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功败垂成
巨大的金龙腾上了高高的晴空,龙背上似乎站着紫袍的慕容皓,他正驾驭着金龙。
“糟糕!慕容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白苏一边咒骂着慕容皓,一边抽出袖中小金扇,脚下腾起个金色莲台。她并没有去追慕容皓,而是直接回到芙蓉殿,跑去相府一溜将此事告知了南宫澈。
南宫澈嗤之以鼻,见怪不怪道:“慕容皓为了获取更大的力量会不择手段,他早就被权利熏得走火入魔了!”
看着白苏额头那弯金粉的月牙儿,南宫澈飘忽觉得她身上有一股仙气,说不清道不明。
“走火入魔?哼,是利欲熏心吧!”
掌心狠狠一拍茶几,白苏转身便出了相府,如此看来,她只有去求那个人了。
轻摇手中的小金扇,白苏脚踏金色莲台,腾云而上九霄。如此场景,南宫澈看在眼里。
许久未上九霄之上的仙界,倒是有些生疏了。踏着脚下云彩,白苏凭记忆寻找着凌霄宝殿,帝君非墨应该在那儿吧。
“帝君在吗?麻烦请通传一声。”
白苏俯身轻声询问着,一眼瞥见大殿中摆着的棋盘,一侧坐着白袍的帝君非墨,另一侧坐着五彩羽衣的西王母碧瑶,二人正凝神下子。
“你是谁?”
当差的仙童傲慢的口气让白苏有些来气,细想来,她有千年未在仙界露面了。也怪不得这几百年换一拨的仙童不认得她。
“麻烦你告诉帝君,百花仙子求见。”
白苏温柔的话音清脆悦耳,浅浅一笑嘴边便清晰可见两个小梨涡。
“好,好。”
仙童被白苏倾城的笑容迷得颠倒了神魂,小跑着进了大殿向帝君通报。
食色,性也。就算是仙,也总免不了。白苏浅浅笑了,白云苍狗,不过尔尔。
“百花仙子么?”
凌霄宝殿里传出非墨的话音,有些冷,却有一丝的柔,那样矛盾的情愫。
许久,嗒的一声,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非墨又道:“进来吧。”
白苏闻声,理了理身上的裙衫,微笑着跨进了凌霄殿。她左脚刚踏了进去,一记狠狠的痛楚蔓延在脚踝上。
抬眸,恰好撞上西王母碧瑶眼角的余光,嫉妒、憎恨、还是讽刺?或许都有吧。
一个趄趔,白苏右脚跟着跨入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帝君非墨面前,她的膝盖狠狠地疼。
咬了咬牙,她硬是挤出一丝微笑,“帝君,许久不见……”
哗啦……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悉数被帝君挥落,密密麻麻的打在白苏的背上、脸上、胳膊上。
“你还知道回来?”
倏地站了起来,非墨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白苏的下巴,深黑的眸子几乎将她吞没,她陷了进去,陷进他爱之深恨之切的眸子里。
“求你、让金龙沉睡。”
白苏一字一句道,贝齿咬着薄唇,渗入口中丝丝缕缕的腥甜。
见非墨丝毫没有动作,白苏又重复了一遍:“求你、求你!为了天下苍生。”
狠狠推倒白苏,非墨冷笑起来,眸子里的冷几乎冻结了周围的氛围,“天下苍生?当初你贬下凡界,我是如何求你的?那时,你是多么吝啬,一点点爱都不曾给我。”
听着非墨冰冷而撕心裂肺的低吼,白苏的双膝愈发的麻木,耳边嗡嗡的全都是非墨的怒吼。
非墨的情,她给不了,以前给不了;现在、以后更加给不了。
待非墨安静下来,白苏眼神坚定地看着非墨,道:“抽了我的仙骨,让我一世为人。”
啪啪……
非墨的大掌狠狠掴在白苏白净的脸上,一旁的西王母碧瑶自始自终冷眼旁观着,嘴角一丝冷笑。
“你、休、想!送、客!”
银发飞扬,非墨眉心的红色符文因蹙眉成了一点朱色,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依旧俊朗得醉人。
凑近白苏耳畔,非墨咬牙切齿道:“就算得不到你,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你是我非墨心爱的女人!”
仙童闻声小步跑进了大殿,小心地扶起白苏,拉着她到了殿外,话音稚嫩地说:“帝君脾气坏了点儿,待人很好。上次我摔了一跤,虽然被他臭骂了一顿,但给我拿了许多好吃的。”
看着仙童憨傻的笑,白苏拭了下嘴角的血迹,勾起唇角一起笑了。
非墨,口是心非的脾性一直如此。只是这一次,非墨确实没有帮白苏。
回到相府,已是接近午时,正值登基大典。
白苏哼哧哼哧小跑着往皇宫方向赶去,一辆白色流苏华盖的马车由一只白色猛虎拉着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白虎?白苏想起了琉璃河边那次争斗遇到的青衣少年,那马车里的人……应该就是北国皇帝冷沨了。
目送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果然是往芙蓉殿去的,看来她必须要加快速度了。瞅了瞅身旁的红墙,白苏纵声一跃而上,凭她的身手,飞檐走壁还是小菜一碟。
抄捷径,她一定要赶上慕容皓登基大典礼成之前赶到,否则一切都白费了。
莲足蜻蜓点水般从蓝色的琉璃瓦上踏过,白苏的白色裙衫仿佛翱翔在天际的鸟儿那般轻盈。
站在高台上的慕容皓正尴尬着北国皇帝冷沨太不给他面子,冷沨一身白袍,袍子上玄色丝线纹上了虎纹,虎皮靴大步踏入芙蓉殿内。
“北国皇帝冷沨到……”
芙蓉殿门口的小公公尖细着嗓子通传,双手捧着接过了大红的请柬。
“皇兄!”高台之下,冷雅首先把目光投向了气场咄咄逼人的冷沨,席间宾客无不纷纷起身,迎接这位北国的皇帝。
“慕容兄,姗姗来迟,还望见谅。”
冷沨洪亮的嗓音回荡在大厅里,任何人都听得清晰。
“好说好说,冷兄请入席。”
慕容皓使了个眼色给高台下傻愣着的李公公,眼眸里划过一丝寒意。
高台之上,南宫澈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宣读登基告示诏书,无非是说慕容泓假冒皇家嫡长子,而他才是真正的皇室嫡长子,皇位本该由他继承云云。
宾客席上的慕容泓一脸淡然地看着慕容皓的作秀,手中的杯盏不知何时已经握碎,一些碎片扎入肉里,他也未觉察疼。
诏书末了,南宫澈捧起一旁蓝玉托盘中的一方玉玺,高声道:“授玉玺!”
芙蓉殿四下静悄悄的,众人屏息凝神,看着南宫澈将那方小巧的玉玺放入慕容皓高举过头顶的手中。
“等等!慕容皓不配做南国的皇帝!”
白苏一阵风似的冲进芙蓉殿,大口喘着粗气,径直朝着高台上狂奔过去抢玉玺。
“把她拿下!”
慕容皓的话音宛如刺入心脏的利刃,冰冷而绝决。
芙蓉殿外立马冲进上千银盔御林军,将芙蓉殿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裙及地,白苏的身形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高台上,正对着慕容皓。
慕容皓手捧玉玺,玉玺蓝玉的光泽莹润温和,腕上的红线已被他拧在手中,细细搓捻。
一声冷笑,白苏纤指微微一拂,从袖中掏出个小香水瓶,“想活命的,休要插手此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