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古长老见二人身型差异太大,悄悄叫了刘长老,怕有不测,刘长老笑着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谷长老毋躁。
今日这吴堡主摆明是有备而来的,天极山若是不能立威,只怕往后人人都想欺到天极山头上来,天辰的事各位长老早有留意,所以几个长老皆是有意让天辰立威。
一旁的李天德师兄妹倒是有些紧张,毕竟这吴大公子块头大天辰两圈,又已经十五六岁,不知实力究竟如何。
李天德突然想到天辰至今只学了入门武技,便是最为普通的两仪刀法,若是比武技怕是要吃亏,正要站出来禀明长老,却听刘长老已先行说道:“二人即是切磋,便毋须使用武技了,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天辰倒是全不在意,说道:“那也好,咱们便硬对硬来比试拳脚!”说着取下“血牙”交到师兄手上保管,拱手道:“我乃天极山李天辰。”
那吴大公子也取下佩剑交给了吴堡主,转身自报家门:“在下吴家堡吴粱!”
天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唔,看出来了,是有些无良,来吧,我便指教你几招。”
吴粱听出了言语,怒道:“粱!栋梁之粱,此粱非彼良!”
“管你什么良,出招吧。”天辰说着右脚稍稍往前。
李天德看出这是飞涧三诀的起步式,心知天辰是想以身法来制敌,满意的点了点头。
吴粱不再多言,两步上前,斗大的拳头直呼过来,三脉的元气也有一定基础。
天辰心想:这吴粱仗着体魄强健,竟然是最为普通的直拳过来,分明是想用力道来压制自己。顿时起了争强之心,不闪不避,直接四脉全开!也是一拳迎了上去。
吴粱见对方也是一拳过来,明显是要硬碰,心头一喜,心道:小子瘦弱如柴,自己这一拳下去还不将其打飞?自己找打,可怪不得别人手重了!
“砰”一声响,两拳想撞,吴粱只觉一拳打在了一堵无形之壁上一样,丝毫撼动不了对方。
心中骇然,怎么自己三脉之力竟然如此无力,即便对手真是四脉,凭着体重的悬殊,至少也能将他推了出去才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时竟然楞在了原地。
李天德等人在一旁看的明了,这天辰一拳迎了上去的同时,脚下急速后退,以极快的速度又是一脚踏上去,补出第二拳。
一瞬间便出了两拳,这速度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以至于在场的大部分都只看到天辰出了一拳,并没有觉得这一拳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台上的刘长老也没想到天辰在一瞬间便能想出这样的出拳方式,这番战斗思维只怕能强过好些高手了,满意的捋着长长的白胡须。
许长老意味深长的朝奚长老挑了挑眉,奚长老依然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点头回应。
吴粱呆了片刻,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十岁的瘦弱小子唬住了,顿觉无颜,急切想要挣回颜面。
也不留余,大喊一声:“看招!”使出全力挥出双拳,一拳接着一拳落下,不给天辰喘息的机会。
吴粱毕竟年初才开的三脉,元气并不充盈,如今这双拳速度虽快,但是元气跟不上,力道反而不如先前了,不过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一番暴风骤雨的攻击也不容小觑。
因为身高差距,吴粱的每一拳都刚好对准了天辰的头部,天辰心知对方已经是心急,也不硬碰,看准挥来的拳头,左右晃动,在咫尺之间避开拳风。
吴粱的每一拳都像是贴着天辰面部而过,看似极为凶险,在场的人均是看得连连捏汗。
反观天辰倒是一脸的轻松,像是故意要在这咫尺之间显露功夫一样,边退避边笑道:“你这招可是传说中的‘碎拳乱摇零落花’?”
李天德眉头微皱,暗骂:“这小子在这当口上还这么若无其事,真是初生牛犊。”
吴粱怒目圆睁,连挥数十拳,却均是无功,一旁的吴堡主看出吴粱意乱不止,已是一步步踏入人家的节奏圈,落败是迟早的事,也顾不得身份了,喝道:“冷静下来!”
吴粱听闻当头一喝,幡然醒悟,收了拳,稍作调息,憋足一口气,催动全身元气,大喝一声,右手单掌推出,一股气浪扑出。
天辰正要躲避,却见吴粱两步抢了上来,那一掌不过是引诱天辰做出左右回避的动作,好预估他的动向,真正的杀招是几乎抵额的一记左手拳。
眼看天辰避无可避,这一拳不弱,若是落在头部只怕极为凶险,众人已是纷纷猜测天辰接下来的惨状,威虎堂的志风志云等人已是惊的喊出声来。
说时迟那时快,天辰来不及细想,左手摊开挡在额前,那拳头瞬时击打在摊开的手掌心上,右手以迅雷之势抓住吴粱手腕,脚下踏出飞涧三诀的仙踪步,后退数步方才泄掉这一拳的力道。
天辰右手抓住的吴粱的手腕丝毫不松,使劲往下一拽,吴粱被这一拽竟然失了重心,站立不稳,忙用另一只手撑住地面,防止扑到在地。
天辰趁机以及其诡异的身法平地而起,脚尖轻点吴粱的头顶,借力跃上了空中,四脉元气系数催动,全力的一记拳头从天而降。
四脉之力,比起吴粱的三脉之力来何止高出一倍,吴粱刚起身,迎头便是压制的气息迫来,无处可逃,顿时面如死灰。
便在千钧一发之时,刘长老大喊一声:“停手!”
天辰闻言,立马撤去元气,但是下落之势不减,眼看两人要撞到一起,天辰又变拳为掌,拍落在吴粱的后肩之上,借势翻了开去,站立在丈外。
即便撤了元气,但余力未消,这一掌仍是将吴粱拍倒在地。
天辰见吴粱爬到在地,假意惶恐道:“哟,哟,哟,怎么还行起大礼来了,不过稍稍指教了你一番,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只是吴粱此时已是全身乏力,心中又是憋了一腔的愤恨,连连挣扎两次均未起身。
此番比试,任谁也看出来高矮,这吴堡主也当是知道了深浅才是,天极山并不可欺。
刘长老见目的依然达到,也稍许留下些台阶给吴堡主,便向天辰说道:“小子退下去吧,勿要再胡言乱语。”
天辰向刘长老施了礼,对吴堡主笑道:“那下次再陪吴大堡主玩,我先退下啦,吴堡主拜拜。”说着还伸出左手俏皮的抓了几把,转身便往威虎堂的方队走去。
威虎堂的众弟子一阵欢呼,像是迎接凯旋的英雄一般。
吴堡主听着这刺耳的欢呼,越是觉得愤恨,自己原本满怀信心的要来为吴家堡扬名,如今却被这个乳臭未干小子当众羞辱至此,所有的尊严都被践踏了,哪里还有半分颜面。
身后不绝于耳的议论之声犹如滚滚洪流,震的两耳轰鸣,感觉全天下都在嘲笑自己一般,天旋地转。
顿时怒火攻心,发狂一般飞身而起,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了,拔出三尺长剑,朝着天辰背后死命劈砍下去,天辰察觉罡风袭来,已然躲避不开,脑中恐慌之下只想到了一个字,那便是“死”字。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
来此的观客无不惊惶,这吴堡主也算的上是成名多年的大家了,吴家堡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何故一战而败,却是这般的穷凶极恶,竟然背后偷袭一个十岁少年。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这个天才少年眼看便要这样被毁。
风起,突如其来的狂风。
从四面八方凭空而起,夹着灰尘吹的人睁不开眼,隐约看见风中有人影,数道人影,比风还快。
待到众人睁开眼来,封武台上原本站了四个长老,如今一个也不在台上,只剩那一列受封的弟子。
再看台下,四个长老已经以雷电之势将那吴家堡堡主团团围住,刘长老如同铜墙铁壁般挡在天辰身前,以身躯护住天辰。
另外三方分别是传功长老奚长老,执法长老古长老,以及炼金长老许长老,三人均是刀剑出鞘,架在了吴堡主的脖子上,稍有异动便能叫他身首异处。
外圈还站了李天德等人和各堂的堂主,如此里外三层的将天辰护的严严实实。
这一众人,最低的也是开了六脉的高手,更有不少的七脉高手,甚至还有八脉全开的刘长老,此等阵仗,当今天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单枪匹马的靠近天辰,更不用说要伤害天辰半分了。
所有的援护,均是在电关火石之间,不约而同,又是如此的动向一致,直到现在,前来观礼的宾客才真正领教到了天极山的实力。
每一个在场的天极山高手,都能在一瞬间做出雷霆反应,天极山实在不愧为西部翘楚。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么多的高手不约而同的同时出手,竟然都是为了援护一个小小少年,这个十岁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众人只知道,这个叫李天辰的少年,注定不凡。
吴堡主转头看着一双双喷火的眼睛,一把把冰冷的刀剑,顿时脑中嗡嗡作响,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瘫坐在了地上,从此,吴家堡便算是再无颜立于江湖了。
此番变数,再无人提起灵脉之事,封武大会总算圆满落幕。
送走了宾客,天极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长老们轮番来看望了天辰一番,着实让威虎堂的人受宠若惊,因为威虎堂这几年总是垫底的堂口,何时受到过这般待见。
大家也都知道,不过是占了天辰的光,堂中出了天才,大伙儿自然高兴的紧。
来往的人走光之后,那徐长老又悄悄的去了趟威虎堂,神神秘秘的从兜里掏出个牌子来。
牌子模样和今日传功长老发放的天极印一个样,只是却不是紫黑色的玄铁印,而是纯金打造的金印。
徐长老悄悄塞到天辰手里,捂嘴小声说道:“这是奚老头留备的天极金印,全天极山只有五枚,你拿着这块印便可进入天武库北角的暗门,那是圣级武技典藏库。”说着向天辰眨了眨眼,没有再说后面的话。
天辰自然心领神会,有些惊讶的说道:“许老头,看不出来你是这种人,竟然连那铁面的奚老头儿你也敢偷。”
徐长老一怔,随即骂道:“什么偷不偷的,我老许是那种人么?这是奚老头特许我交给你的。”
天辰喃喃道:“那老头子这么好?不会是圈套吧。”
“嘿,你这小混蛋尽想些什么呢?你且收好便是,待你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去典藏库走一趟,或许有收获,这机会天极山的弟子只有五人能得,你这小混蛋得了大便宜咯,好好珍惜,老夫回山上去了。”说着转身便走掉了。
天辰见许长老走远,将金印小心收了起来,心想,等自己练好了逐风刀法,也可以去看看典藏的圣级武技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技。
往后的一段日子,风平浪静。
天辰在后山找了块隐秘之处,瞒了众人,每日勤练逐风刀法,过了一段时日,李天德总是不见天辰,心中以为天辰每日只知道玩乐,又将内传的高阶刀法“飞雁刀法”十八式传于了他,让他勤加练习,不时还要考教一番,虽说进展缓慢,李天德倒也没有多加责怪。
再后来,有一次在后山被苏慕依撞了个正着,天辰也没有刻意回避隐瞒,告知了缘由,两人之后便时常在一起修行,互相助益,时间便这样重复着一天天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