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骆文崇乖乖跪下,低着头问,“您倒是先说一下,我都做错了什么吧?话说,我最近挺乖的。文嵩才不乖,上个月他打破了母亲的琉璃瓶,上上个月摔了父亲的紫砂雕花茶壶,还有……”
“还狡辩!”骆霄气急,拿起家法就往骆文崇身上招呼,“我问你,你岑玉妹妹为什么在那八个女孩里面?”
“小玉儿?”骆文崇震惊,“这不可能!”
“就是那个生得最好的,穿米黄色的,”骆霄气不打一处来,“你可别说你不认识,我看得真真儿的,那张小脸,和小玉儿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不可能,爷爷,”骆文崇慌了,他七年没见过小玉儿了,上次见,还是随爷爷与父亲,给告老还乡回陵城的岑忠岑太师一家子送别。七年了,他以为自己记得清清楚楚,他也确实记得和小玉儿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但是现在爷爷说,杨儿和她一模一样,骆文崇才惊觉自己原来已经忘了小玉儿的脸,但还是觉得不可能,“爷爷,她叫杨儿,是我去年下汴城时,从那边的青楼里带出来的。她不可能是岑玉妹妹,不可能是!”
骆霄见长孙不像在说谎,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越想越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像,气消了大半:“你有人脉,自己去查。我这就回去给岑忠写封信。你,就在这儿跪到明天卯时三刻吧。”
骆文崇心里苦啊:“是,爷爷。”
“岑忠那老东西,”骆霄双手背在身后,急匆匆出门离开,“七年了也不知道给我写几封信,如今还要我写给他,我在信里骂他我!”
骆文崇目送“骂骂咧咧”的爷爷出门去,自言自语:“爷爷也只有遇到和岑爷爷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变得这么……”左想右想给它下了个定义,“真性情。”
……
“杨儿姐姐,你怎么走得这么慢?”红儿随着人群走了一阵子,忽然想到个事想和杨儿分享一下,这才发现她并不在身后,于是回头去找。在一处三岔口,她找到正发呆的杨儿,“在想什么呢?”
“红儿妹妹,你先回去吧,”杨儿看向三岔口的另一条道,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走一走,心里难安,“帮我跟冰儿姐姐说声,我想随便走走。”
“好吧,”红儿依言走了几步,忽而转头冲杨儿一笑,“我帮你留饭啊?”
杨儿闻言,心中的不安消了些,笑回:“谢了!”
这条路弯弯绕绕,却没有再分叉,顺着一直走,路的尽头正是祠堂。杨儿远远看到首辅爷爷从祠堂里出来,他也看到自己了,他招手是叫自己过去吗?
“杨儿见过爷爷。”隔着三步远,杨儿就驻足行礼,“无意之下闯到了这儿,还请爷爷不要怪罪。”
骆霄压下那句“我怎么会怪罪你呢?”,选择了句更中性的:“不会。来,走近些说话。”
祠堂里面,骆文崇竖着耳朵听外边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