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为两组,进入森林,柯福思没有给予可靠的防身武器,陆西在地上找了两根差不多硬度的树棒暂时一用。
“你确定这东西能用吗?”
艾比像样的挥动在空中,呼呼的打击感,听起来是那么回事,却在碰击树茎后碎成了两半。
“你瞧,我还没用什么劲。”
她拍拍手中的树棒残渣,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我是让你吓唬那些晚上出行的动物,比如狼啊,蛇啊之类的,不是让你真打!”
陆西拿强光手电四处照揽一番,薄雾影响了视线,可视度不足五米。
“你不早说,真有你的,故意气我是不?”
“你这出手也太快了,我这刚给你,啧啧,乖乖地跟在我后面!”
艾比迈步上前,本想讨个说法,谁知他挺身大步,故意甩她身后。
森林很安静,没人任何异常声音,风声,树枝刮动声,呼吸声,还有……
“这里一切正常,这里一切正常,听到请回复,听到请回复!”
胸口通讯器,柯福思那边报来消息。
“收到!这里情况一切正常!完毕!”
陆西低头回道,这时他感到有人在后面紧抓着衣角,间歇的向后拽着。
“看,那里!”
艾比指着树下一道特别的地方。
他蹲身过去,仔细辨认出,是一串喷溅的血迹。颜色有些暗淡,目测尚有一两天之久。
“会是波尔卡的吗?奇怪,地上却没有!难道是上树了吗?“
森林里几乎都是两三个人拉手可量的围度,又粗又高,加上薄雾的影响,根本看不到树顶。
“上树?我看这里不像有野人存在的遗迹!别胡闹了,再往前走走!“
两人往深处探索,不过走了数百米后,空气渐渐感觉寒冷,没有刚入林时的温暖。
艾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环境发生了变化,这边的树相对较细,树茎大概一个成年人就能拥抱完置,大点的一个半人,和之前两三个人的树茎粗度,形成天然对比,排列上这边较乱,空隙大小不一,没有入林时的规整有序。
“你很冷吗?很冷就回去吧!我自己也没问题!“
陆西对她说着,从嘴中说话带来的白气,他故意的吐出一个类似心的形状。
艾比不好意思的捶他一下胸口,“你真是!这个时候了,还在皮!“
没什么比相拥取暖更迅速的了。
“怎么样?好多了把!“
他说着,对方冰凉的脸蛋准确地测出周围寒冷的温度。
“好多了,现在晚上真的太冷,以后得多穿了!我刚才看你一直在盯着树看?是发现什么了吗?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儿的树跟刚入林的粗枝大树完全是不同的品种,就我的观察来看,门口那片大树是后来种上的,这儿的树是原始生长的,应该是故意隔离这片林子,感觉百年前镇上就觉得这林子有问题,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两人正当温暖惬意的谈着,艾比身上的寒冷也好了许多。
砰,砰,两声枪响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是他们吗?”
她从怀抱中抬头问道,枪声似乎很远,回声很长。
“不,这是猎枪的声音!这林子里还有其他人!”
他本能拉着艾比躲在树背后当掩体,但对方人数未定,危险指数难以评估。
“应该是镇上的猎人吧!”
“不清楚,万一不是呢,或是这林子里面有其他的东西。“
两人眼神一对,同时关上手电,不约而同的默契,微笑是最完美的答案。
顺着树边,向枪声处靠近,或许能有值得寻找的新发现。
几分钟之前。
柯福思跟助手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三个手持猎枪的蒙面人,环站在身旁,在其面前腰间别着手枪的家伙,吹着口哨,徘徊在两人之间。
“诚实是人类最难得的品质,我就看你们俩人谁身上有,就能活下来,没有的话,我会痛快的送他去见上帝!“
这家伙手中拿着治安官身上截获的左轮手枪,顶在他俩人脑门上。
希望可以真诚相待。
“我说了,没人知道那些财宝藏在哪里,杀了我们也没用,况且很早前,莫比斯的治安官们都没找到,给你条生路,放了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否则,我的同事们找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柯福思毫无畏惧,他清楚这些敛财的小毛贼,不敢伤及性命。
“你说的没错,莫比斯治安官是没找到,但是你们镇上的某个人却找到了,只可惜下落不明。啧啧,虽然时间很久了,宝藏还是存在的,你们不说实话的话,我只能提前你们走了!开枪!“这头头收起双枪左轮,对一旁的手下喝令痛下狠手。
砰,砰,对着空中就是清脆的两枪。
柯福思跪在一旁的助手,口喊着饶命饶命,身下一片奇怪的黄色液体。
逗起了众人的欢笑,怕死鬼,孬种。
这些坏家伙们估计心里都会这么叫喊着。
他顿时有点害怕的是,这是群亡命之徒,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陆西带着艾比在林中奔跑,总归一个女人体力是比不及男人的。
疲惫的双腿迫使她,不得不停下来扶着树,略作休息。
“喂,歇歇好吧!“她大声叫喊。
陆西停了下来,回头喘着粗气,问道:“好的,歇歇!”
他依着树,拍打着酸痛的大腿,一抬头的功夫,艾比不见了。
“艾比,艾比,艾比……别玩了,艾比……”
陆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光速失踪。
他焦急地奔跑在周围,找寻艾比,她一定不会是玩笑,又是被怪物掠走了吗?
可恶,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艾比在滑道中放声呐喊,环境一片漆黑,直到在几秒后落地,眼前出现一间露着微光的屋子。
回想当时情况,因为奔跑太累了,急切需要一个可靠的支撑物,接纳身体的重量,进而伸手扶着刚好落在身边的老树,可谁知打开的却是一扇树形转门,整个身子跟着一起掉进了门里,摔在了滑梯之上。
还好手电在手,可是她思考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了,强光更容易暴露位置,万一这下面住着一个巨大怪物那就惨了。
她轻轻踱着地面,感觉是稍有弹性的土地,看样子这是类似于地洞的位置。
慢慢地探起身子,脚步轻盈的向前方灯光处前行,一脚摸清黑暗中的路,待踏实了,另一脚再跟上。
这样一步步走,距灯光越来越近。
是一盏煤油灯,在一张看不清大小的木桌上放着,墙上模糊的可以看到有个被手铐脚铐固定在墙上的人,衣衫不整,蓬头盖面,好像是受了什么严刑拷打,奇怪的是,这桌上并未有任何审问道具,只有一个大罐子,旁边有个碗,里面有刚过抹底的水量。
她想走过去看清那人的模样,这时附近有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快速又沉重,不得已再次回到黑影中躲避。
被枷锁困在的人醒了,它看到正要走来的神秘人,眼神的惶恐中,汪汪汪乱叫。
发出狗一样犬吠。
神秘人背着灯光,艾比无法看清,辨其体型应该是个肥胖的家伙,两只胳膊很有力,挽着袖子,小臂上汗毛很重,在灯光下可以看到些许阴影。
这人走到面前,翻看着对方的眼睑,低沉的嗓音笑着,拍拍满头凌乱头发的脑袋。
接着用兜里的钥匙打开双手双脚的枷锁,拎着脖子上一根长形锁链,牵着向外走去。
像狗一样被牵着,四肢趴在地上,甚至身后长出了长尾巴。
只听说过狼人,这看起来更想是狗人。
恐怖的是牵着出去像屠夫的家伙,貌似这些怪物个人宠物样的存在。
她等着脚步声消失,顺着屠夫的路走出地洞。
但是桌旁又冒出一个害怕胆怯的哭声,像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
在木桌的另一侧,坐着一个身披杂草为衣的孩童,他胳膊血红的几个牙印,还时不时渗出鲜血,抱头搭在膝盖上发泄情绪。
“波尔卡,波尔卡是你吗?”
她在黑影中小声问道。
孩童从哭声中提起警觉,抽泣的鼻音下吞吞吐吐地问道:“谁,你是谁?你知道我名字?“
艾比一听果然,波尔卡还没有死。
端着煤油灯,向桌下靠去,看到生存意志今生不足的波尔卡,算是这次坎坷之行的最大收获。
他消瘦的身躯,显的更加单薄,哭红的眼睛,有些微微的发炎,身上布满被虫子叮咬的伤口。
“镇上人都在寻找你的下落,还好总算找到你了,看来黑老妇的传说,今天就彻底破除了!走,我马上带你出去!“
她看到波尔卡腿脚被锁的手脚铐,顿时傻了眼,一没有钥匙,二没有器具,没的办法。
“你救不了我的,我迟早会变成那种东西,快,你快走,帮我带话给我的父母,我永远爱他们,原谅我!“波尔卡的激动的说着,眼泪止不住的甩出眼眶。
一阵恶狠狠地低吼从她身后黑影里倏然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