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个问题，秀峰学园在哪里。”
牛顿教授伸手掏出了一张纸，折叠了一下，指着中间的折痕说道。
“秀峰学园的地理位置你们大概都知道，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也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它处于零界与这个世界的交汇点。因此，它的存在是两个世界的叠加态。”
“根据两个世界的叠加程度，秀峰学园分为四层。”
“表世界（BASE WORLD），也就是第一层，就是现在正从我身上穿过去的人所处的这一层。他们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我们现在是在第二层，称为学园梦世界（DREAM WORLD）。在表世界的三维上叠加了零界的一个维度，因此身处第一层的人无法接触到处于第二层的我们，同时，我们也无法触碰到处于第一层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我们在海边的动静对这里的人们没有造成影响的原因，因为在那时，我们正处于零界（ZERO WORLD），也就是第四层。比之稍低一级的是第三层里世界（INNER WORLD）”
“那为什么我能拿起这个小鸭子，而且教授从我手中拿走鸭子的时候，我手里的鸭子还在啊？”
言叶突然开口说道：“当你接触这个小鸭子的时候，它就处于第二层了，所以它不会对第一层的事物造成影响，包括借由它施加的影响。刚才教授从你手里拿走鸭子的时候，应该是处于更高维度的世界。”
“非常不错的悟性，言叶加一学分。”
少女牛顿开心的一挥手，刚才从店老板处拿来的光点飘乎乎的落在了言叶的肩上，如同一片雪花般消融。
望着娇躯一震欲言又止的言叶，牛顿笑眯眯的说道：“先不要着急，学分的用处我马上就会说道。”
“言叶学员描述的叫做本征态的展开，与之相对的就是叠加态的收缩。”
“薛定谔的猫。”美绪小声说道。
“啧……那个猫奴啊……”牛顿耸了耸肩，“我没想到为啥她会和猫过不去。估计她也没想到当初随口说的一个思想实验会让她现在天天给一群骷髅猫洗肋骨。”
“……”
美绪张了张嘴，但是发现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比较好。
“要是路凡在这里的话，估计就会问是不是每天教授的脑袋都会被成吨的苹果砸了。”
一旁的言叶面无表情的补充到。
少女牛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身形摆了摆，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呃……我们接着说学分的事情。”
“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个学员的表现，就是从高层世界降维到低层世界的现象，也就是叠加态的收缩。”
“叠加态收缩时，所有关于高层世界的讯息将会被抹除，包括从高层世界获得的物品、知识等。”
“而学分就是维持你们自身的叠加态的重要因素。学分的多少决定了你们能在第几层停留，当你们攒够了足够的学分就可以去叠加态更高的世界层；与之相对的，当学分扣为零时，你们便无法保持自身的叠加态，从而直接跌回本征态，也就是第一层表世界。”
“进入第二层学园梦世界只需5自由学分，进入第三层学园里世界需要50学分，进入第四层零界需要150学分。”
“每个学生根据入学的分级会获得不同的基础自由学分，C级5分，B级7分，A级10分，S级15分；自由学分可以用来强化自身技能、自身的特质，甚至作为交易的货币。但加在本身技能和特质部分的学分将被固化下来，无法再次转化为自由学分。学院要求你们在大学二年级下期末进入里世界，在大三下学期末进入零界。达不到要求的话可是会直接被剥夺所有获得的学分直接回归本征态哦。”
少女牛顿笑嘻嘻的补充道：“就是不及格啦。”
“当然，学分也是可以被掠夺的，分为间接掠夺与直接掠夺两种。”
少女牛顿伸出了两根纤细的手指，凭空虚点着。
“其一，知晓他人的身份—特质技能—禁忌事项的关联并完整叙述出来后，即可直接将此人由叠加态降维成本征态。叙述者可以随即继承这个人的特质技能、剩余自由学分、基础素质中的一项，如果继承了特质技能的话，原有的特质、技能会融合获得的特质技能成为新的特质技能，而禁忌事项也会随之改变，这就是间接掠夺；”
“其二，每当受到致命伤害时，会自动消耗50自由学分治愈全部伤势，如果学分不够扣除，则会自动降维进入低维世界。此时会直接掉落固定20点自由学分，同时会随机掉落一项在高维世界用自由学分获得的事物，他周围的人可以直接掠夺这部分的掉落。”
听着少女牛顿毫不在意说的“掠夺”、“致命伤害”这些听起来就很危险的词，言叶和美绪神情复杂，低下头没有说话。
少女牛顿看着两人沉默的样子，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听了这么多，你们说说看，何为活着？”
“……好像就算受了致命伤，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去低维世界而已，并没有真正死去，所以在物理意义上是活着的吧。”
美绪用手卷着自己漂亮的金发有些疑惑的说道。
“但对于处于高维世界的人来说，他们已经死了。”
“如果没有任何物理接触和干扰的情况下，我们每个人在他人的感官里都是由一个个特质、技能组合出来的意识体。而当这些都不存在的时候，他们便和我们再无交集。”
言叶望着从自己身边穿行的人群，喧嚣，但又那么寂静。
忽然，美绪昂起了头，直视着一旁笑眯眯的少女牛顿，问道：
“教授，如果一名大四的学生被降维到本征态，那他这四年是不是相当于完全的浪费呢？”
少女牛顿笑眯眯的说：“不会哦，被降维学生的记忆将会被根据他的经历完全的改写，使之符合表世界的发展轨迹，就是其它大学正常的大学生活啦。”
“那10%的毕业率是……我们不被降维到表世界顺利毕业的毕业率么？”
少女牛顿歪了歪头，笑眯眯的回答到：“不是哦，是你们被降维到表世界后顺利毕业的毕业率。”
望着美绪一脸惶恐的表情，少女牛顿耸了耸肩。
“你该不会以为不被降维很容易吧。我可以告诉你们哦，去年不被降维到表世界顺利毕业的毕业率，是千分之一，只有两~个~人~撑到了最后哦~”
“啊呀，美绪同学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呢，要不要喝一杯果汁呢？”
少女牛顿顺手从旁边的商铺拿了一杯五颜六色的果汁饮料递了过来。
“教授，我们没有付钱……这不太好吧。”
美绪望着这杯果汁，有些迟疑是否应该接过来。
“你仔细想想，我们需要付钱么？没有干扰他的营业，也没有干扰市场秩序，甚至也没有拿他的东西。”
少女牛顿面不改色的说着违法乱纪的话语。
美绪望着柜台上原封不动的果汁，望着丝毫没有察觉三人的店老板，双手攥紧又缓缓松开，接过了果汁。
“风险总是伴着收益的，当你享受这份收益时，你也必须承受相应的风险。”
美绪喝了一口手上的饮料。
果香浓郁，口感独特，回味甘甜。
但入口时有那么一丝苦涩。
“好啦，你们的第一堂课已经上完了，接下来就是安排你们的住宿啦。”
少女牛顿刚要转身离去，忽然一拍脑门停了下来。
“……差点把路凡给忘了，他应该也快下课了，让我找找啊——”
在言叶与美绪眼里，少女牛顿似乎还在原地，但是又感觉有一丝虚幻，遥不可及。
也就两三个呼吸，少女牛顿身上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消失了，但她身边空空如也，表情也有一丝凝重。
“稍等我一会儿，你们两个自由活动。”
牛顿的身形如同泡沫般消散，留下一脸懵逼的两人。
好像……
某人有大麻烦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