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乐堤山陡峭,从下而看,都是光壁,只有顶部处有一松树扎根,不过也不甚茂密,长得也挺磕碜。
马是没法骑了,三人走上山小道,坡势很陡,按东夜的说法,就跟爬楼梯似的,还是老长老长看不到头的那种,小道弯曲,偶尔路过悬崖壁,东夜几米外看着边缘下面,腿脚都软。
还好沁儿是个没心没肺的人,都能在边沿上跳舞那种,东夜都怕她一不小心失脚掉下去咋办。
光头表现也不错,也可能是他本来就是修学的行佛,以习惯生活疾苦为本,倒是心很平静,虽然做不到像沁儿那样如履平地,但是,也是一心平静走过。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妹妹。
这话不错,沁儿一手,很是轻松的就把东夜给拎了起来,几步就跑过了那段危险的路。
其实,被拎着东夜脸上还是觉得羞红,不过沁儿又不喜欢抱着或者其他,反正她就是喜欢像拎东西一样拎着。
算了,东夜还是给摸摸头,谢了沁儿一下,没她,说不定他就过不了,腿都软了,爬也爬不过去,因为,他手也软了。
几人辛苦,到达顶峰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黑了,顶上花草有些,但是还是显得光秃秃的一片,石头倒是不少。
歇息,躺会,再起身,找相好,老相好。
月光撒下,前面一庙,庙前一鼎,有烟未熄,应该近段时间有人于此烧些供纸啥的,夜色之下,烟显得白色飘渺,淡淡几丝,往天空月亮游走。
庙前两石柱,石柱上是石灯笼,石灯笼里点黄烛,火小光弱,只能微微照亮庙前路。
庙中也不敞亮,只有中间大厅有昏暗黄光,看其颜色,估计也是同样的黄烛。
庙的两边是两间小屋,于庙厅相连,夜色无光,估计是杂物间或者庙中人晚上歇息之地,两屋墙上各有刻字,夜晚之下不甚清晰,东夜近前,才能看得,一为恋,另为佛。
东夜瞬间鸡毛疙瘩就战栗起来,口味真重,那雕刻师也是的,怎么会同意别人雕刻两个如此不合调的石字,还雕刻地如此之大,要是白天,东夜估计,几百米远都能看到。
“哦你托佛~”
诸谷合十作揖。
沁儿没兴趣,倒是东夜先行上前。
“peng peng~”
木门被敲响,带有咯吱声音,想来这门也有一段日子了。
“远来是客,进来歇息会儿吧。”
女声,苍老,是个尼姑,东夜想着。
推门,进去。
正对门的是个浮雕佛像,面色安静,眼睛微睁,盘膝坐着,一掌放膝盖,一掌竖直于心口。
“住持参悟的果然是静心佛。”
“您,就是我师父的故友了吧?”
佛前有一桌,桌上十四烛,分左右各七只,中间一小炉,炉上插着三只飘烟的香枝,香下有三个蒲团,蒲团草黄色,供人上香跪拜用。
诸谷走前,先是点了根佛香,念了段经文,平静地插到香炉,起身再拜了一下。
“你是?”
“哦你托佛。”
“在下诸谷,旅田是我师父。”
沁儿托手,坐在一侧软毯子上。
东夜如现实打游戏般,随意坐在边角蒲团。
“住持,您好!”
“我能先问问一件事儿吗?”
老尼姑双掌合十。
“哦弥陀佛,施主,请问吧,若是在下能给解惑,必不吝啬。”
“哦。”
“我真想问问。”
“为啥,您还是长头发呢?”
“看这长发过腰,这都流好久了吧!”
老尼姑倒是有点奇怪的看着东夜。
“施主为何有此问?”
“呃...你们修佛的人不都剔除三千烦恼丝的吗?”
“施主,我又不是行佛,好像也没规定参悟佛法就要光头的吧。”
东夜才回想起来,这里不是现世,貌似这婆婆是不是尼姑都难说,这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衣服都是穿的大红色,有这么穿的尼姑吗?还是问问。
“住持,您是尼姑吗?”
她疑惑。
“尼姑?外界现在这样称呼我们了吗?”
“不不不,呃...只是我印象中,女的修佛,光头的叫尼姑。”
“不重要,按凸旅寺说法,我也是行者,只不过他们凸旅寺不收女性罢了。”
“主持,女人天生感性,实际上不合适修这苦旅的行佛佛法,我师父估计也是同样的想法,才让您参悟这静心佛。”
“静心,静心,心静了,明白了自身,主持也能再过一段自己精彩的人生。”
主持闭眼,许久,叹了口气。
“旅田师兄是好意,我也明白,可是,都三十年了,我还是放不下。”
转头,看窗,或许那是他在的方向。
“师兄啊,三十年了,我一直在等你,我的这身喜服一直都没放弃穿上,就是希望师兄你或许能有一日,能还俗娶我。”
“唉~”
“或许真是我魔障了。”
“也或许师兄你的心里,当真没有我。”
“三十年了,或许,我真该放下了。”
“哦弥陀佛。”
合十,闭眼。
东夜白眼一翻。
“为啥不抢TN的,抢人,绑起来,强上!”
诸谷一脸黑色。
“东夜施主,我喊你大哥了好不好。”
“这里是佛门境地,能不能聊点健康的,绿色的!”
主持倒是很平静地看了眼东夜。
“你以为我年轻的时候没试过?”
我去,东夜就是随口一说,看来这老婆婆以前也是个挺烈的女子。
“是成功过一次。”
东夜眼睛一亮,诸谷也抬头。
他都没想到他师傅被师娘拿下过,嗯,是应该喊师娘了。
“最后,开花虽有果,果却无法成熟,被人残忍摘下死去。”
“但是,我却不甘心,我很爱他,爱到可以不在乎其他。”
“他却未再给我机会。”
“他深留凸旅寺中,参修佛法,残忍绝情。”
“哦弥陀了个佛。”
东夜真是叹了口气,这么倒追的女人,老和尚竟然忍心拒绝,真TM的浪费,话说,自己都孩子都能弄死,看来也是修佛修傻了的人。
“主持,静心随缘,无缘就是无缘,静心修佛才是。”
老婆婆抬头看着诸谷。
长发垂边,别有一股风华之味。
“我师傅说的,让我把此言带给住持。”
诸谷还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物件。
“此残剑小碎块,也是我师傅让我交还住持之物,还请收下。”
诸谷躬身,碎块递出,拇指大小,遍布锈迹,看来已经有了不少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