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看了看，卡片上是本市最著名的一家美商独资的西餐厅，据说最普通的一桌下午茶也要五千，美金。
赵局长说：“看来韩律师还真是有桃花运啊，躲恐怕是躲不掉了。”
韩非说：“我不会去的。”
一个小时后，西餐厅。
韩非穿过旋转的玻璃门，西餐厅华美的装饰映入眼帘。
果然，人类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其实也怨不得韩非，他本来的确是不愿意来的，但是傅恒知道以后让韩非必须来。
目的是借机过去一些白马集团的内部信息。
韩非刚刚走进西餐厅，就有一个身穿黑色礼服，金发碧眼的美丽女子打量着他。
美女走到韩非身边：“您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韩非看到是一个标志的西方美女，很有礼节地拿出了杨楠给他的那张黑金卡。
美女立刻露出微笑：“我是这家餐厅的经理，很高兴为您服务。
杨小姐已经在包厢等您了，我带您过去。”
韩非道谢，然后跟随美女经理向西餐厅的内部走去。
一路上有许多服务生向他鞠躬，问好，弄得韩非浑身不自在。
这种服务未免有些夸张了。
终于，到了经理口中的包厢，经理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杨楠的声音：“请进。”
经理推开门，让韩非先进。
韩非看到包厢的对面是透明的玻璃幕墙，能够看到窗外河畔的美丽风景，游人如织，游船似画。
杨楠立在窗前，一头短发十分干练，手中拿着一杯咖啡，正在欣赏窗外的景色。
和平日不同的是没有穿西装，而是换上了一身裁剪得体的礼服，看起来光鲜亮丽，颇有些风韵。
她转过身，温柔一笑：“你来了。”
韩非觉得眼前这个人可不像他所见过的杨大小姐。
韩非点头。
杨楠说：“坐吧。”
韩非落座。
杨楠向经理说：“按我刚才点的上吧，那个，韩警官还需要别的吗？”
她似乎并不知道韩非的律师身份，不过也可能是故意没有提起，以免韩非觉得她刻意调查过韩非。
韩非看了看眼前的菜单，说：“不必了，我现在不是太想吃饭。”
杨楠摆了摆手，经理知趣地出去了，顺势掩上门。
韩非问：“不知杨小姐今天请我来，是什么意思？”
杨楠说：“警民一家亲，联络联络感情不行吗？”
韩非说：“杨小姐客气了，联络感情就不必了，都是职责所在。”
杨楠噗嗤一笑，竟然带着些妩媚，走近韩非身旁，轻声在他耳边说：“那我说本小姐看上你了，你信吗？”
韩非鼻头微微耸动，颇为尴尬：“杨小姐有话还是直说吧。”
经理推开门，让服务生把菜呈上来。
最顶级的牛排，最鲜嫩的沙拉，来自法国的鹅肝，来自北欧的鱼子酱，各种顶级的食材加上顶级的烹饪，一一端上了桌。
经理亲自把两个高脚杯放在杨楠和韩非面前，然后给他们倒了红酒：“这是本店年份最久的红酒，二位慢用。”
经理和服务生慢慢退去。
杨楠端起红酒杯：“你就是疑心病太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怎么，我就不能喜欢你吗？
我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儿，就不能有喜欢的人吗？”
韩非说：“杨小姐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白马集团果然是手眼通天，不过我要提醒杨小姐，我毕竟是在为警方工作，你和我可能并不能愉快地相处。”
杨楠端起高脚杯，说：“来，韩警官，干杯。”
韩非有些迟疑。
杨楠说：“就当是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这都不行吗？还是说你担心我在酒里下了毒？你放心，我可没那个胆子。”
韩非盛情难却，举起高脚杯，和杨楠举杯，小酌了一口。
杨楠说：“说真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的确觉得你和那些条……呃……那些警察都一样，一本正经，不近人情。
可是打交道多了，我才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好像总是在为别人考虑。
你救我的那天，我第一次发现你和所有的人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当时我的心跳的特别快，后来就怎么都忘不了你当时的样子。
你救我的那天是巧合吗？还是说是注定的缘分？”
韩非说：“杨小姐心跳的特别快，可能是因为受了惊吓。
至于那天是不是巧合，我只能说不完全是，但绝不是什么注定的缘分。”
杨楠感觉到了韩非的冷淡，兀自夹起一块鹅肝，放到韩非的盘子里：“我不管，反正我看上你了。”
韩非默然无语。
想起傅恒的话，韩非又不能拂袖而去，只得继续尴尬下去。
韩非忽然想到一个话题：“杨小姐身为白马集团的千金，难道缺少追求者吗？
比韩某优秀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杨小姐可能是一时间误把感激当成了喜欢，只怕是错付了。”
杨楠小酌一口，略带幽怨地道：“我算什么千金？我只是杨家的一个外人罢了。”
韩非心想：果然，这个话题还是值得深挖的。
“杨小姐何出此言呢？”
杨楠说：“你是真的不知道？恐怕你早已经调查过了吧，我的身世你应该清楚。
我根本不是杨家的人，只是被老爷子收养罢了。
表面上我是白马集团创始人杨宇的孙女，现任董事长杨帆的女儿，可是实际上呢？
我只是一个外人罢了，他们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是杨家人。”
韩非说：“我可记得那天是杨董事长亲自给你办的取保候审，他那么远特意为你赶来，难道说是演戏吗？”
杨楠呵呵冷笑：“他的演技恐怕你根本没有领略过，他哪是关心我，他是关心白马集团，关心他的亿万家财罢了。
至于我的死活，他才懒得问，懒得管。”
韩非说：“据我所知，杨宇对你可是视如己出，把你当做亲孙女看待。”
杨楠神色忧郁：“那又能怎么样？他心里装的还是他那个宝贝孙子杨畅，至于我，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接班人。
现在他又中风了，还特意把我支开，留着杨畅在他身边，难道什么意思我还不清楚吗？”
听完这些，韩非心里暗想：果然，富贵人家的家庭关系本身就是一部精彩的电视连续剧，而且是至死方休的那种。
正在这时，沈月的电话打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