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手很快被人按住。
“我以为你不会来。”
女子的声音淡淡在床~上响起。
来人一声微叹,突然伸手轻轻抱住床~上女子,身上氅子抖落半襟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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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睿王卧室。
挟着风雪,一身青服的男子从宫里归来,推门进屋。
除去床榻侧炉火微漾,房里一片漆黑,昏暗扑面,男人也不捻亮灯火,摘下铁面,褪了袍服外的大氅,一并放到桌上。
眼上骤然一暖,一摸之下,一手腻滑,覆上眸眼的是一只柔夷。
一具温软香暖的躯~体随之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脊背。不安份的小手,顺着青袍开襟探进他的胸~膛里。
男子略一转身,将背后的女人整个抱起。
女人窃喜,手里男人精瘦结硕的肌理和其平素温文的外表,形成极大的异差,她细语低喃,“爷,奴婢服侍你。”
丁香小舌绞着湿热,缠上男人的喉结。
头皮微微一疼,却是男人随手一挑,掬起她一把青丝在掌中把玩。
女人沉醉在男人的气息里,用力舔吻着男人的肌理,手慢慢抚到男人的腰眼,又慢慢往下落,隔着衣袍握上他如铁火烫热的欲~望。
她已情动,满身火热,却听不到男人的声音,连丝毫轻喘细叹也不可闻。
她知道,这个男人自制力极强,不易动情~欲,她却迫切地想得到他的宠爱,咬了咬牙,吻上他的唇。
才刚碰上,便被他狠狠挥摔到地上。
“滚!”
她大惊,“爷,奴婢做错了什么?”
黑暗里,睿王的声音冷冷而来。
“你明知本王的忌讳。”
女人一颤,是,她知道。
不点灯火。
还有,他最厌恶女人碰他的唇。
女人又咬了咬牙,涩声道:“今儿个翘楚她不是———”
“向铁叔领刑去。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门,被男人凌厉的掌力挥击开,花园里的灯光映入,照出女人的容貌。
碧水。
霰雪在廊中飞舞,碧水震颤着从地上撑起,跌跌撞撞走出门口,却猝见斜侧园门处一枚红色灯笼高挂。
她一惊,心口砰砰而跳。
那个人又来了。
每当这枚红色灯笼挂起,便表示那个人到了王府。
普通家丁奴仆不知,但府里那人专属的影卫,方叔,景平,景清和她看到灯笼都会自动回避。
果然,黑影一闪,两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将她挟住,淡淡道:“姑娘,请。”
是他的影子护卫,二人将带着她从前面的园门迅速撤去。
出园一瞬,碧水微一侧身,眼梢只见背后的园门处,一个瘸足的灰衣男人领着一个身披素黑轻氅的人走进。
两人皆悄无声息,像雪天里的精魅。
前者形象丑陋的中年男子是老铁。
那个神秘的素袍人,碧水却并不知道“它”是谁,虽然她自小便服侍在睿王身边,但她想,“它”必定是女子。
有一回深夜,她过去侍候茶水,将茶水交递给老铁时,远远看到睿王将“它”负在背上,在园里一步一步慢走,睿王的腿脚不利负重。
她听到轻轻的笑声从他背上传来,有着暗暗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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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书房。
门外守侍的护卫和丫鬟看到翘眉,连忙施礼,太子的伴读方镜也在,谦逊地向她问了好。
翘眉一笑点头,她的大丫鬟梅儿已机灵地出声道:“禀殿下,太子妃过了来。”
门内杳无声息。
众人一怔,梅儿又唤了几声,仍声息全无。
翘眉微微蹙眉,朗声道:“殿下,想方镜也累了,还是臣妾来替你研墨侍夜吧。”
太子对她是宠,但他协助皇帝经管朝事,书房是重地,她实不好随意进出,况她知这男子虽看去优雅随意,却一身霸气,轻易不能惹,这时,咬了咬牙,推门进去,只见里面烛火如橘,却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