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拿出一管唇膏递给我把脸凑过来然后闭上了眼睛,我慢慢的把唇彩在她的嘴唇上铺展开,其实她有着好看的唇,吻起来也很舒服,可这些就要成为过去了。涂完唇膏她在卡片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于是一个好看的唇印留了下来,她拿起笔在卡片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就走了。
我喜欢从不同的女生身上留下些什么,于是我的抽屉里有了很多的卡片,卡片上不同的名字和不同的唇印让我看后总有一种满足感。我曾对林子楷说:“毕业那天我一定要把这些卡片放在一起全部点燃不会带走任何一丝回忆。”林子楷说:“我真想把你烧了,只要你离开学校,学校就再不会有色狼了。”
那一晚我和板砖在一起喝多了,然后我哭了,板砖说:“你丫哭个啥?那个女生哭才对。”
我说:“你懂个屁,我是为了哭而哭,你看我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生哭过?”
板砖说:“别喝了,我搀你回寝室。”
我用力把板砖推开,我说:“我自己能走,我一个人走,你要是敢跟过来我今天就废了你。”
然后我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夜风很凉,但是我却没有被这夜风吹醒,越走越感觉到恶心,接着我就在路边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深夜了,应该都回寝室睡觉了,我一个人坐在道旁突然感觉到心里很难过,难过的要死,我突然很想楚姗,我以为我会把她忘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对她的记忆是那么深,我把头埋在衣服里放声大哭,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放纵的哭出来,上大学以来我一直认为眼泪对我来说是最奢侈的东西,因为我的眼泪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流干了。我从钱夹里抽出楚姗的照片借着昏黄的路灯拼命想看清她的容颜,“姗姗,对不起,我好想你,你能看得见我吗?”
原谅你的不告而别,走出我的世界。因为你说你无法面对心中有太多的渴望和梦想,却和我只活在爱情的陷溺与禁锢中。我坐在空荡荡的旷野中看着飞鸟振翅远走,看着它带走了曾有的海誓山盟,可是,那些甜美的承诺早已深深的印刻在我的心中,所以,我不会忘记你。
楚姗是我最爱的人。
我的高中是在H城度过的,我和楚姗是高中同学,其实也不算是很正规的同学,因为她和我不是一个班,我学英语,而她学俄语。那时的我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特单纯,特象一个处男应有的样子,每天在学校除了上课就是穿着白衬衣满校园的乱跑,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我的头发就已经留得很长了,当时我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在有风的日子里穿着白衬衣骑着单车在学校里疾驰而过让暖风吹拂我柔软的长发。那时觉得整个生活在高中阶段就是在三点一线中频繁的忙碌着,从不敢去对其他事情有任何的祈求,可就在我遇见楚姗的那一刻起我在心里建立起来的屏障就瞬间坍塌了。
第一次见到楚姗是在通往操场的甬道上。那时我高一,大家每天上午第二节课后都要去操场做广播体操,我想我从高中开始就是叛逆的,因为每到那时我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去做操,有时干脆就爬到主楼的天台上去晒太阳,我总觉得课间做操是一件在我看来傻逼的不能再傻逼的事情,全校的学生站在一起听着广播在那又伸胳膊又扭屁股的,我觉得还不如学校掏笔经费一人发一个老头乐大家坐在教室里各挠各的,省得一个个的跟得了狗皮癣似的摇摆不定。
高一的夏天正赶上校园里的丁香花开的特别灿烂,整个校园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有一天,就在大家都集中在操场上做操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教室通往操场的甬道上来回溜达,在我倍感无聊的时候正前方一个女孩突然进入了我的视线,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长的百褶裙,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面孔在淡粉色阳光的照耀下楚楚动人,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她弯腰捡起地上飘落的花瓣放在手中一边摆弄着一边缓缓地向我的方向走来,她的样子是我至今无法用以形容的美丽、无法形容的清纯,我整个人就那样的呆住了,我只觉得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而她象一幅画一样就那么被定格在我的心中,我在风中傻傻地站着,夏风把我的头发吹得很凌乱,我想我是中了魔法一点也迈不动步子,就在她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丁香花漫天飞舞,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走了过去。那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时刻,就是那个让我中了魔法般的时刻我的心随着她而飞走了。是的,那就是楚姗,我生命中永远不能抹灭的美。
整个高中阶段我最好的朋友叫刘刚。我对他说:“我完了,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的身影总在我脑海中徘徊,我该怎么办?”
刘刚说:“还能怎么办,追呗。”
我说我怕。
刘刚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事,这事包在哥们身上了,我这就帮你打听那个女孩去。”
刘刚说的还真是实话,这个世界上还真就没有什么会让我害怕的。其实从高中起我就开始上类似于大学里才有的选修课了,说白了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会去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来上,其他的同学是不敢这么做的,比如我会在上语文课的时候在课堂上看政治,在上政治课的时候看历史,在上历史课的时候看地理,遇到最枯燥无味的数学课时我就干脆跑出去上体活了,然而就是这样我的成绩却还是出奇的好,好到让老师对我无可奈何,其实老师找我的父母已经不知道谈过多少次了,但是却一点也不见成效,我依然还是我行我素,老师说:“邱泽你就当帮老师一个忙,总不能当着本科老师的面去看其他科的书吧,好歹装装样子。”我说:“老师现在不是提倡因材施教吗?你要是非把我禁锢在那读书让我一点也不自由我想我就完了,我的漂亮成绩就会打对折再除以二。”当时为了保证学校高考的升学率和考上优等学校的质量老师也就没再为难我。
刘刚以超乎我想像的速度把楚姗的详细资料摆在了我的面前,连身高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三位,刘刚说:“就差三围没弄来了,这个只有通过你自身的努力才能得出结果。”然而整个高一一整年我却没有对楚姗采取任何的行动,只是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在那条甬道或者女厕所的附近埋伏以达到每天看一眼楚姗的目的,我还会经常和楚姗擦肩而过,其实这些都是我预先设计好的,有时她也会眨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似乎有所察觉的在我身旁走过,而每到那时我总会仰头假装寻找什么似的匆匆溜走,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真是傻的可以,我完全可以低着头走假装寻找钥匙或者人民币之类的东西,而天上除了太阳就是那么几朵云彩,我却象寻找超人似的冲着天空乱摆脑袋,真是傻逼至极。
有一天刘刚突然对我说:“最近有好几个男生也瞄上你们家楚姗了,你得抓紧行动了,别让别人得逞了,好女孩走到哪都有人追求的,你还在这硬装处男呢。”
我说:“楚姗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刘刚说:“你可别逗了,你光在这说有什么用,楚姗知道她是谁的啊?再说了,恋爱自由,人家也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凭什么人家就是你的呀?”
我知道刘刚是在故意激我,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似乎还缺少点什么,要追就要把自己最完整的一面呈现给她,可我现在还不行,可自己究竟缺少什么那时的我也说不清楚。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放学我都会跟在楚姗的身后,直到我亲眼看见她进了家里的单元我才放心,我想我从那时起就知道什么叫做心疼了,我会在心里默默的担心楚姗的一切,其实我更担心的是怕楚姗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如果那时我有一双翅膀的话我真的愿意马上飞起来做她的守护天使。后来刘刚告诉我追求楚姗的男生都没有得逞,你可以放心了。我想我那时是很专情的,我在高中的时候也会有不少女生向我表白可自从我见到楚姗那一刻起我就再没有正眼看过其他的任何一个女生。刘刚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漂亮了?”我说:“她是很漂亮,但却不是因为这个我才喜欢他,可能是一种感觉吧。”从她进入我视线的那一刻起、从她象照片一样定格在我心中的那一刻起、从我们擦肩而过花瓣飞舞的那一刻起我就毫无原因的爱上了她,是一种感觉,很奇妙的一种感觉,难道爱上一个人真的那么需要一个理由吗?
高一那年有两个假期我还是会一个人飞到日本去度假,只是从那时起我的心中多了一份牵挂,虽然楚姗还不知道我爱她或者根本忘记了我的存在,但我还是会在心里默默的守护着她。两个假期,我在东京、在大阪、在名古屋买了三枚戒指,我一直有一个梦想,梦想着有一天我会挑选到一枚我最满意的戒指戴在楚姗的手指上,然后轻轻亲吻她的脸颊,所以我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会根据我当时不同的心情选择不同的戒指,每次买到一枚戒指的时候我都会幻想着楚姗戴上它时乖巧的样子,过了一段时间我又会觉得以前的戒指已经不适合她了然后就会在不同的地方碰到漂亮的戒指再把它买下,就这样,高一整个一年我买下了三枚属于楚姗的漂亮的戒指。
就这样,我在心里默默的守护了楚姗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