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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明镜高悬的匾额堂中挂,主审官儿堂中坐,副审、师爷坐两旁,再加两排手握水火棍的衙役,公堂之上剑拔弩张,公堂之外人山人海,他们有的是为了亲者争这一口气,有的是为了一睹传说中妙音女的娇容,而乖乖跪在堂前的妙妙丝毫不顾场合的东张西望,陶剔呢?因为被提审的缘故,一直陪着她的陶剔现行一步离开天牢,不过现在他又去了哪?

惊堂木一击震撼全场,主审官道:“钦州城血案人证、物证全在,你可认罪!”

“什么物证?”妙妙不客气指出其中要点,“我早已离开钦州城,我的住所也没有专人看守,谁都可以进去,谁知道这蚀心散是我走之前就在的,还是走之后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再说这蚀心散也是难得的珍稀毒药,我要是真是那下毒的人,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就随随便便给丢了?”妙妙眼儿一瞥,嘴角一勾讽刺道,“再说这人证,他说的话儿,你就采信,那姑娘我的话儿就不可信?武林大会之际,在姑娘我手上活过的人没有半百也有几打,要是我真想害人,这些人早就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了!”

话锋一转,妙妙收起蔑视的眼神,低头幽叹,“再说姑娘我那时早就离开了钦州城,那证人看到的女人真就是姑娘我么?大人不如请他上来好好认一认,万一这认错人,姑娘我可担不起谋杀大罪。”

不得不说妙妙的话不无道理,主审官点了点头,“传召证人刘福上堂。”

妙妙抬眼去瞧,却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面色有些潮红,体格倒是健硕,衣上有些油腻,看样子该是个厨子。

刘福上了堂自然先和主审官见礼,见完礼后,他自然而然看向了妙妙,妙妙也正在打量他,虽是一身囚衣,也没有梳妆,但那天生的美貌也让他不禁.看呆,特别是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儿似笑非笑望着他,更令他魂飞云端,飘然不知所在。

见他这样子,妙妙心中有了底,她不恼也不生气,反而柔柔弱弱垂下头去,轻声细语,“先生,这样盯着小女子是为何?”

那声音也是轻柔悦耳,擦过了他的耳边,却唤不回他飘然的魂灵。

“先生不是说在钦州城内见过小女子一面,现在看来,倒像是头一次见到姑娘我的样子呐~”妙妙也不会与他客气,抢过了话头便质问起他来,“倒不知道当日你看到的那个到底是何人!”

刘福一惊,他慌忙别过头去,主审官已经在问:“刘福,你当日看到的人是不是堂上此女?”

“回禀大人,小的那日看到的的确是她。”刘福一口咬定,他的态度也让堂外一片哗然。

主审官一击惊堂木,制止众人议论,“那你为何刚才盯着她看,你不是已经见过她?”

“大人啊,小的只是……只是没有这么近见过妙神医。”刘福不敢在看妙妙,连忙跪拜下去,“那时因为妙神医一直坐在台上,小的也只是远远见过几面,还请大人明察!”

“哦?不过是远远见了我几面,那你又怎么认出在厨房里的人是姑娘我呐?”妙妙气他乱指证,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大人,小的发誓小的没有看错人,就是她!”刘福有些慌张,手指着妙妙,却不敢再抬头看她。

妙妙不以为意,又抛出了个新的问题,“那就算是你看到的是我,说不定姑娘我不过是恰好经过,你又是怎么肯定下毒的人就是我呐?难道说你还是亲眼看到的不成?”

“没错!”刘福咬着妙妙不放,“小的就是亲眼看到这个狠毒的女人在菜里下的毒!”

妙妙轻笑一声,“哦?我是怎么下毒的,你倒是说说看呐~”

刘福结巴起来,“我……我看见你拿着一包药粉往菜里放,不是你下毒还有谁!”

“哦,放药粉啊?”妙妙笑得更欢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就是蚀心散呢?难不成还是我告诉你不成?”

“我……”刘福一时语塞,妙妙更是得寸进尺,“再说了,你知道我下毒,为什么不马上告发我?阻止我?偏偏要等到出事之后在来指证我?”

“我……”刘福额上已经渗出冷汗,他擦去额上的汗,支支吾吾说部出话来。

妙妙耸了耸肩膀,反对着堂上的主审官道:“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我认罪,我认什么罪呐?我也有人证能证明案发之时,我不在钦州城!”

主审官微愣,便让妙妙请出人证,当陶剔出现在众人面前,素白的衣裳佐以不似凡人的神韵,轻易的制止了那些叫嚣着要制裁妙妙的呼声,他们本能得感到这个男人不简单。

“自从钦州一别,妙儿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能证明她不可能出现在钦州,也不可能下毒。”陶剔并没有下跪,而是微微颔首致意。

主审官皱起了眉头,“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下跪?”

却听到那刘福突然道:“大人,小的是不知道她放了什么东西,可死了人也是事实,除了她还会有谁!小的就是觉得她有可疑,所以……”

“哦~”妙妙截断他的话,反道,“那也就是说你只是觉得可疑,觉得那个很像姑娘我的人往菜里放东西,不能证明那些东西是蚀心散,也不能证明那个人就是我对不对?”

“就是你,没错!”刘福死咬住妙妙不放。

“好啊,你说是我,那你说说看我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梳什么发髻?”妙妙逼问道。

“这……这……我一个大老爷们哪里会关心这个?”刘福额上的汗更多了。

妙妙露齿一笑,“那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又在哪些菜里加了东西,你总能说得出来吧?”

“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哪里记得起来!”刘福也急了,不住频频张望,额上的汗如雨下,显见慌乱。

“真是奇怪啊,你口口声声说我下毒,你为何这么一口咬定那个人是我,又说不出当日的具体情况?”妙妙眼眸微眯,“或者是这个人本就是你杜撰出的,目的是为了陷害姑娘我?或者这个下毒的人,本就是你!不过是姑娘我正好失踪,就找我当替罪羔羊!”

一番话说得刘福俯下身子连连朝着主审官磕头,“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是她!那毒药也不是从她屋子里搜出来的,真的是她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陶剔一声暴喝,“妙儿!”大袖一卷将妙妙揽入怀中,那刘福却忽然倒在了地上抽搐了番,不多时便气绝身亡!

这番变故让众人都不知所措,却听到不知道谁在人群众一喊:“他们杀人灭口!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要妖女偿命!”

一语出,四下附和声再起,不多时,群情激奋,纷纷喊着“杀人偿命”的口号,把陶剔和妙妙视为当庭杀人灭口的人。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陶剔和妙妙也不知道反驳,齐齐看向刘福,方才陶剔看到有人朝着妙妙方向射出暗器,这才慌了手脚,没想到这些暗器的最终目标却是刘福,现在证人死于堂上,最有利的一方莫过于他们,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妙妙心中更加郁闷,眼看着能驳倒刘福,却上演了这么出,这下她真实有嘴说不清。

主审官连连击打惊堂木也无法制止,再看这些人挥舞着拳头,冲击起了门口戒卫的衙役,眉头也紧皱,频频望向内堂。

就在此时,却听到传令:“凤仪郡主到——!”

斐月茹翩然而至,看了眼刘福,便径自道:“钦州一案是圣上交予本郡主的事,妙神医若有不服,自可辩解,若非做贼心虚,何必杀人灭口?”

“郡主此言差矣,刚才的暗器是冲着妙儿而来,要不是我施救及时,恐怕倒下的就是妙儿!”陶剔冷言,在牢中听妙儿把此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遍,自然知道这件事和斐月茹脱不了干系。

“笑话,谁人不晓妙音女身上有可以自动护主的宝贝,就算这些暗器是冲着她而去,也可以保安然无恙,要不是你们趁机下毒手,本郡主的证人怎么会死?”斐月茹语气也变得犀利。

“妙儿身上的紫瑗仙衣早就毁了,若非如此,她怎么会重伤!”陶剔一急,不禁脱口而出。

“陶剔!”妙妙也急了,慌忙扯着他衣袖不让他继续说,紫瑗仙衣之名她从未透露过,这众目睽睽之下,不免让她不安。

将紫瑗仙衣的名字记入心中,斐月茹不动声色道:“此案经由本郡主调查,确认无疑,妙神医此番罪名不小,若是害怕罪责而狡辩,本郡主倒是觉得若妙神医能把那藏宝图上的宝藏献给轩辕国,也算是将功折罪,凭借本郡主在武林中的地位也可以保性命无忧,不知妙神医意下如何?”

藏宝图?妙妙无语,那张明明是师傅给她的江南地图,不过是她跑错了地方,来到这异世界……她无措的眸中映出众人贪婪、狂热的眼神,这一瞬间,她灵光一闪,难道说斐月茹这么做都是为了这笔所谓的宝藏?也就是说只要她一天没有交出宝藏,她就不会让她出事,想到这里,妙妙不禁勾起唇角。

“原来郡主是想要藏宝图呐~”妙妙笑得很无辜,“这笔宝藏的确是很让人动心,且不说那些金银财宝,像紫瑗仙衣那样的东西也是不少,这可是诸人梦寐以求的好宝贝呀~”

一席话说得众人动容,她回首,却在陶剔面上看到了忧虑,她递出手去按了按他的手,这才转向斐月茹道:“郡主要我将功折罪,可姑娘我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我真献出了宝藏,那就是我已认罪,既然我是冤枉的,我就不会用宝藏来换自己的性命!”

斐月茹笑容一僵,她没有料到妙妙会说出这么正义凛然的话,但见她神色坚定,也是无奈,只得朝主审官使了个眼色。

主审官没有多话,只是将妙妙继续收押,但今日妙妙亲口承认藏宝图之实,很快便传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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