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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次见面

下课铃一响,s高中的同学们,迅速的收拾好桌面的书冲出教室。角落的靠窗位置里,张予恒等教室都安静了以后,才懒懒的抬起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暗叹一天又过去了……

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迫不及待的赶回家,抓起书包予恒习惯性的往学校的球馆走去。

10月的天是寂寞的……

傍晚的校园没有了白日的喧闹,金色的夕阳将校园整个的笼罩着,凉风吹过让人有种虚幻的错觉。操场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走过,应该今天轮到他们值日吧?

经过荷花池边,停下脚步凝望了片刻,这是他最常来的地方。每当感到孤寂,受伤时就会来这里****伤口。

偌大的球馆只回荡着,篮球跟地板碰撞所发出的“嘭嘭”声,和鞋子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吱吱”声。

又进了个三分球,但予恒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喜悦,仿佛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每天放学后都这样,他不会像其他同学一样迫不及待的马上回家,而是找些事做消磨时间,实在没事做就跑到繁荣喧哗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反正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安静下来。这样就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个人,那个让他一想到就心痛,甚至有窒息感的,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所以只能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左耳上的天使钻钉因汗水打湿发出更耀眼的光芒,记得这是她送给自己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吧……为什么要选圣洁的天使耳钉送给他呢?她说,因为他是守护她的天使的化身。为了这句话他感动了久久……

在打得投入时,有人推开了球馆的门,走进十多个人,有本校生,也有非本校的。收回飘远的思绪,予恒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继而投球,检球。也正是因为他这种不理睬的态度激怒了对方。

“喂!”一高瘦的男生甩掉手上的烟头,拽拽的走上前抢过予恒的球。“没看见我们进来了吗?”意思是为什么看见他们还不马上闪人?干瘦的手放肆的推了下予恒,下巴高抬着,以鼻孔做眼。

予恒也算知道他们。没看错的话,其中有几人曾被自己教训过。带头的是几个转校生,其中以体型较胖,留着个公鸡头的公羊富为首。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就带头在学校为非作歹,学校拿他们没办法。毕竟在他转过来时他父亲给了学校一笔不少的“赞助费”。

予恒笑叹“钱”真的是万能!

用“钱”可以换来身份,地位,笑脸,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要人命……

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予恒转身去拿衣服和书包,打算不理睬。

“哎……”公羊富用肥胖的手抓住了予恒的肩膀。

停下脚步,予恒看着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放手!”语气虽轻,但有着不可拒绝的气息。双眸射出道让人发寒的冷光,可肩上的手不但不放反而加大了力道。予恒强忍着怒火,抬手扣住肩上的手腕,硬是将其扯了下来。然后,冒雨走出了球馆。

倍感侮辱的公羊富向身旁的几个男生使了个眼色,几个男生会意后跟着予恒走了出去,仗着人多,将他架到一旁,狠打了一顿。

“张予恒?高二四班……你拽?!”公羊富扯过予恒的校牌嘲笑的说。话音刚落便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以后眼睛给我放亮点!有我在这里,就轮不到你拽!”公羊富拍着予恒淤青的脸警告的说。

“呸!要打就打!废话少说!不过你们记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现在你们对我做的,日后我会加倍在你们身上要回来!”予恒朝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夹血的口水。

听了予恒的话,几个曾被他教训过的本校生身子僵硬了下,脸色唰的一阵发白。

毕竟他是号称“校园七霸”之一的成员,是邻校与本校生不敢轻易惹的角色。

公羊富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满脸横肉脸部扭曲着,青筋爆起。“他奶奶的!给我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你个狗娘养的!”

气死他了!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他这样,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要他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

“怎么?怕什么!?出了事我担着!打!”见半天也没一个人敢动手,公羊富厉声吼道。听公羊富这么说几人对看了一眼,豁出去般的对着予恒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反正横竖都是死,要死就死得壮烈些吧!顺便也趁着这机会以报以前自己被虐的仇!拼了!

予恒双手护着头,蜷着腿任由他们打,始终不还手。

说真的,他还蛮享受他们的拳脚。虽痛,但也觉得很舒服,很爽!说他脑子进水了吗?不是!因为只有疼痛,才能使予恒有些知觉,稍稍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着的人。自从她走了之后仿佛灵魂也弃他而去般,使他整日如同行尸走肉……

雨水把鞋都打湿了,朴束樱打着碎花雨伞有些懊恼。

今天是她回国的第二天,明天自己就要到这所学校继续她的读书生涯。为了想看看她这两年所要呆的地方,饭后她冒雨让司机带她来提前看看。出门时,只是小雨的不想现在雨越下越大。

真是郁闷,都什么时候了还下那么大的雨。

模模糊糊的看见前面好像有一堆人围着,不知在做什么。走近一看,束樱吓了一跳。十多个人在打一个!毫不犹豫的束樱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听到喊声的几人停下了愤怒的手脚,看向声音的来源。

“在学校打架闹事,不知道这样会被开除学籍的吗?”束樱愤愤地拨开几人,向躺在地上的予恒走去。“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你们想打死他吗?”也许是同情心作祟,瞧见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予恒后,束樱鼻子一酸,眼角渗出泪花,说话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公羊富的愤怒更是火上浇油。刚想上前将其拉开,却被一男生拉住了。

“老大!有校警!”

“今天就先这样……再不识相点下次见面就是你的祭日!”回头看见几道光不停的往这边照射,而且越来越近,公羊富用食指恨恨地指了指两人,不甘心的掉头走了人,其余人也跟上。有的还回头用戏谑的眼神看了看他们。

若真的把事情搞大了,他父亲多少也有点难做,正好现在有个台阶下。赶紧走人。

“喂!喂!……醒醒……哎!”他们走后,束樱轻拍着予恒的双夹,试图让其清醒。“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额……怎么变成挠痒了?”抓住在自己脸上不断拍打的双手,予恒睁开了双眼,在束樱的帮助下挣扎着坐了起来。与眼前的束樱对视数秒,雨水与血水混合的顺着他冷俊的面夹滑下,剑眉紧紧的锁着。

虽近在咫尺。但因为是晚上又下雨,所以视线很是模糊。束樱看不清他的五官,却仍然能感觉到有两道炙热的眼光,正赤裸裸的看着自己。

“你……”被瞧得浑身不自在的束樱缩了缩被予恒紧抓着的双手。

“多管闲事!”紧抿的薄唇不悦地轻启。

甩开束樱的双手,予恒牵强的站了起来拾起掉落的书本,胡乱的塞进书包,戴上黑色宽大的连衣大帽,不再理会身后的人,在校警赶到之前,拖着书包头也不回的歪歪斜斜的步入初秋的雨夜……

本想追上去问个究竟的束樱踏出的脚踩在了一东西上,检起一看原来是个校徽。

“张予恒……”正呢喃着,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啊……陈伯,我就好了。刚遇上了点事,现在马上回去。不用不用我会走……好好,我马上就到了。”挂了电话,束樱赶忙检起地上的伞往另一边走去。

“陈伯……对不起,让您等久了”拧了把裙摆,束樱钻进了车里,愧疚的对陈伯表示歉意。

“小姐……你这是……?”回过头瞧见浑身湿透的束樱,陈伯吃了一惊。“不是打了伞的吗?”

“额……呵呵……那个……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就这样了……”束樱苦着脸暗做了个鬼脸,骂自己编的什么烂借口,烂得连自己都说不下去。“陈伯,快回家吧,好冷!”不给陈伯怀疑的机会,束樱夸张的抖着身子。

“也好,回去再说。”

松了口气,束樱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下那么大的雨,天气又那么冷,伞也不打。现在的年轻人啊……”红灯时陈伯看着窗外叹到。

“是他……”顺着陈伯的视线望过去,予恒在雨夜步行的背影再次刺痛了束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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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