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忙碌着的镖师,周围慢慢树立起来的兽皮帐篷。陶言再一次感叹龙门镖局的专业性。放下食盒放眼望去,一路平坦万里空旷。迎着寒风脸上像是被刀割般生疼,心旷神怡,豪气顿生。陶言有一种想要吟诗一首的冲动,表情陶醉气势豪放嘴唇数次微微张开。
“真他娘的平!”
话一出口,陶言偷偷打量四周。发现车架旁边一左一右俩人骑着虎狮看着自己!
“哎呀,当下很尿急啊!”红着老脸,陶言自言自语后自顾自的跳下车架。当他环顾四周才发现,似乎想要方便也不是很方便啊!
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俩位镖师也跟了上来。陶言知道这也是规矩,当你跟镖的时候。车架和你就成了镖局的货物,方便被人盯着不算什么。
方便方便,轻松愉悦。归来的陶言发现车架也被套上了厚厚的兽皮,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在路上龙门镖局是专业的啊,自己是不是抽点时间赚点魔晶。等自己寻找契约伙伴的时候全程走金镖?那岂不是贼拉拉的享受沿旅程了吗?
越想越兴奋,脸上的俩个酒窝也越来越深。不过当他想到金镖的高价费用和遥远的路程。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赶紧赶走这个念头,太可怕了。用足够培养出一个三阶高段魔卡师的魔晶享受这个过程,自己是不是太飘了?
第二天傍晚,镖队赶到驿站时陶言的魔卡达到了6级。
第三天傍晚,魔卡8级了。
第四天傍晚,陶言可以觉醒了,因为他的魔卡达到了十级。明天中午就能够到达血刀镇。
第五天清晨,因为没有觉醒不能够继续修炼。陶言整理起了自己的记忆。
每一个镇子的名称都有一个故事,比如绿萝镇。传说很久以前绿萝镇是一朵魔植绿萝的领地,一位强大的魔卡师将它灭杀取根后带走试图重新栽种。之后慢慢聚集人类形成了绿萝镇。陶言之所以第一站来到血刀镇也是因为血刀镇的传说。
原本血刀镇是一条七阶魔兽双头蛟的领地,一位远古强者在为人类开辟栖息地的时候看上了这个地方。当他马上要将双头蛟斩杀的时候发生了变故,双头蛟蜕皮化龙了。进阶成为了八阶魔兽双头龙。
危急时刻,强者以命相搏。而双头龙刚刚进阶再加上蜕皮并且早已受伤,强者屠了双头龙,但是自己也不久于人世。至此血刀镇成为了人类聚集地。因那位强者的显化物为一柄血色大刀所以取名血刀镇以纪念这位强者。
没有人把这个传说当回事,包括上一世陶言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不光是因为很多年没有出现高阶魔兽,还因为四境之地的人类并没有超过五阶的强者。或许会有人说,高阶魔兽都在自己的领地,根本不出来。人类强者也一样,盯着那些高阶魔兽。但是又能说服几个?
当陶言踏入中原圣地之后才发现这个传说是真的,因为中原圣地流传着这位强者的传说。每一个踏入中原圣地的四境之地的人都会被询问,但是因为一旦踏入中原圣地便不可能再出来,而且中原圣地的人无法出来,哪怕是顶级强者。
陶言第一站来到血刀镇是为了寻找那位强者的后人,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虽然希望渺茫,但是陶言依然想要试一试。
这位强者姓徐,手中的血刀叫做悍刀。他在中原圣地听到过这位强者太多的传说故事,这些故事让一个被仇恨掌控只为复仇活着的行尸走肉痛哭流涕。无数次的自惭形愧,所以他来了。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哪怕他只能心里缅怀这位强者。
四境之地的城镇有大有小,有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立的,也有近百年建立的。站在血刀镇的城门前,陶言泪流满面。他感受到了久远的沧桑气息,感受到了那位强者的气息。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幻觉,可能是错觉,但是陶言感受到了,并且深信不疑。
龙门镖局的护镖队在到达城门以后,陶言付了十颗一阶魔晶的费用后离开了。进入小镇,陶言找到一间并不起眼的客栈入住。相比与其他与生命挂钩的费用来说,吃住就要便宜很多了。一个月房费加上一日俩餐也只付出了十枚无阶魔晶。
陶言决定在这个地方停留一个月时间,期间走访查探整个小镇。不管有没有收获他都准备在月底觉醒然后再一次踏上旅程。
就这样,陶言每日清晨吃过早饭就出门。晚饭时回到客栈,用过晚餐就在房间里绘画白天的所见所闻。虽然魔卡的勾勒和用手绘画在纸上并不一样,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所以一个好的魔卡师不一定拥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一定是个好画家。
虽然带着目的,但是陶言并没有焦灼与急切。二十七天的时间,整个镇子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房间里一米多高的画纸中的画面已经深深的印在脑海。
来到小镇第二十九日晚,陶言将最后一张画纸铺在桌上。双目紧闭,面容萧瑟。如果被人看到一个十二岁少年此时的模样,会有一种返老还童的错觉。
俩种气息充斥在房间中,悲伤悲壮的伤感气息,自豪傲娇的豪放气息都从陶言单薄的身子散发出来。不知何时有俩滴清泪镶嵌在了少年脸上的酒窝之中。
睁开双眼,一双泛红的眼睛盯着画纸,提起画笔挥动手腕。动作行云流水,中间没有一丝停顿。一柄大刀出现在画纸上,刀柄笔直且略长,颗双手握刀也可单手持刀。刀身修长并不宽厚,刀尖处上翘带弯。
看着画中的刀,陶言出现了幻觉。他看到大刀凭空浮现,挥舞间一颗颗巨大狰狞的魔兽头颅或嘶吼或惊恐滚滚下落。鲜血凌厉,刀身沾满鲜血变得血红。又无比的和谐,似乎原本就是一柄血红色的大刀,而并不是鲜血渲染而成。
魔兽入境,举境危,凄凄妇孺。
绝境时,一人一刀,凌空长啸。
北帝出境战欲狂,东南西三帝效仿。
战四方,臣子仿,父母跟,妻儿随。
魔兽吼,人无声。血肉路,八千里!
回首望,中原无一是男儿!
战意滔天誓死还,魔兽四散危难解。
浑身浴血回首家乡,归无望!
这首词歌是陶言上一世进入中原圣地,一位年迈奴隶得知他是四境之地入境之后唱给他听的。再三嘱咐他牢记于心,在他背诵之后老人扬天长啸离开人世。
就在陶言呐呐自语失神之时,房间的门被人踹开。俩道身影冲了进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身前一根长棍抵住咽喉部位,身后一把长剑放在后劲之处。
入室抢劫?一瞬间心情沉入低谷,敢在镇子里入室抢劫的人一定不会留后患。自己死定了!想到此处,陶言浑身的精气神似乎一下被抽空了。闭上双眼,瘫靠在椅子上。感受到后劲冰凉刺骨的寒意,怕吗?陶言心里问自己。
一个自杀过一次的人会怕死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怕!
但是陶言怕的很,太多太多的遗憾还没有弥补,太多太多的亏欠还没有弥补,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单单是弥补自身的遗憾亏欠,他不会畏惧死亡,因为这一世那些遗憾和亏欠并没有发生。
在知道自己重生的那一刻,陶言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那数千万枉死的冤魂将自己送了回来?是不是几千年里的屈辱怨恨让自己重生?
对不起,希望死后能够成为你们中的一位。为下一次那个幸运悲哀的人贡献一点力量吧!
“动手吧!”
陶言开口,声音异常平淡。说出口后颤抖的心似乎也安静下来,他依然闭着眼睛。他不想再看一眼这个悲哀的世界。
房间非常安静,等待死亡来临的陶言睁开眼睛。目光疑惑的想要打量这俩个入室抢劫的贼人。当看到他们的目光聚集在桌上的画纸之上,陶言慌了。
双手抓住画纸,揉成一团就要塞到嘴里。可是画纸太大了,根本放不到嘴里。焦急不安的陶言更慌了,满脑子都是销毁这张纸的念头。
面容狰狞的陶言突然看到远处的烛火,双眼之中闪过一丝癫狂。他扑了出去,冒着被突然洞穿咽喉和切下头颅的风险冲到烛火旁边。
“嘿嘿...”一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打破了房间中的安静,那位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居然是一位女子。明净清澈的双眸变成一了双弯月,笑出了声音。
看着画纸变成灰烬,陶言送了一口气。非常庆幸这只是俩个单纯的强盗,庆幸之余他回想起刚刚出现的笑声。
回身看向穿着黑衣看不出身材的持剑女子,陶言轻笑出声:“女强盗?听声音年纪不大。祖传生意吧?”
满眼笑意的女子并未回答自己,陶言突然有了恶做剧的兴趣。他微笑着轻轻向女子移动,走的很慢,脸上的一对酒窝传达着善意。
当他走到女子身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一招龙爪手使了出来,双手对着她的胸口抓了过去。
陶言拼尽全力的出手,想要在人头落地之前狠狠的抓住想要抓的东西。最好是能够抓几个血窟窿出来。
“啪!”
陶言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被一个巴掌打的转了俩圈才稳住身子。
就在陶言被巴掌抽的发懵时,另一个手持长棍的黑衣人笑出了猪声。
“哈...嗯..黑...哼...”似乎想要憋住笑声,貌似不是很成功。被女子凶狠的瞪了一眼,黑衣男子蹲在地上,肩膀剧烈的抖动。
“你这流氓手段也是家里祖传的生意吗?小流氓?”银铃般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声音中没有了刚刚笑声中的清脆,带着丝丝恼怒。
这小娘们手劲真大,摸着依然火辣无比的脸颊,甩了甩被一巴掌打晕的脑袋就要开口教训这个小娘们。手劲不如你,嘴头子还能比不过你?
可是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陶言再一次呆若木鸡,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女子。眼神震惊嘴巴大张,就连追剿流出的口水拉成丝线陶言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