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邹教授研究祭坛,也无心打搅他们,自己一个人靠在石壁上点根烟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就听不远处的洋妞邦妮一声尖叫。
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小跑过去,邦妮所处的地方在青石台的后面,离我有些距离,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顺着邦妮的手电光看去,不远处中分男田鹏苍白的脸被手电照的发亮。
我一看是田鹏,打心底来气,司马闻声赶来,嘴里叨叨句“这二鬼子怎么在这儿,也好,省的胖爷去找,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孙子,就得吃点苦头”说着就架出一副嘟嘟逼人的样。
田鹏转过脑袋,也不理会我们,向黑暗中走去,看着田鹏僵尸般的动作,有点感觉奇怪,司马三两步就走到田鹏跟前,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司马停住脚步又顺着退了回来。
司马一头冷汗,摸出汤姆逊,贼头贼脑的。刘芳哼了一声“这胖子装模作样搞什么东西”
我知道司马有爱搞鬼的病,也不以为然,不过刘芳的话我是不爱听,没打算理她,自己上前几步,走到司马身边,刚想说话,就被田鹏吓出一身冷汗。
开始离得太远,只能判断出是田鹏,这会走进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田鹏,只能说是长了田鹏的脑袋,全身被红色的甲虫包裹,有些地方还露出铮铮白骨,挂着血肉。
好在这东西对我们还没有质的威胁,只是往黑暗中走去。身后一声枪响把原本神经紧绷的我和司马吓了一跳,我暗骂声娘,谁他妈不长眼,这时候开枪打那玩意?
田鹏被枪打中的地方,哗啦掉下一堆红色甲虫,全身其他地方的甲虫也跟着散落在地上,露出庐山真容,整个田鹏除了头,身体其他部位都被甲虫啃食的只剩骨架,没了甲虫的支撑,田鹏的骨架也散落一堆。
看着遍地的红色甲虫,我拉了一把吃楞的司马,自己手上没慢,哒哒哒,汤姆逊扫过地面,不过甲虫只有指甲盖大小,汤姆逊的作用不大,我让司马带着其他人赶紧往回跑,自己试着拖延时间。
那些甲虫的速度极快,我跃上青石台,绕到另一边,脚下一不留神踢倒墙角的人头陶罐,看着人头上那层泥土脱落,露出里面黑青黑青的人头,陶罐里一滩黑水夹杂着一团东西,不过几秒,那些黑水里密密麻麻的蠕动,全是甲虫,我闻着扑鼻的恶臭,双手并用,攀爬上佛像,那面墙壁上的佛像有一米高,整整齐齐的排列,两两相隔不过半米,这倒给我攀爬造就机会。
我原以为那些人头陶罐都是陶的,让我没想到的是,人头竟然是真的,那些陶罐里竟然装的全是那种甲虫。我借力又爬上一层。司马他们并没有从青铜门逃出去,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攀在佛像墙壁上,司马一手托着邹教授,一手又得拉扯吴小悦,有些力不从心。
我踩在身下佛像的头顶,溜到司马身边,孙嫒和邦妮有些自顾不暇,倒把刘芳落在最下面,刘芳腿上本来有伤,这会爬在墙壁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
我只好顺着下去,时不时给刘芳垫脚,虽然看不清脚下的情景,但那种密密麻麻的咯吱声离得越来越近。
老话说的好,祸不单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芳右手边的孙嫒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撞在刘芳身上,刘芳身子吃劲下落,我刚抬头,就被刘芳一屁股坐在脸上,那些佛像本是泥塑,又经过千年,根本不吃劲,我手抓的佛像拦腰折断,整个人失了重心,掉落下去。
背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感觉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孙嫒落下来砸在我身上,我两眼一抹黑,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什么时间,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除了摔伤的地方还隐隐做疼,那些红色甲虫却没了踪迹。
我身处的地方没有一点光线,只好起身摸索四周,孙嫒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我试了站起身,摸着墙角行进几步,突然摸到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就被人一把拉过去捂住了口鼻。
适应过黑暗,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蓝色的光亮,贴着那人的身体,能感觉到是刚才掉下来的孙嫒。我拿掉孙嫒的手,就听她悄声说让我别动。
能清楚的看到蓝光的地方,穹顶的斑斑点点的蓝色发光体下,是一个圆形三阶石台,石台上安置着一个方形的物体,让我没想到的是刘芳正背身我们,在石台上打量那个方形的物体。
虽然刘芳背对我们,但是她的衣服还有腿上的绷带,让我相信她就是刘芳,刘芳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仰着头,半蹲身子,撅着屁股,时不时换个位置,我问孙嫒发生什么事?
孙嫒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不过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刘芳就朝对面的方向奔去,消失在黑暗里。确定刘芳已经远去,我才深呼吸一口,孙嫒打开手电筒,我捡起背包和汤姆逊,手电也不知所踪。
我从背包里拿出头灯,向那石台走去,才发觉我们两人和石台中间隔着一道沟,一人深,沟里散落这人和动物的骸骨,“难不成这是墓室”我心想,因为殉葬沟一般都出现在古代贵族的墓室里。我问孙嫒这是什么地方?孙嫒说她也不清楚,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地面上的石砖翻了跟头,把我们两人带到这下面。
这倒让我有点出乎意料,难不成我命就那么好?不过想怪想,既然孙嫒都这样解释,我也不好再问?
两人走到台阶旁边,我大致观察下四周,确定这就是墓室,石阶上的方形物体是一个二十平米见方的棺椁,一米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