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了,人没了,坟头却是已扑遍了地面。各家各户绸缪着要逃离地面,特别是那部分大户人家。陆陆续续地在赶制宇航衣服,实在受不了了。怎么会受得了?这到处尸体腐烂的气味,论谁谁受得了。
可怎么会百分之百逃离呢?这世界上,唯一的理性是不理性的可能性,唯一的百分之百是不百分之百的可能性,过谦就是其一。这人命是保全下来了,可武功神力已经丧失,叫他如何甘得下这份心?正肝肠寸断过程中。这最难的是自己,如何解脱,如何突破?这一破一立,怎么那么难呢?过谦自己还寻思着……有人都已经是老蝴蝶了……自己还是只蚕蛹……唉!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可还没有自诩为老蝴蝶,过谦还算支得起这副皮肉之体。于是他慢慢站起身来,拍拍腿脚的尘土,向宅邸周围走去,又是这副忧郁样态。
荒草丛生,莽莽庭园,坟头犹在,而不见故人乡音,倍感苍茫,过谦伏于坟头,痛握着抔抔黄土。
“先祖太公,我是罪人……是罪……人……”说完痛苦流涕,吐绝不止……
天空中黯淡阴沉,随风传来了胜师傅的声音:“他人笑你太疯癫,我笑他人太无颜。”此时,胜师傅向着过谦喊话道。半晌没回过神的过谦,听得胜德全师傅的音质,顿时渐渐从颓丧的感觉中抽离出来,起身缓缓拭去泪痕,望着先祖太公的坟头,恭敬地鞠上几躬,心想胜师傅应该有要事传达给他,自觉间朝房门走去……还好,他还没有完全扶不起来,还保有对胜师傅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