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丞相府剑心并不陌生,虽然不曾来过,但好歹离大唐官府不算太远。
丞相府颇为壮观,在长安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住宅了。通报过后,得到的回复却是丞相病重拒不见客,这可愁坏了剑心莫离二人,剑心自己可是大唐官府的人,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这殷丞相应该不会拒绝接见才对。
剑心不死心,又对门口守卫道:“还请再次通报,就说我们是大唐官府弟子,特为丞相之病而来。”
你守卫明显不耐烦,但是也架不住“大唐官府”四字的名声,只得再次通报。
过了一小会,终于还是被请了进去。丞相府内气氛有些压抑,不知是因为丞相病重还是其他原因,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可为了办事,不自在也得承受下来。
殷丞相是个花甲老头,因生病已久,枯瘦如柴,双眼无神,饭食不下,若长久如此,不久必死。
剑心也有些惋惜,能贵为丞相,必是有本事之人,也曾听闻是个廉洁公正的好官,能为百姓谋福之人,这样的人,却不能长寿,在这受病痛折磨。
犹豫了半响,剑心也不知怎么开口说江州之事,只怕证实了猜测,再刺激到丞相。
“咳……听下人说,少侠是大唐官府之人?”见剑心二人不说话,殷丞相先开了口,可却虚弱无比。
“丞相大人!”剑心道:“晚辈确实是大唐官府之人。”又指着莫离道:“这位是阴曹地府地藏王前辈的弟子。”
“好!”殷丞相道:“都是三界修行之人,看来三界内又增加了许多斩妖除魔的英雄。”顿了顿又道:“不知今日二位少侠到府上,可是有事需要帮忙,少侠尽快开口,殷某自当鼎力相助。”
殷丞相如此说,剑心也只能开口道:“丞相,今日此来,却是为丞相的病来,不知丞相为何病得如此之重。”
“哎!”殷丞相叹了口气,苦笑道:“少侠有心了!可我这病,已有三月之久,怕是无救了,少侠不必再为老朽费心。”
剑心不死心,又道:“丞相,我有几位好友,皆是这十八门派优秀的弟子,丞相应该知晓,这十八门派内不乏奇人,况且也有几个门派主修医术,丞相不妨说出来,或许有救也未可知。”
殷丞相摇摇头,苦笑道:“这十八门派,我自然知晓,况且你师傅程咬金和化生寺空度禅师也曾来过,也未找到病因,少侠还是莫要操此闲心了。”
剑心急道:“丞相,不可就此放弃啊,我师傅和空度前辈没办法,不代表其他人没办法,倘若齐聚十八门……”
“等等……,”殷丞相突然打断,急促道:“你刚刚说什么?”
剑心看着突然挣扎起身的殷丞相,有些愕然,难道就这样说服了他?
“我……,我刚刚说不可放弃,虽……”剑心道。
“不,不是这句,下面那句。”殷丞相又摆手。
剑心想了想,道:“我说倘若齐聚十八门派……”
“对!对!哈哈!”殷丞相突然大笑:“咳……对,就是十八门,十八门,十八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咳咳……”
剑心莫离二人目瞪口呆,不知这殷丞相为何这般,叫人摸不着头脑。
半响,殷丞相缓过气来,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缓缓对剑心二人道:“少侠说得对,不可放弃,少侠不是询问老朽病因么,我这就告诉二位。”
当下,殷丞相将三个月前的噩梦,导致自己染病,又找袁守城请教,程咬金过府之事一一讲了一遍,剑心二人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也可以肯定,江州知府夫人定是殷丞相之女。
说完,殷丞相自嘲一笑,道:“老朽本已心死,却不想今日少侠无意间提点,让老朽想到了袁道长所说的‘十八子’,应该指的就是十八门派的十八位弟子,老朽或许有救了。”
剑心不解,道:“那袁道长说的十八位弟子不知又是哪些人,若丞相有需要,晚辈可以帮忙相请。”
“呵呵!”殷丞相笑了笑:“当初袁道长也没有告诉老朽,直说自有缘分,我想,你们二位必是其中之二,这就是缘分。”
“我们二人?”剑心惊呼:“那其他人又是……”
“莫非是我们一起进入仙缘洞天的十八人?”莫离提醒道。
“哦?”殷丞相双眼一亮:“原来你们十八人齐聚过,还请二位告知其余十六人信息,老朽派人相请。”
剑心忙道:“若真是我们十八人,我们自然义不容辞,可现在我们都有任务在身,不久便会前来长安,请丞相不必忧心,安心养病便是。”
“如此便好!”殷丞相笑道,这一天,明显精气神好了许多。
剑心见殷丞相心情大好,便道:“丞相,若要根治您的病,还需从您女儿入手,还请丞相告知小姐及女婿的信息。”
殷丞相收了笑容,道:“老朽那女儿,闺名温娇,十八年前,也是长安有名的才女,上门提亲之人不计其数,可她偏偏都看不上,后来才抛绣球招亲。当年钦科状元陈光蕊奉旨游街,却被小女看上,成亲之后,陈光蕊出任江州知府,小女同往,可这一去,却十八年无半点消息。老朽曾几次派人到江州,欲让二人回家省亲,可派去的人从未返回过,偶尔收到信件,只说江州一切安好。这十八年来,因见不到女儿,温娇母亲已吃斋念佛多年,老朽又身为朝廷重臣,离不得长安,故也不知他二人究竟如何,唉……!”
听到这,剑心和莫离彼此对望一眼,皆看到了眼中的凝重。剑心又道:“丞相,不知您女婿陈光蕊相貌如何?”
殷丞相心下生疑,不知剑心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也缓缓道:“那陈光蕊英美俊朗,倒是个翩翩美少年。且知书达理,性情温和,老朽曾与他秉烛夜谈,见他对政事颇有见解,应不止一州之才,却不知这十八年为何没有半点政绩。”
说到这,剑心已确定现在的江州知府是冒名顶替,那陈光蕊应该十八年前就被害了,可现在又没法对殷丞相明说,只得聊些无关要紧的话题。
聊了许久,剑心二人答应替殷丞相走一趟江州,又让其安心养病,这才起身告辞。
离开丞相府,剑心又准备回趟大唐官府,找师傅商议,调查现在江州知府身份,陈光蕊又如何遇害,顺便与师傅报个平安。
大唐官府内,程咬金哈哈大笑,剑心修为提升如此之快,做师傅的当然自豪。当见到莫离时,又瞪大眼睛看了许久,让莫离忍不住脸红。
随后,剑心便把江州之事对师傅讲来,又把有人冒名顶替江州知府之事说了,可程咬金却表现得波澜不惊,让二人颇为不解。
见状,程咬金才对二人道:“这事,为师已查明,现在的江州知府,乃是当年送陈光蕊夫妇二人前往江州上任的船夫刘洪,因见殷小姐生得美貌,又得知二人携带了不菲的财物,这才起了歹心,同其亲信二人,将陈光蕊溺死江中,霸占殷小姐,又取圣旨与江州大印,冒名顶替。”
“原来如此!”剑心释然。
莫离又道:“既然前辈已查明真相,为何不报与殷丞相,派人拿下那歹人刘洪,还陈光蕊夫妇一个公道?”
“丫头莫急!”程咬金呵呵笑道:“这事也没表面那么简单,否则那袁半仙也不会说什么十八子齐聚长安了,如今你们已知晓根源,这余下的事情,自然要你们去解决。”
“为什么偏要我们去做?”莫离不解。
剑心拉了拉莫离,示意她别再说,自己又道:“师傅放心,此事我们定能完成,给殷丞相一家一个交代。”
“如此,为师便放心了!”程咬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