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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惨叫的老妇人

又过了几日,周子虚和姬乌有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孝子贤孙村。二人随便找了个人家吃饱了饭,准备在此地修养几日,没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竟让二人惊讶万分。

周子虚二人走出门来,漫无目的的在村里走着,说实话,周子虚还挺喜欢这种无忧无虑闲逛的感觉,可惜事与愿违。等到了村头,二人远远听见几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其间还夹杂着器物重重摔碎的声音听到动静,周子虚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周子虚马上决定和姬乌有去一探究竟,没想到姬乌有却一把拉住周子虚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明显就是很普通的家庭纠纷,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走吧,如果事情严重,肯定有村老主持公道。我们两个外乡人就不要掺和人家的家事了。”

周子虚心中有些不满,因为他听得出来,刚刚听到的声响是一阵老妇人的喊声。他周子虚听到她的惨叫声,他想起了自己的老母亲。他不禁想到,如果有人这么对待母亲,自己也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吗?

想到此处,周子虚一把甩开姬乌有拉着自己的手走了过去。即无忧无奈,只能跟着他前去。周子虚二人循着声音的源头走到一个破败的院落旁边,只见这个院落院墙残破,夯好的土墙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墙体已经凹凸不平,土墙下方甚至只剩下薄薄一片,遗留下黄褐色的土胚,院内有三间茅屋,屋顶上的茅草也因年久日长,泛着惨白色的朽光。

院子中有三个人,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那个中年男人低着头站在旁边,他旁边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扫把,狠狠的打着躺在地上的老妪。不难看出,躺在地上是那个中年妇女的婆婆,而旁边的则是老人的儿子,中年妇女的丈夫。

这个中年妇女边打边骂道:“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成!你能干啥?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你咋不死了算了,死了比活着还好,死了还能给家里省去一大笔开支呢!”说完又狠狠抽了两下。地上的老母亲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是痛的在鼻子里哼哼几声。

周子虚和姬乌有还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差不多同时到达这间院落门口。

那年轻妇人看到场间情况,大喊一声:“娘”,然后扑到老妇人身上大哭起来。看样子这年轻妇人不是老妪的女儿就是她的儿媳。年轻妇人用她瘦弱的身躯死死地护住这位老母亲,不让老母亲继续遭到毒打。

她大哭道:“大嫂,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把娘带回去,带回去还不行吗?我带回去。”这个大嫂不听,骂道:“带回去,你今天还带的回去吗?今天我不打死这个老不死的,我誓不罢休。”说罢,将扫把高高举起,待要打将下去。

周子虚看得明白,这中年妇女这次铆足了力气,这一扫把一旦打在老妇人身上,她非死即残。周子虚怒极,他一步过去,冲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把夺下扫帚说道:“你还是不是人?这么对待老人,你不怕天打雷劈吗?”说罢狠狠推了她一把。

那女人没有想到周子虚会推她一把,没有防备,登时一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她顺势坐在地上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野男人,敢管我们家的事,我们家的事也是你能管的吗?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东西。”

周子虚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再骂下去,转头又对着自己的丈夫骂道:“窝囊废,自己的老娘管不住,自己的老婆被人打了屁都不敢放一个,连泥鳅都不如,呸!”那男人头低的更低了。

周子虚也懒得管她,任她去骂。他走过去扶起地上的老人。替老人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老人家,你没事吧?”老妇人白了他一眼,一改刚才虚弱的样子:“要你多管闲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周子虚被说的愣了一愣,老妇人又转而对年轻的妇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被打死吗?还不快扶我离开!”

那年轻的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着,也不搭话,低着头,缓缓地搀扶着老妇人出去了。周子虚担心她们出现意外,连忙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姬乌有紧随其后。

走了大概十多米,一行前后四人到了一个更加破败的院子跟前,年轻的妇人一手扶着老人,一手吃力地推开一扇破烂的大门走了进去。年轻的妇人扶着她娘坐在炕上说道:“娘,您饿了吧,儿媳马上就去做饭,您先坐一会儿。”她又转过身来向我说道:“这位大哥,谢谢你。今天如果不是有你们在,我和我娘估计凶多吉少。还能不能麻烦您先帮我照看一下娘亲呢?”

这个老人不待她说完:“老娘死不了,你再不去做饭,老娘就真的饿死了!”年轻的妇人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低头道:“是,娘。”说完转身出去了。

像姬乌有所说,由于这是人家家事周子虚还真的不好说这老妇人什么。周子虚耐着性子和老人交谈,通过闲谈得知,老妇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叫梅良心,刚刚打人的中年妇女是她大儿子的老婆梅大嫂。年轻点的妇人是她的二儿媳梅二嫂,至于二儿子死的早,老人也没有多说。

据梅老夫人说,他们家一直是大儿子老婆管事,也不管这梅老夫人,梅老妇人一直是今天去东家蹭蹭,明天去西家蹭蹭,饥一顿饱半顿地活着。她二儿子死了之后现在只剩一下二儿媳妇,什么也不会,只能呆在家里面等死,老夫人也指望不上她。

她今天去老大家里面,其实是想要找点吃的,因为她知道二儿媳妇家里一点米面都没有了,只剩缸壁上还沾着一点点面。那还是昨天和面剩下的,根本就不能吃。说到这里她还感叹道:“哎,我这老命啊,为啥不死了算了。”

周子虚听了心生怜悯,他没想到这家人的生活过得如此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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