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跺了跺脚,束缚将满是灰尘的鞋子抖落下几斤飞灰下来,手腕一弯,将那柄被输了视若性命的长剑抛还给了他。
小米朝着柒子笑了笑了望向莫离问道“你走,还是回家。”
莫离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身上有着几个窟窿还正在冒血的刀疤脸,他也正望着自己,还扯着嘴角不停的朝着莫离憨笑。
吕丛一脚踢翻刚要起身的六队中的一个人,呸了一声后说道“莫哥,我们回家,我看谁还敢到我们这来要人,谁来我就给谁吃枪子。”
再也没有去看站在原地愣愣出神的四九,莫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不是莫离不怕拖累他们五队,今天这一场架打下来,不去说他们为了自己当面顶撞上司,还动起手来,之后会面临什么处罚这也该有莫离他一份,再者说,今天欠下小米,刀疤还有吕丛的这份人情,再怎样也该要找机会换上,因为他知道,每个小队一旦减员两人,那这个小队将会被上级直接取消队号,打散之后填充给其他少人的小队。
而这一次,四九已经摆明了和五队撕破脸皮,再想让他归队,那就真的是天方夜谭了。
柒子和医生快速的跑到刀疤脸身边,快速的做了一系列的止血措施,这才让刀疤脸脸色好转了一些。
看着被吕丛喊做六狗的六队一个个从废墟中爬起,性格火爆的吕丛再一次抬腿踹倒两人后说道“走吧,刀疤伤的不轻,还有莫哥,今晚你得请客,电影没看着还打了一架,这笔账我他妈怎么算都觉得亏。”
还有心情开玩笑的吕丛习惯性的一拍那皮糙肉厚的刀疤脸的大腿,顿时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在一行人哄闹钟,留下六队五人还有四九,九人整齐的上了一辆商务车后径直往小屋返回。
车厢内,吕丛点上一根烟,当他吐出一口浓雾后开口说道“那边打得有点厉害,这次连你们三队都没有通知?”
没有制止吕丛继续嘬烟的小米也抬起脑袋,目光清澈,她也不相信这个相识相十来年的闺蜜会这样出卖了自己或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柒子望着气氛凝重的众人摇了摇头,她随口一提看电影的事情那真的是她心血来潮出门前的一句客套言语,谁也不想会发展到这一步。
正在清理刀疤脸伤口的医生幽幽说道“我是陈元安的人,但是我没有出卖过三队还有五队,莫离兄弟的事四九和我都上报了,凌老也是认同过了,我不知道会变得这样。”
医生语气诚恳,柒子刀子几人仿佛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没有一点惊讶。
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一向和四九关系不错的刀疤脸心中寒意更甚。
朝夕相处的队友在今天居然会和小队站在对立面刀剑相向,出生入死多次,还抵不上他人那不带人情的一纸命令。
“医生不欠三队什么,刚刚那条褐蟒应该是柳浩,柳浩出现的地方,那个人没有意外也应该会在那。”柒子看着小米的眼睛,没有丝毫隐瞒,显得无比清澈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爷爷会这般对待莫离,我也不想的,我也相信莫离,哪怕他真的有可能是我爷爷说的乱国人。”
坐在角落中只字不坑的莫离轻轻笑出了声,摇了摇头,目光冷峻的问道“我只是一节武夫,军国大事我没有这个心思,也不会有这个心思,我只是好奇,你爷爷是怎么断定我就是这个乱国人,还有,你们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的。”
小米陷入沉思,看多了各种小说的吕丛从鼻孔中冒出两条白烟后说了一个差点让莫离吐血的猜测“小说中,一般都是被雷劈了,莫哥,你在武当山不是也被劈了嘛。”
仿佛看待白痴一样看着吕丛的所有人没有去理会这个黄毛,狙神冷冷的说道“我听说过这个技术,但也只是听说。”
就在所有人好奇狙神接下来的解释后,刀子一脚踩住了刹车,在众人身子一阵摇晃的时候喊到“白衣仙!”
所有人惊骇,在不到三秒内匆匆下车的两队看着站在人行道上白衣飘摇的艳美女子心中发寒。
“车停这,不怕碍着他人了?”白衣仙没有表情,声音更是生硬地调侃着两队。
街道上的喇叭不停的叮嘱着有恶势力在城北破坏,让居民尽量不要出门。
看着空空荡荡饿大街,莫离上前两步,学着白衣仙的样子,双手重叠放在腹部说到“那边动静那么大,就为了让你过来和我扯淡的吗?”
白衣仙微笑没有作答,对于莫离的鹦鹉学舌也没有动怒,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示意莫离仔细听。
小米和柒子精神力不弱,可他们二人无论在如何聚精会神可以依然没有听到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莫离闭上眼,眼珠在眼皮中转动两下便睁开眼问道“什么意思。”
白衣仙冷漠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讥笑,轻轻晃了晃脑袋遗憾的说了句“不是你,不是你。”
还没等所有人询问这个古怪的女人为何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时,白衣仙双袖飘摇青丝飘洒的转身离去。
“你听到什么了吗?”刀子第一个问到。
可他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如出一辙的都是摇头。
莫离也是一头雾水不懂那不似活人的女子到底有何深意,在听到靠着车门脸色苍白的刀疤脸说到“还空气流动的声音,嘶嘶的。”
嘶嘶?
言之凿凿无比肯定的刀疤脸又补充说“嗯,是嘶嘶的,像是有人在说话,嘶嘶嘶。”
黑色商务车闪烁着黄灯,在整条空荡的街道中显得尤为惹眼。
不远处几片由绿转黄的落叶在霓虹灯照耀下绚丽多彩起来。
莫离再一次感受着刀疤脸口中那个嘶嘶声,几个呼吸过后却依然没有察觉分毫。
“上车吧,那女人,疯的。”被白衣仙打的昏迷过的刀子第一个开口说道。
是啊,那女人疯的,莫离也不由的想到,还是她是疯的,那是不是自己也是疯的,阴差阳错来到千年之后,又被人告知是刻意安排的结果,千年前那虚无缥缈的仰月观日四个字让他整个宗门付之一炬,千年过去,却依然有人对于这个传说多过现实的东西深信不疑,这让也感到难以平息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