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看我木愣愣无趣,主人不再调戏我:“我是当朝首辅家的孙儿,之后叫我爷就行了。”
“是,爷。”我一福身
“明天起,白日里会有人教你,每天晚上来我房里。”
“是,爷。”再一福身
“现在,先给我布菜吧。”
“好的,爷。”又一福身
就晚上这么一点时间里,不知道就行了多少福身礼,真是累得慌
“你这礼仪……罢了,明儿起一并教吧。”主人示意桌上一盘红炒绿的菜,我拿起公筷,夹了一块红色的三角块,放在主人碗中
良久,不见主人动筷,我很奇怪,于是问到:“爷,你怎么不吃?”
“红椒,你告诉我,怎么吃?”主人话里带了几分笑意,听上去很是亲和,见我面露困惑,“不认识?那怎么识得松鼠鳜鱼?别演了,好好布菜。”
红,红椒?是什么?我看了看主人碗里的三角块,又瞅了眼鳜鱼,好像没有一样的?真想回答一句:松鼠鳜鱼里面又没有红椒,但是理智让我没有这么做
“杨儿不知。”
主人摇摇头:“真是给你气乐了,不许再演了!那个。”
我顺着方向看去,是盘黄的炒虾仁,于是夹了个虾仁给主人
主人点头:“那个。”
是盘绿的炒牛柳,于是给主人夹了筷牛柳
“最后那个,”主人指向桌上最后一盘菜,西蓝花炒木耳,“我要木耳。”
木耳是哪个?刚刚我夹了虾仁和牛柳,因为我看到就知道这两样东西可以吃,也知道它们的名儿,一如蟹粉狮子头和松鼠鳜鱼
见我迟迟不动,主人有些生气,骂到:“你怎么还在演?”
“我不认识,”我好委屈,“妈妈说我失忆了。”
爷突然把脸贴过来,强迫我和他对视:“失忆了?”
我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主人:“回爷,杨儿昨天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刚刚说除去衣衫?”主人问的快
我答得迅速:“妈妈给的小册子上是这么写的。”
主人似是不信,深邃的眼睛里充满探究,想要从我眼睛里探出真相
时间安静了一会儿,主人转过头去,起身,坐在了床边,拍拍身边:“倒是胆子大,居然把你送给我。坐这里。”
“是,爷。”我拖着脚,艰难得挪到床边坐下,为何拖着脚?饿啊,走不动路了。
主人好似忘了我还没吃饭这件事情,偏头看我:“我不管你其他的,只一件事情决不能忘。”
“什么事?”我当然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主人的眼神告诉我,不是件好事,“是杨儿不能忘的?”
主人侧身,右手捏着我的下巴,不知在瞧什么,“你刚说的小册子可仔细看了?”
“还没,妈妈让晚上看。”这个姿势,说话不太方便,呜呜囔囔的,
“不急,”主人手一甩,我没把握好平衡,倒在了床上,“也不用看了,我亲自教你。先这样……”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过程中,主人说的每句话,我都认真听了,有些,甚至追问了。但现在,躺在被子里,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的我,还是不明白主人让我不能忘记的是什么?
就是刚刚做的那些吗?
我怎么感觉结束得很是仓促?
刚刚主人离开的样子,好似“落荒而逃”,而且,为什么他会生气?我不就是问了句“爷,这个又硬又烫手的物件是什么?”吗?哦,我好像还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