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吃吧,别傻站着啦!”侯宝荣为了不打扰到上官锐,压低声音说道。
几人这是找好了位置坐下来,扒开叫花鸡便吃,不过也没吃出个啥滋味。
这边还躺着个玩命的,能吃出滋味才怪呢!
没戏看了,几人麻溜的将叫花鸡吃完了。
侯宝荣看了眼睡得正香的上官锐,有些无奈,自己只是招了个什么奇葩进来。
跟一匹马过不去,也是个人才。
“你们谁留下看着他。”几人还是要训练的,总不可能全都在这儿陪着上官锐。
袁真富主动请缨:“我在这儿看着他吧。反正多练一会儿少练一会儿,也差不了太多。”
“行,那就这样吧。”侯宝荣带着其余四人离开了马场。
留下上官锐躺在草地上时间,其实上官锐并没有在睡觉,他只是在养神,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灵力,恢复体力。
他可没有放弃,这匹马他要定了。
等他恢复了体力,继续那匹嚣张的马拼,谁怂谁是软蛋!
袁真富实在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这难道就是缘分?
只因在马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就确定了彼此。
“谁让老子看你顺眼,算我倒霉了。”袁真富低声骂咧:“也是老子犯贱,好好的偏偏同情心泛滥,活该在这里蹲着!”
上官锐听着有些好笑,更多的是感动。
两人并无渊源,瘦猴屡次帮自己,他所释放的善意上官锐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上官锐在心里默默说道:袁真富大哥的恩情,上官锐定当竭尽全力以报之。
袁真富百无聊赖的看着马场,周围没什么人,热闹看完了,驭马司人也就退走了。
马儿们也不敢靠近这里,各自散落在马场吃着草,不想更不敢惹上这个疯人。
黑马离得不太远,但看着上官锐的眼神不再轻蔑,它也实在是被这个人搞怕了。
它纵横驭马司这么多年来,这儿的马换了一批又一批,想驯服它的人来了一个又一个,最终还是只有它还在驭马司悠闲地吃草。
享受着公马敬畏的眼神,沐浴在母马的崇拜之中。
从来就没有让它感到害怕的人出现过。
而这个叫上官锐的家伙,就像是疯了一般,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冲。
自己将他甩下多少次,连黑马自己都忘都不知道。
的确,上官锐不停不歇,来来回回和黑马斗了将近一个时辰。
上官锐体内那点可怜的灵力被耗得一干二净,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袁真富真的快无聊疯了,看到黑马就气不打一处来。
起身来到黑马面前:“你说你个畜生,明明是马怎么就这么牛呢?人家小伙子哪点不好了,你就不能跟人家吗?”
“长得也挺俊俏,出身也清白,还是个血性的好男孩儿…………”
上官锐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优秀,瘦猴这一夸让上官锐老脸不禁一红。
黑马根本不知道瘦猴在唠叨些什么,无趣的低头吃草。
它觉得上官锐不会就这样放弃,迟早还会卷土重来,自己还是多积蓄点力量,免得自己这个马场一霸被人制服了。
袁真富碰了一脸灰,看着黑马那副贱贱而又无辜的表情,瘦猴有些理解上官锐的愤怒了。
这真的是一匹欠揍的马。
“等着,我一定会看着你被驯服的。”袁真富气得牙痒痒,放了句狠话便回到上官锐身边。
上官锐努力憋笑,想想袁真富的花名——瘦猴。
就忍不住想到,猴子跟马对话的场景。
袁真富可不知道上官锐在想什么,不然他非得气死不可。
…………
上官锐静静吸收着灵力,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上官锐感觉体内的灵力到达了饱和状态,就停止了吸收。
并不是上官锐天赋有多好,对灵力的亲和度有多高,而是以他的境界就只能容纳那么点灵力。
上官锐翻身而起,活动了下筋骨,斗志昂扬的看着黑马。
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手假寐的袁真富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上官锐:“休息好了?”
上官锐嘿嘿一笑:“差不多了吧。谢谢猴子哥。”
“有精力谢我,还不如去把那匹马搞定。”袁真富慵懒的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别烦我了,自己玩去吧。”
“好嘞,哥。”上官锐也不想耗废时间,径直杀向黑马。
黑马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它没想到上官锐这么快又杀回来了。
黑马微微后退示弱,上官锐不依不饶的跟进。
不把黑马收拾了,上官锐怕自己晚上睡不好觉。
黑马退让了几步后,发现上官锐还是咄咄逼人,就不再后退了。
再退下去,自己还有何颜面当马场一霸,黑马耳朵后摇,露出牙齿,凶悍的朝上官锐嘶鸣。
上官锐可不吃这套,抓住缰绳一个翻身又到了马背上……
马不依,人不饶。
这一次,上官锐有了相当的经验,自然不会被轻易甩下马。
一场人与马体力的角逐再次开始。
一整个上午,上官锐不是在恢复体力,就是在和黑马比谁头更铁。
如果马会说话,它一定会把上官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如果马不是只会站立,它估计早已瘫倒在地上。
上官锐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死都不肯放过它。
到了中午,去训练的侯宝荣几人也回来了,看到还在和马较劲的上官锐,不禁赞叹了一声好毅力。
他们也好奇,上官锐怎么就摔不怕?
也是摔了这么多次,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刚开始见上官锐摔下来,袁真富还会紧张。
上官锐每次摔下来,又活蹦乱跳的站起来,也不停歇,就冲着黑马去。
次数多了,袁真富就麻木了,不再觉得这样摔一摔对上官锐会有什么伤害。
这种高度和力度摔倒,对上官锐确实不会构成什么伤害。
毕竟,他修为再低也是个修行者,比起凡人还是有很多优势的。
终于,上官锐又一次爬上马背,黑马这一次没有再侧身使坏,也没有在前后摇摆。
马不再抗拒,就代表它已经被驯服了。
它实在没有力气了,至此黑马算是明白了:自己马场小霸王,浪里小黑马的放荡不羁的一生,就这样被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终结了。
上官锐手有些颤抖,不是激动,黑马太能折腾了,上官锐僵绳抓得太久了,而且都是拼尽全力抓的,手不抖才怪。
侯宝荣几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们真没想到上官锐这个刚学骑马,看起来并不是多强壮的少年,居然能把在马场里横行多年的黑马制服。
虽然是生生把黑马耗服的,但也足够自傲了。
上官锐并没有多骄傲,甚至有些自卑。自己花了整整一个早上,才把一匹马制服,这事要是让列魂殿的师兄师姐知道了,又该嘲笑自己了。
袁真富高兴地从草地上翻起,走上前恭贺:“上官老弟果然厉害,这批匹烈马终于被制服了。日后上官老弟把这马牵出去遛一遛,就倍有面子。”
“哈哈哈,不错不出。”侯宝荣也挺开心的:“不愧是我们伙里的人,别人做不到的事我们能做到。”
上官锐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为了不被发现自己手抖的窘况,上官锐只得用力的抓住缰绳,让手稳定下来。
“嘿嘿,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厉害。”上官锐下马,他感觉自己扛不住了,再呆一会要是摔下来就尴尬了。
翻身下马,看了看太阳估摸了一下时辰,约摸该吃午饭了,上官锐摸了摸黑马的头:“黑子,乖乖在这里吃草,有空我再回来找你。”
黑子是上官锐给黑马取的名字,既然是他的马了,自然要有个顺口的名字。
黑马又没啥别的特色,所以干脆就叫黑子了。
“黑子?这名好,土名字好养活。”侯宝荣也不知道是在夸上官锐取名好,还是在暗讽这个名字取的土。
袁真富摸了摸肚子,虽然一早上他啥都没干,但肚子饿不需要理由:“该吃饭了,已经在正午了,再不吃饭我又要瘦了,你们忍心看着我日益憔悴吗?”
海小儒笑骂:“本来就一只瘦猴,吃再多也是浪费粮食,上官要多吃点才能长身体。”
“难道我就不配吃饭吗?”袁真富一脸悲伤的捂住心口:“上官,他们不让你猴子哥我吃饭。你能不能答应?”
上官锐嘿嘿一笑:“猴子哥瘦得慌,是该多吃些长点肉。小海哥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侯宝荣哈哈一笑:“得了,海子你也别调笑瘦猴了。今天上官给我们长脸了,伙长我开心,请你们去醉香楼吃一顿。酒肉管够,你们尽管放开了吃。也顺便庆祝一下上官加入我们。”
“既然老大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袁真富喜笑颜开,醉香楼可是好地方,吃一顿要花好几十两银子呢,一般情况下他们这种普通军士是不会去。
“走着。”赵铁柱几人也高兴。
有肉吃,有酒喝,有兄弟一起喝酒,军人的快乐莫过于此。
在去醉香楼的路上,袁真富和海小儒不断的互相打趣,言语攻击着对方。
侯宝荣冷眼旁观,像是习惯了。
赵铁柱则是憨憨的笑着,仿佛撞见了什么乐事。
确实是乐事,真是两个活宝。
上官锐想道,在列魂殿师兄师姐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哪里会开这种玩笑,这些粗犷的军人也是有趣。
一路畅通无阻,军人抵御马贼有功,在平川这一带还是颇受百姓尊敬的。
…………
醉香楼面临大道,背靠湖泊风景看起来十分不错。
此时醉香楼前,停在两辆马车,几名金甲是为守护在马车旁。
“皇城的金甲军?看来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见了马车旁的护卫海小儒若有所思的说道。
侯宝荣认同的点了点头:“金甲军守卫皇城,一般不轻易出动。看来这醉香楼里怕是有什么大人物。今天这饭怕是吃不成了。”
这种大人物来吃饭,肯定是把整个醉香楼包下来了。
“真扫兴。”袁真富咕哝了一声,表达不满。
“噤声。”海小儒示意不要说这个话。
毕竟皇城来的人,势力肯定是很大的。一句话下来,他们这几个小卒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官帽子高就是了不起。”袁真富又低声说了句。
“别发牢骚了,别处又不是没饭吃。”侯宝荣打断袁真富,转身便往别家饭馆走。
上官锐也多看了袁真富一眼,这家伙脾气还是挺大的呀!
这附近的饭馆确实不少,不过能有醉香楼那个档次的饭馆却不多。
几人随便找了家饭馆,凑合着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