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芳的伤势,我们又在溶洞停留了一天,临走的时候,我从溶洞石壁上抠了些发光的石头,听刘芳说这种石头是萤石,是一种地质矿石,包在刘芳的纱巾里,可以解决我们照明的问题。刘芳的背包里只剩一个手电筒,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在溶洞停留的时间里,我沿着溶洞水潭摸索,在边缘发现一个缺口,一人粗的潭水顺势而下,形成一个落差三十多米的小瀑布,虽然三十多米高的悬崖不算太难攀爬,还是因为顾及刘芳,两人也就爬的很慢。
我们顺着水流一直走了一晌,果然不出意料,水流和地下河交汇,整个地下河谷高的出奇,手电光照不到顶部,河滩上全是拳头大小的鹅卵石,两人又顺着河流行进半天,
我看刘芳捂着伤口,脸色不大好,就地稍作休息,期间把两人的水壶灌满,又吃了点罐头,刘芳用手电照射四周,问我“你有没有感觉这条地下河很奇怪”
这条地下河应该是我们在青铜门遇到的那条,河水也不过十米宽,我不明白刘芳问的是什么,楞在原地,刘芳接着说“这条河在绕圈”
刘芳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不对,整个地下河确实呈现一个很大的弧形,不过一想又觉得可笑就说“也许是地下河在这地方拐弯,这很正常”
刘芳一副不以为然样说“应该不是,这些河滩显然是人工修造的,整个地下河拐弯的弧度很均匀”
我打开一直没用的头灯,确实和刘芳说的一样,刚开始一直用萤石照明,看的不是很清楚,河滩上的鹅卵石的确是人为刻意铺垫的,很平整,走了这么久,我竟然没注意这个,难怪说女人比男人细心。
我问道“这谁吃饱了撑的,跑到地底下修条地下河?”
刘芳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河滩旁的石壁陡峭险峻,巍峨挺立,石壁上零落的溶洞口,犹如巨人的眼洞俯视着河谷,我暗自称奇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一个大胆的假设在我脑海中浮现,我对刘芳说道“如果这条地下河和我们在青铜门遇到的是同一条,那么有没有可能整个地下河是围绕在祭坛四周的,就像城池的护城河一样”
刘芳喝了一小口水,思索后说“完全有这种可能,我从祭坛顶上跳下去之后,是从溶洞进的墓室,也就是说墓室在祭坛下面”
我记得司马是从月氏王盎的棺椁底下出来的,如果照这个推断,那墓室下面至少还有一层,也就符合水潭的瀑布为什么落差那么大。相当于一栋楼,分为好几层,地下河环绕四周。
刘芳突然说“这也不对,青铜门所在的地下河是和祭坛在同一个平面,理应高过咱们现在的位置”
“那如果地下河是螺旋向下的的啦?就像环山公路一样,一圈一圈由高到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地下河岂不是越来越深入底下”
刘芳说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原打算跟着地下河寻找出口,照这样想,越到下游,地下河离地面越深。
俗话说的好,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到这种地步了,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两人休息过后,沿河滩行进,不过半刻钟,出现让我最不想看到的
一幕,映入我们视野的河滩上躺着一具尸体,从身形衣着看,是从祭坛分散的邹教授。
邹教授的尸体已经僵硬,是被冲锋枪扫中身亡的。我蹲在尸体旁,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觉,也许是想起战场上牺牲的那些战友,不管怎么说,都有一种难辞其咎的感觉。
刘芳突然说道“快看前面”
回过思绪,顺着刘芳的手电筒看去,不远处还躺着两具尸体,我能想到的只有吴小悦和眼镜曹了,出乎意料的是,那两具尸体根本就不认识,刘芳跟在了上来,也是好奇“怎么是白种人”
这两人从穿着看明显是一伙的,也是被乱枪打死的,我在尸体身上看到了德国山地师工兵铲,这种工兵铲我在德国陆军军官学校留洋时接触过,对其影响很深,主要是它的制作工艺和质量,都是顶尖级的。
尸体的脖子上还挂着狗牌,狗牌这东西,源于美国,是士兵随身携带证明身份的东西,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有些士兵的尸体无法确认,这时狗牌就发挥作用,欧战时,被欧洲各国使用,我取下尸体上的狗牌,部队番号是党卫军的。
我捡起尸体身边的德制mp40冲锋枪,心中一头雾水,这地方怎么会有德国党卫军?
“这些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天”刘芳检查完另一具尸体后说。
“这两人是德国党卫军”我收起工兵铲,又查看了一下尸体的背包,里面还剩几块巧克力和罐头外,还找到一个军用指南针,冲锋枪的弹夹被拿走了。
我将自己的工兵铲丢了,换了德制山地师,对刘芳说道“这伙党卫军和邹教授他们发生过冲突,德国党卫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就是不知道当时邹教授和谁在一起?”
刘芳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就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心想,邹教授身边只带了勃朗宁手枪,这两人显然不是邹教授打死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不过,吴小悦和眼镜曹应该没这个本事,那就只能是司马和孙嫒,也就是说司马和我在墓室分开后,遇到了邹教授,然后和德国人发生了冲突,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我把我的想法给刘芳说了,刘芳嗯了一声,说“只能找到其他人汇合后在做打算”
我把巧克力和罐头装在刘芳的背包里,背在身上,让刘芳把mp40带在身上,虽说只有半个弹夹的子弹,短兵相接的时候要比手枪管用,唯一有点开心的是我在德国人尸体身上还搜到两包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