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鸢,你帮我把酸枣端过来一下。”黎浪现在的身子越来越重,干脆就直接躺在床上,什么都让暖春个北鸢帮忙干了。
“北鸢,你听到了吗?”黎浪见北鸢许久没有反应,还以为是他没听见。
可北鸢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姑娘,您快吃吧。”就在黎浪准备下床看看的时候,暖春进来把酸枣递到黎浪手上。
“姑娘,我瞧着北鸢刚才竟然在打盹儿,想必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暖春扶着北鸢往外走,“今日就让他再回去多睡会儿吧。”
黎浪咬了一口酸枣,“妈呀!”酸的她直接吐了出来,今日这枣怎么也这么奇怪。
暖春刚才的话她明显是不信的话,堂堂暗卫统领怎会如此掉以轻心,可是当时他为何又不做反应?他俩最近都是怪怪的,想必他们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暖春扶着北鸢一进他的房间,北鸢就再也压制不住,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暖春吓得不行,“北鸢大哥,我去给你煎点药。”
没想到北鸢拉住她的衣袖,“不准去,小姐今日定然疑心,你要是再去煎药,她一定会发现的。”
“你就为了不让她担心,就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暖春再也忍不了了,这几个月看着北鸢的伤势一天比一天严重,他却仍然坚持瞒着黎浪。
“你们,瞒着我什么?”黎浪在外面听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扶着门槛走进来。
她大着肚子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北鸢连忙冲上去扶住她。“小姐,没什么,是我和暖春之间的事儿。”
也是,这是北鸢对黎浪撒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谎言。
“你还打算骗我多久?”黎浪猝不及防的把住他的脉搏,吓得她都往后倒退了几步,北鸢竟然已是时日无多。
“啊……”或许是惊讶过度,黎浪突然觉得腹痛无比。用手抚着肚子,眉目间都是痛苦的神色。
“小姐,姑娘!”
“北鸢,快去把准备好的生产工具拿出来,姑娘应该是要生了。”暖春以前在产婆那里学过一两招,对于这种事比北鸢有经验。
黎浪这胎好像有些大,生产的时候极为痛苦,她以前听人说生孩子是最大的疼痛,当时还嗤之以鼻,现在她是真真的相信了。
“姑娘,用力啊,用力啊。”暖春看黎浪使不上劲儿,着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姑娘,使劲儿啊,不然孩子会被憋死的。”
北鸢听到里面的动静也是心焦,他在想,若是皇上陪在这里,小姐现在或许会宽慰很多。“小姐,你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这样北鸢离开以后,你才没那么孤单。”北鸢从不信鬼神,可现在却肯为了黎浪诚心祈求一次。
此刻皇城里得皇上是否能感受到,他的皇后娘娘正在经历人间至痛呢?
澜轩宫。
方平霜专门带了小皇子来见他的父皇,“皇上,子安今日格外乖巧呢,不哭也不闹。”
方平霜把孩子抱到南泽乾眼前,可南泽乾依旧没有伸手接过。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往日他还愿意抱抱哄哄,也是今日只要一看到这个孩子就觉得堵得慌。
“你先把孩子抱下去吧。”
方平霜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多说二话,“那臣妾也先退下了。”
即便方平霜以为黎浪死了,但是对她的恨意一点也不减少。只要一想到这些天皇上对自己略微的和颜悦色竟是因为她编造的几句遗言,她就更是觉得讽刺。
“元宝,去拿点酒来。”这种烦闷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南泽乾感觉此刻心里就像憋了一团火。
他去了黎浪往日最爱的那个亭子,喝的也是黎浪最爱的酒,今日月亮也是格外的圆,若是她能陪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
“哇!”
“姑娘,生了生了!”黎浪最后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隐约看到南泽乾朝自己走来,他来看他们的孩子了。孩子一落地,她也累的晕了过去。
“暖春,怎么样?”北鸢时时刻刻关注里面的动静。
“生下来了,是对龙凤胎,怪不得姑娘生的时候不容易。”暖春把孩子洗干净就抱出去给早已望眼欲穿的北鸢瞧瞧。
孩子还很小,五官都皱成一团,“他俩以后就是哥哥妹妹吧。”北鸢轻轻点了点孩子的小脸,哥哥比弟弟更能将她们母女保护的很好。
“小姐呢?”孩子生下来后就没听到黎浪的声音了。
“放心吧,姑娘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南泽乾在亭子里坐了会儿,觉得心情竟然舒畅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烦闷焦灼。这会儿入口的酒也觉得比之前香甜了不少。
今日来此除了带了元宝,南泽乾没让其他人跟着,此刻元宝也被他打发在园子外面待着。
“谁?”南泽乾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大晚上的除了他有谁还会在这园子里待着。
“你又是谁?”林子里面出来的是两个宫女,想来是才入宫,还没见过皇上。不过这宫里,也有待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皇上一面的,也多了去了。
南泽乾一瞬间竟回想起第一次在宫里见着黎浪,他就是躲在林子里听偷听黎浪和于雪儿的对话,那时她就对争宠这件事不屑一顾。想到黎浪,南泽乾的嘴角竟不自觉的上扬。
“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其中一个小宫女脾气有些火爆,见着南泽乾许久不答话,以为是看不起她们。
“满儿,也许是这位侍卫大哥不方便说,咋们就别问了。
“我们先走吧,不然嬷嬷知道又该罚我们了。”另外一个小宫女拉上满儿就准备离开,今晚她们本来也就是偷偷出来的。
“慢着!”南泽乾开口,“难道你们不知道,宫中名字需避满字这个讳吗?”听到这个宫女的名字,南泽乾突然勃然大怒,黎浪的乳名也是她们也随意顶撞的?
那个叫满儿的宫女刚想发火顶回去,就被拉住,“还请侍卫大哥指点,奴婢记得宫中没有贵人名字中有个满字。”
南泽乾突然想起,阿满也是称呼也只有在私下黎浪才准自己这么喊,宫里旁人不知道也属正常,看来是自己太心急了。
“明日宫中便会传出旨意,满字是宫中最大的忌讳。”南泽乾说完便离开,留下两个宫女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夜色模糊还是什么原因,南泽乾刚才竟晃眼觉得那个叫满儿的宫女有几分神似黎浪,那脾气也挺像。
“寒儿,我们该不会是遇上疯子了吧。”满儿拉着寒儿的袖子,刚刚离开的男人好奇怪,还以为自己是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