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味道不错
他也是这种人,却为何偏偏不理解她!
月清远看他懊恼的神情,心中暗爽,后悔去吧,悔恨去吧,就是要这样狠狠地折磨他,他竟敢伤害他的文儿!
月清远满足地叹息,“现在真是庆幸我当时留了一张底牌,要不然,虎符不盗,反而会成全了你!”
穆靖被他说中,脸上青白,要不是虎符被盗,他与她不会闹到这步田地!
月清远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顾凝玉的车驾,笑的高深莫测,“穆靖,你真的不懂我妹妹!不对,应该是你从来都不懂女人,所以,我妹妹注定只属于我一个人。”
穆靖不屑地斜视他,“论算计,论狠辣,论卑鄙,世上无人及你!但是,既然你这么了解她,她心中爱的到底是谁,你就更应该清楚了!”
月清远爽朗的笑,“她爱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肯留在我身边,我有的是时间把你从她心中狠狠地驱逐出去!”
穆靖闻言,冷眸横扫,月清远却只是笑的温润,“你难道不好奇我让谁盗走了虎符吗?”
穆靖皱眉,无影曾说过,是芍药宫的人,但是苏谨却提出质疑,他说那些人的武功路数更像是特训出来的死士。
到底是谁,他一定会让人查出来的。
看着穆靖恍然大悟之后的痛苦表情,月清远脸上浮出温润的笑,“你的动作要是快点,虎符还能落到你手里,若是慢半拍,沦丧大片国土,不过那些都不是我要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重新俘获佳人心。”
穆靖倏然一笑,“英王殿下果然是神算子,不过,她也不是蠢人,有句话很有道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姑且待之!”
月清远心中一突,穆靖向来不说大话,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漏算的?月清脸舒眉笑道,“爱情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陛下可要小心哟!”
诏国的大臣只当英王殿下与越国国君相谈甚欢,心中暗自盘算着拥立英王殿下做国君,英王殿下比太子不知道贤明多少倍,与邻国关系又好,一定能将诏国治理的兵强马壮。
关键是,立太子做国君,理所应当,拥立英王的话,大功一件!
在谋算官职升迁,立功受赏这种事情上,没有人比这帮老狐狸更会蝇营狗苟!
月如影躺在淡泊居中睡了三天三夜,除了月清远与花小小谁也不见,缩在床榻上以自我保护的姿态,不言不语。
后来再月清远的细心呵护下,渐渐有了起色。
“文儿,今天难得阳光不错,我带你出去晒太阳。”月清远温柔地拨弄她鬓前的碎发,语气也轻轻柔柔。
他还记得送走穆靖之后初见月如影的时候,她躲在浴室里哭的伤心欲绝,他在外面听着她一声声悲怆的压抑的低泣,有万箭穿心的感觉。
月如影下巴尖了不少,脸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眼中沉淀着伤痛,慢半拍地点点头,月清远欣喜,她终于有反应了。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搁在紫藤花架下的藤椅上,有阳光斜斜地打进来,照在她脸上有朦胧的光,他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文儿……”
半月来,月如影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皇兄,毒是你自己下的吗?”
月清远垂眸,半晌点头。
月如影发握住他环在她腰间的手,释然地笑笑,“皇兄,你其实不用那样,你不希望我心中想着他,你直接对我说就好,你那样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我很害怕。”
月如影的语气很平静,静到让月清远揪心,他觉得她离他又远了一些。
她身上细碎的伤口在花小小的照料下很快就痊愈了,但是心中似乎被挖空了一个大洞,怎么填也填不满,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可是又觉得一切都变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
也许,是心变了。
月清远的贴身侍卫在远处焦急地踱来踱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又不敢上前打扰,只能绕着那棵树转来转去。
月清远视若无睹,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着琵琶皮,然后喂她吃,那只握着红缨枪,提着狼毛笔的手上,都被枇杷染的黄腻腻的。
月如影淡淡开口,“皇兄,你去忙吧,我想休息了。”
初夏的午后,清风徐徐,月如影看着那个峨冠博带的青葱背影,恍惚觉得,许多东西也跟着一去不复返了。
“小小,朝廷里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大事,月清远不会这么忙,他虽然喜好权力,却也知人善任,不会事事过问,除非是大事。
“听说越国打过来了,顾将军已经点兵上前线了,越国国君点名要公主去和亲,大臣们分两派,后党主张把公主献出去,王爷的人却坚持开战,陛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花小小偷偷察言观色,月如影听到越国国君的名字时,似乎只是听到不相干的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芍药宫的人都知道,穆靖是她们少宫主的仇人,被他害惨了。
现在文昌公主的名声臭的不行,都是拜他所赐。
月如影沉吟良久,似乎是想到什么,“小小,我想去吃东门外的馄饨。”
花小小很意外,只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想吃东西,“公主,小小这就去买。”
“不用!”月如影喊住她,“买回来就不好吃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花小小愣在原地,半个月了,她终于肯出门了,但是……
“公主,不用禀告王爷一声吗?”
说完这句话,花小小顿时觉得阴风阵阵,月如影目光如冰雹,“小小,你听王爷的还是听本宫的?”
花小小匆忙跪下,“属下知错了!”
月如影挥袖,“起吧,记住,你是芍药宫的人,不是寻常婢女。”
花小小狂汗,她是芍药宫的人,自然是要为芍药宫效命,不是为月清远。
还是这家馄饨店,店前的馄饨摊上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人并不忙碌,因为此刻并不是饭点,偶尔有客人过来吃点下午茶。
月如影点了两碗馄饨,还有一碟千层饼,静静打量着那天早晨抱过她的老妇人,身上隐隐有习武之人的精悍之气。
月如影似享受般地闭眼,深深地嗅了一下千层饼,淡淡开口,“阮姑姑,认识苏战吗?”
淡淡的一句话,让老妇人端着馄饨的手抖了抖,她惊疑地看向月如影。
苏战,一代大将,十六年前依稀是少年雄姿英发,奈何叛国投敌,帮着越国攻陷了诏国不少城池,苏家数百口人斩首示众。
让她惊惧的不是认不认识苏战,而是那声“阮姑姑”。
十五年来,从来没有人再叫过她一声阮姑姑。
月如影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怎么,十五年没见,不认识了?不对,是半个月没见,不对啊,我跟我母后长得少说有七分相似,你又不眼老昏花,不会认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