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站起身,说:“抱歉,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本来来洛阳就是为了追查马戏团爆炸案,现在案子已经了结,我再待在警局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
我是个俗人,一个普通律师,查查案子做做辩护还行,拯救世界这种事不是我的专业。”
说完,韩非转身,推开了九组会议室的门。
他心中和沈月一样,充满了对于上级的不信任和气愤,只是换了一种表达方式罢了。
也许对于傅恒这样的大人物来说,他们只是工具而已,而工具,是不需要情感的。
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阳光明媚,公路上。
韩非离开警局,驱车回家。
他打开车内的音箱,传来了《兰陵王入阵曲》的声音。
激昂的音乐让人心潮澎湃。
有许久没有好好听过音乐了,韩非觉得身心俱疲,可是一下子放松下来,又觉得无所事事。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没多久就发现前方有路障。
韩非按照指示靠边停车。
警察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韩非把车窗摇下。
警察说:“请出示一下证件。”
韩非把身份证递给警察。
警察接过身份证,在机器上扫描一下,机器发出声音:“通过。”
警察说:“可以了,同志。”
韩非点点头,然后摇上车窗。
继续向前行驶,大约五公里,又是一个路障。
韩非心想:“看来全城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
手机响了,是李思思打来的。
韩非问:“你到哪儿了?”
李思思说:“我在你家楼下。”
韩非说:“你先上去吧,路上堵车。”
李思思说:“不是堵车吧?我看到路上有好多路障,是出了什么事吗?”
韩非说:“现在不方便说,等我到了再告诉你。”
公寓。
电视屏幕上,市长正在发表讲话,宣布全城进入一级戒备。
关于此前公路上发生的巨龙袭击事件市长没有隐晦,而是说:“警方现在正在全力搜捕恶龙,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近期请大家尽量不要出门,注意防护,国家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全。”
门铃声响起,李思思从沙发上站起,打开门。
韩非走了进来。
李思思问:“刚刚我从电视上看到了市长宣布进入一级戒备的消息,说是为了搜捕恶龙,是真的吗?”
韩非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和国外一样,很快就会涌现出大批的异能者了,这次恶龙袭击事件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李思思问:“接下来你们怎么办?”
韩非把包挂在架子上,回身说:“不,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是他们该怎么办。”
李思思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一定要抓到魔罗的首脑吗?怎么突然放弃了?”
韩非说:“我只是个律师,和罪犯打交道还行,可是现在局势不同了,对面是异能者,是野兽和恶魔,我也无能为力了。
更何况,他们根本不信任我,所有的信息都不肯透露,自从我来洛阳开始就进入了他们的局。
现在想想,一切都被他们牵着走,真是愚蠢极了。”
李思思问:“你说的他们是谁?”
韩非欲言又止,有些事还是不告诉李思思更好。
韩非转移话题,问:“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李思思说:“我想给安然送几束花,要不你陪我去吧。”
想到安然,韩非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愧疚。
韩非答应道:“那好,开我的车去吧。”
郊区。
山风作响,青色的峰峦连绵起伏,登山的台阶如同灰蛇,蜿蜒曲折,藏在群山之中。
沿着台阶,拾级而上,逐渐来到一处陵园。
这里错落着许多黑色的墓碑,墓碑上有一张张照片,记录着许多不同的面孔。
有的老态龙钟,有的却青春洋溢。
然而,明天和意外,似乎无法预料哪一个先到来。
韩非和李思思站在安然的墓前,李思思俯下身去把花放在安然的面前。
忽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李思思开始啜泣。
韩非看着李思思痛苦的样子,内心也是如刀割一样。
李思思哽咽道:“说好的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你为什么先走了?
直到现在,我有时候还会梦到你,梦到我们一起上学的日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韩非心疼地握住李思思的手,李思思靠在韩非肩膀上,两个人的悲伤混杂在一起,空气都变得沉郁起来。
韩非打量着安然的墓,忽然,他看到地面上的缝隙。
这与周围其他的墓看起来跟不和谐,似乎……
韩非不愿意去猜测,但是越仔细观察越发现这样一个事实:有人动过!
难道是盗墓?
韩非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李思思。
两人俯下身,仔细观察了公墓,最终他们达成了共识:安然的墓被人动过。
他们叫来了公墓的管理人员。
在管理人员的帮助下,对公墓进行了探测。
让人意外的是:骨灰盒不见了!
确定这个消息以后,李思思承受不住,一下子昏厥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韩非的家里了。
韩非正在床前守候着她。
李思思问:“安然的骨灰找到了吗?”
韩非说:“你先休息,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暂时还是不要考虑那么多事。”
李思思不肯放弃:“不找回安然的骨灰,我放不下。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可恶,为什么要偷安然的骨灰!”
韩非说:“我已经报警了,不过现在全城处于戒备阶段,警力有限,所以一时之间也很难有调查结果。
不过,你放心,我发誓,一定会找到安然的骨灰的!”
李思思说:“我对不起安然,她活着的时候我没有照顾好她,她走了,我却又一次把她弄丢了。”
韩非劝慰说:“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他的心里却像被捅了一刀,然后刀子在心脏中翻滚。
李思思的话,其实也是韩非的心里话,他觉得是他的错。
他对于安然的愧疚,就像是无法弥补,无法填满的黑洞。
轻轻掩上房门,韩非联系了沈月:“我现在遇到一点困难,想想也只能麻烦你了。”
沈月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