,记住了你上最好的。”
“好叻,云董交待的事,那肯定没毛病没问题,瞧看吧您。”
一个身才瘦小长相成熟的少年,在社会上常年打滚,已经混得一副模样,纹身板头耳环特别是对钱味的嗅觉,尤其是像云山这种大老板,那态度绝对比见了亲爷爷还亲。
他们三人坐下后,很快桌子上摆的酒满碟满,各有各种看不懂的小吃。
“哇,这一桌子怎么得几百块吧!”
艾比忍不住尝了一口被蜜汁腌制的榴莲干,简直好吃到爆炸。左摆右摇,乐不思蜀。
“额,几百块可拿不下来,今晚别钱不钱的,开心就对了!吃吧,喝吧,我说老陆,一会乔森来,说什么也得拉你去唱歌,这次可不能不去了。”
“好像这里的人都十分尊敬你,怎么做到的?”
“这有什么难的,你现在有个几十亿几亿,他们甚至会比我还会尊重你,知道吗,你可能在下面睡的太久了,十年可能现在的情况你还不太了解,赶明儿我带你四处转转,你就什么也懂了,对了,我还得给你买块手机,不能联系不到你”
“喂,老乔,这儿!”
云山向远处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类年轻人打招呼,挥手十分熟悉的样子。
“他是乔森?”
“对啊,是吧,十年不见变化很大,会打扮会做买卖,人也瘦了,人家天天健身注意身材,哪像我,唉,吃吃喝喝逍遥自在。”
乔森看了一眼,点了点,边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看到了什么,却没有一丝意外的表现。
“老陆,真是没想到,斐耳晚上打电话跟我说了你的事,要不是亲眼见到你,我真的不敢相信。不管怎么说,咱们几个老朋友今天算是凑齐了。”
乔森说着,眼眶里打落着零碎的泪花,晶莹的透露着曾经那些一起美好的时光,惩恶扬善,维护镇上治安的日子,颤动的呼吸,抖动的肩膀,想发生大哭拥抱彼此,接受命运最好的赠礼。
“老乔,我想问你个事,斐耳的老婆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其实我挺不想说的,你也知道斐耳那个脾气,以前我们共事的时候,他就很容易得罪人,他的腿负伤之后就一直在家修养,后来有一个曾经被他抓过的歹徒出狱后,伺机报复,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令人心痛的事情。哦?你怎么对这件事感兴趣,你想继续追查这件案子吗,我和云山可以最大化帮你,只要你需要的话。”
“我没事啊,我就是……”
一阵手腕的痛苦悄然来袭,这应该是被那怪物咬伤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上个卫生间。”
陆西找个借口,赶忙离开这里。
望着他的身影,艾比更有些担心。
“我去看看!你们先聊!”
她跑着过去,想尽快追上他的脚步。
卫生间特别的大,足能容纳十几个人一同方便,之前怪物咬伤的地方伤口再次突裂,几个较深的牙口,渗出阵阵黑血,左手的麻痹感愈加强烈。
艾比一脚踢开门,看着满手血的他,心里先是一惊。
走过去,说道。
“今早这伤口不是自愈了吗,怎么会?”
“我不知道,可能我的自愈是有时间控制,暂时而已。”
“别说了,我先和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这点小伤算什么,我想我知道是谁拿走了我的骨灰。”
“可我看你脸上的样子应该很疼,是斐耳?”
“不错,就是他,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妻子孩子的事情?”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再去问问他!他一定知道谁想要我的骨灰!你帮我问向服务员要一条长点的毛巾,我必须把这伤口包上,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艾比点点头,在与云山和乔森匆匆告别之后,他们两人决定再次奔往郊区斐耳的家。
这时候夜里刚过十一点。
艾比开的很快,庆幸的是这是一条漫长且无交叉口的高速路道。
她有些焦急,连续的下咽唾沫,单手握盘,另一手指节咣咣的敲打着车窗。
熟悉的安静,两人各自若有所系思。
“一会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先走,不要管我!”
陆西一口长叹气,写满了对前行不确定的危险。
“怎么你害怕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无所谓,只不过不想白白牺牲你的生命,你还有更好的生活值得去享受。”
“你难道不值得吗?”
“我既然能够重生,那一定有我的命运。”
“啧啧,别总是一副教导人的样子,你少了十年,我多了十年,按理说,你不应该算是我的前辈,你说对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比你大,经历的也比你多,你应该听我的安排,为了你好!”
艾比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这陆西全在眼里,其实他的出,这种复杂交错的感情或情感,不是可以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斐耳的家,并没有开灯,似乎是已经睡了。
附近安静的甚至可以听到几百米开外小动物的呼吸声。
他俩警惕的走着,陆西走到前面,他本想按铃,却发现门其实并没有锁,示意艾比加强戒备,可能里面会有突来的搏斗。
借助明亮的月光,屋内并不是特别暗,大体的地形和家具陈设还是可以分辨,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夜盲症的话。
缓慢踱着脚步,降低移动所发出的噪音。
“你们终于来了,不必客气!”
一个男人的身影镶嵌在沙发中间,这熟悉的声音,是斐耳。
手里拿着一把曾经的武器,只不过多了一截长长的消音器。
“哦,这么晚在这里等我们,真的让我受宠若惊!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指使你偷我的骨灰?”
陆西抬手打开墙上的开关,这屋内的刺鼻气味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