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确实也如她所愿,醒了,文卫夏一睁开眼睛便看见正盯着他的女儿。
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太激动了,话没说出来,眼泪倒是先一步出来了。
宋从凝见对方一哭,心脏莫名痛了一下。
“您别哭。”她生疏道。
文卫夏听见这个陌生的您字,哭的更厉害了,如国师所说的一般,醒来后,便是什么也记不得了。
“凝儿,你还记得我吗?”他仍不甘心的问道。
宋从凝认真的看了眼前男子一遍,她本身就不是原身,忽略掉心里莫名的熟悉感,最后得出结论。
“我不认识您。”
文卫夏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房间正中央的桌子旁,一边自言自语道。
“怎么可能就不认识了呢,你一定是渴了,我的凝儿一定是渴了。”
他微微颤颤地拿起茶壶,手脚不稳,茶壶翻了,茶水浸过衣袖,冰凉的水温一下子唤醒了他。
他的凝儿,回不来了。
他转身,对着这个已经失忆的女儿一笑。
“我是你的父君,卫氏。”没等宋从凝回话,他又急着开口道:“你醒来的事,还没有跟女君说,我这就去告诉女君。”
说完踉踉跄跄的跨过门槛,离开了。
宋从凝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对自称是她父君的人说的话不是很在意。
她打量着这个房间,古香古色的家具,书本的颜色也是泛着黄,妆奁上的镜子也并非是她所熟悉的玻璃镜,而是暗黄色的古铜色的镜子。
宋从凝掀开被子,穿上靴子,也不管是亵衣亵裤什么的,便走了出去,看到院子的四周都是低矮的瓦房,但是院子却是极为宽敞的,并且还十分精致。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这种地方大抵是这句诗描绘出来的幽静之地。
她见东墙角有一纵菊花,开的正烂漫,有淡雅的白色,也有高贵的淡紫色,当然,很常见的黄色菊花也是在那里的,更多的却是她很少看见的大喜的红色。
她想要走过去仔细瞧瞧,却是在伸手准备摸摸那红色的菊花时,便被人拉住了,她转头看向对方,是刚刚那个男子。
她看见他的身后,有着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子,年轻而又有活力,那群男子拥簇着一名女子。
女子穿着大红的衣衫,跟那红色的菊花很是相配,宋从凝柔荑轻轻一扯,一朵红色菊花便到了白嫩的手上,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没有在意她父君身后那群吵闹的人类,她把菊花送给了文卫夏,戴在他的鬓角处。
一时间,她觉得人比花美。
轻声问道:“他们是谁?”
语气波澜不惊,像是真的素未相识一般。
文卫夏松开宋从凝的手,退开两步,让宋从凝直面女君。
退开时,她听见他说。
“女君,您的母君。”
女君……
宋从凝略微惊讶了一番,这个地方是已女为尊的吗?
宋宛见她的小女儿一直看着她,心下不悦。
大病一场,连礼仪也忘了。
樱唇微张,含住她最近很是宠爱的夫侍递过来的葡萄,也含住了半截手指,夫侍到底是刚成年,害羞的紧,手指抽出。
她吞下葡萄,葡萄籽吐在另一名夫侍的手里,夫侍很是欢喜的接下。
看到这一幕,宋从凝彻底明白了,这里是一个以女为尊的地方,而她的身份,是一名父侍的女儿。
“怎么?生了场病,连礼仪也需要重新调教一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