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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用钱的哲学

鄙人在当年参加中文专业的自学考试时,曾经很用心地钻研过哲学。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无论是看问题还是做事情,都应该用上一些辩证的思维。还别说,挺管用。在日常生活中,我甚至把这种辩证法运用到了怎样对待用钱这个问题上。

可以这么说,怎样看待钱,又怎样去看待存钱和用钱,这是中国很多平民百姓日思夜想的问题。

钱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到底好不好?我说,钱是一种流动的货币,用句打比喻的话来说,钱是一种社会的润滑剂。有了钱,国家就能更快更好地搞基本建设;有了钱,就能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有了钱,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就能吃上饭读上书。怎么能说钱不是好东西呢?就因为钱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好了,才使得无数的人趋之若鹜,甚至还有那么多的人为之以身试法。当然,也有很多人说: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有人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行!等等。这些观点我都很赞同。

在当今的中国,贫富不均的现象依然存在。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自然是钱多多用,钱少少用,总之,应该是量力而行才是。这也是我的基本观点。

在这里,我要先声明一点:我下面所要阐述的观点,完全是针对那些具有一定经济能力的人来说的,而不是去针对那些连饭也吃不上的人。

说到用钱,我始终认为,钱要挣,也要花。我们每天辛辛苦苦挣钱就是为了能有钱用,能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挣了钱而不用钱,那我们这么辛苦挣钱又是图个什么呢?难道我们还要去做一个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吗?

此刻,我想起我的一个老乡,那可真是一个现代版的葛朗台。在十几年前,他来信求我帮他在深圳找个工作。为了帮他摆脱生活的困境,我冒着烈日为他到处奔波。不久,我把他从内地带到了深圳,一手为他安排了工作。到后来,我又为他找到了一份能长期兼职赚外快的好差事。后来,他发达了,不仅全家人都来了深圳,还在深圳买了房买了车。

按理说,他已经混得很不错了,甚至比我都好。连他老婆都说,是我给他们全家带来了幸福的生活。然而,我却没有抽过他一包烟,吃过他一顿宴请。那次,他们家乔迁新居,要我去他们家吃饭,我还大包小袋地提着东西上门。说起这位老兄平时用钱,那可真叫抠门。既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穿,更舍不得潇洒。有一次,和这位老兄闲聊时,他告诉我,他平时理发都是去小理发店,每次都只是让理发师傅简单剪一下,然后再自己回家去洗头。每次理发绝对不会超过三五块钱。有时他干脆就在路边的剃头摊子边剪个发,那就更便宜了。还有一次,他去买领带,据他炫耀说,他买的那根领带只花了两块钱。天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领带啊,怎么会这么便宜呢?我惊讶地看着他。后来,我终于有幸看到了他买的那根领带,原来那是一根用挂钩挂在衣领上的假领带,让我笑了个够。据我了解,这位老兄在深圳十几年,不管去哪里,也不管路途有多远,他是从来舍不得打的士的。更可气的是,有一次,我这位大恩人问他借了一点钱急用,后来,我很快把钱还给他了。还钱时,我故意多给了他几百块钱,说是付给他一点利息。我就是想试探一下看他到底会不会要。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兄居然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从此,我和这种人彻底断绝了来往。

15年前,我来南方闯荡。初到深圳时,我在一家中学当打工老师,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是450元,再加上一点班主任津贴和一点小福利,满打满算也超不过600元钱。每个月买下饭菜票,再扣除房租,口袋里已经剩不下几块铜板了。不怕见笑,在那段日子里,我没有去发廊洗过一次头,没有上酒楼吃过一顿饭,至于舞厅和卡拉OK厅等娱乐性场所,更是与我无缘。我不是不想潇洒,因为我实在是囊中羞涩。

后来,对深圳的环境熟悉了,眼界也开阔了,不安分的我开始频频跳槽,几乎是一年换一个单位,哪里好就削尖脑袋往哪里钻。

经过努力奋斗,我和很多人一样,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再也不用为吃喝玩乐的事情担心掏不起腰包了。

然而,妻子却开始为我担心了。她担心的主要问题就是怕我乱花钱。于是,她特别关注我每个月的收入。她是学数学的,很精于算计。每个月除去我必须要用的那部分,剩余的部分还有多少,她是一清二楚。时间一长,我开始反抗了。我振振有词地说:“我最反感你们女人对男人用钱管得这么宽。我有自己的社交范围,我有必要的应酬,口袋里不能没有一点钱吧。干脆从现在起,你把家里所有需要扣钱的银行存折都交给我,家里其他的生活费用也都由我来承担,你挣的工资你自己支配。至于我剩下的钱怎么花,你就不用再管了!否则你累我也累。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个傻子,我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不当一回事,我知道自己该怎么用钱!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不用再口罗唆!”

我说得斩钉截铁,把妻子弄得哑口无言,最后她答应照办。

这一次,我算是彻底地挽回了男子汉的尊严,也意味着我以后在用钱的问题上有了一定的自由度。

在深圳,我时常要往外面跑。比如经常跑出版社,跑我所有的教学点,去拜访一些重要的朋友,去赶各种饭局等等,不管路途多远,我几乎都是打的士往返。其实,我不是图什么潇洒,更不是证明自己很有钱。我是这么想的,坐那些公共大巴辛苦不说,这一路上停停靠靠,实在是耗费时间。你要去稍远点的地方办个什么事,如果坐大巴的话,半天时间也许只能办成一件事,甚至连一件事也办不成。打的士就不一样了,想什么时候到,基本上就能什么时候到。别人看你办事这么准时这么守信,心里一定会对你有好印象。有时候,由于时间抓得紧,我在半天的时间里居然能办成好几件事情。这就是速度,这就是效率。有时,很多事情凑到一块了,我一天光打的士的钱就要好几百块。可想想自己居然能在一天的时间里办成这么多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值呢?简直太值了!你想,也许就在我所办成的这些事情里,或许就潜藏着一些赚钱的商机呢?要知道,有些商机是稍纵即逝的。这些商机,或许就是你未来新的经济增长点。另外,我还可以利用这省下来的时间,坐在家里写点东西挣点外快,或干点别的重要事情,有什么不好呢?

世界上什么最宝贵?时间最宝贵,这个道理谁都知道。我觉得一个人应该学会算账,要懂一点辩证法。有段时间,我每个月打的士的钱至少是在2000块钱以上,可我一点也没觉得后悔。打的士既快捷又安全,真的是省心多了。

平时花钱,是不能去过分算计的,越算你越心疼。钱花了就花了,钱花掉了就不要去心疼,要心疼就干脆不要花。这就是我对花钱的态度。

随着社交圈子的扩大,你的应酬也自然会多。今天别人请你,过几天你就一定得回请别人,而且请的规格和档次一定要比别人高出一些。你总不能说别人上回请你吃饭只花了400元,你回请别人时也恰恰是400元吧,那绝对是件很掉价的事情。再拿送礼来说吧,你过生日时,别人送了你200元,到下次别人过生日请你时,你也回别人200元。那能行吗?肯定不行!可在这种事情上,或许就有人会心疼,觉得自己明摆着吃亏了。吃点亏怎么了?吃点亏就把你吃穷了?所以,对于花钱,我认为还是糊涂一点好,绝对不能算得那么精细,否则,会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就拿买衣服这件事来说吧,我也有自己的观点。比如同样一种品牌的衣服,在小店里买,绝对要比在大的品牌专卖店里买便宜得多。所以,我从来都不会去那种大品牌店里买衣服。我也从不去追捧所谓的品牌。我只看款式,看颜色,看布料,看是否适合自己穿。我觉得一个人平时的吃、喝、住、行以及精神娱乐,远比他穿昂贵的品牌衣服更来得实惠些。鄙人不是舍不得买高档的品牌衣服,也不是买不起,而是实在觉得没必要。我看见身边有不少的人,特别是一些女性朋友,为了能买上几件高档的服饰装扮自己,为了能用上一些所谓高级的化妆品,每天省吃俭用,实在是不值得。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鄙人这辈子决不会用几千元钱去买一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显档次摆阔气,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一个人的品位和档次,决不是靠身上的几件衣服能显示出来的。当然,你也不能故意把自己弄得窝窝囊囊,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大方得体就行。

我赞成舍得花钱,更赞成合理花钱。我说的这个“合理”,是指花钱要建立在“必需”的基础上。在这里,我说个小故事吧。

有一次,我和亲友去东部一个新开发的旅游景点观光旅游。到晚上,我们进了旅游区里的一家高档酒楼吃晚饭。当时,我们自己带去了一瓶好酒。

当我们要服务员小姐帮我们开酒瓶时,小姐告诉我们:客人如果自带酒水,一瓶酒的开瓶费要300元。我们一听,来气了!这不是活宰人吗?

当时,和我们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大公司的老总,他也很气愤,当场决定不喝自己带来的酒,就要酒店里的酒。结果呢,喝酒店里的酒才花了不到300元。试想,如果我们要维护自己的面子,要讲潇洒,我们也就认了那300元开瓶费。可我想,如果我们真的认了,那服务员小姐还指不定会在心里怎么笑话我们,骂我们是冤大头。像类似于这样的冤枉钱,鄙人认为真的是不该花。所以,我当时很佩服和我们同桌的那位老总,他做得很有骨气,很有原则。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就住在了景区的酒店里,一间房一晚就是两千多块钱,而我们却花得很开心,一点也不心疼。因为我们住的房间档次相当高,我们从来没有住过如此豪华的酒店,住在里面真的是一种享受。不过,只能仅此一次。要是让我天天都来这种地方住,我才不来呢!即使有人给我埋单我也不会来,因为没这个必要,体验了一把就行了。

再来说存钱:我始终认为,为了免除人生的后顾之忧,确实需要存上一笔钱,以备日后有什么不测。但我的观点是,一定要在不降低自己生活质量的前提下去考虑存钱。要存钱就尽量存一些大钱,因为存大钱能办大事。但不能刻意去存那些小钱。小钱存起来是一件很麻烦也很痛苦的事情。喜欢存小钱的人,每天用起钱来抠抠唆唆,反复算计,实在不划算。只要不影响生活的大局,那些小钱就应该放心地去用,不要去心疼,更不能去后悔。吃了就吃了,买了就买了,哪怕是吃亏上当,也不要去自责,下次不要再去吃亏上当就行了。

再说到节俭这个问题,就拿一个事例来说吧。在平时,我们家往往会有剩饭剩菜的时候,这些饭菜只要过了夜,不管变没变质,我一般是会主张倒掉的。可妻子就舍不得。我也知道,出于节俭,我这么做可能不对。可我想,万一这饭菜里面有细菌,把肚子吃坏了怎么办?你还得去医院看医生,还要打针吃药,要花很多的冤枉钱。所以,我是主张尽量不要吃过夜的剩饭剩菜,我宁可在做饭时少做一点。

再说说借钱和还钱这个话题吧。生活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朋好友。亲友之间在特殊情况下,互相借点钱应应急,这属于很正常的事情。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借了别人的钱,就应该想办法在约定的时间里尽快还给别人,别人对你也应该这样。但我们往往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别人借了你的钱,不管是多是少,很长时间都不见他还你,有的人甚至连提都不提起,好像根本没这回事。这里面的原因无非有三种:一、对方确实忘记了;二、对方没钱确实还不起;三、对方是想装糊涂甚至是耍无赖。

我就遇到过好几次借钱不还的尴尬事。而且都是上面说到的第三种情况。遇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呢?

如果钱的数额不大,比如只是几百块钱或是千把块钱,我是绝对不会问对方要的,我只会耐心地等待对方最后的态度。当我意识到对方是不可能还我的钱了,我就会告诫自己,这种人你再也不要借钱给他了,永远都不要借,就当是用钱买了一个教训。甚至你可以永远地疏远他。因为这种人已经违背了做人的规则,不值得你去深交。

在现实生活中,我还发现有这么一种人,他们并不是那种特别有钱的人,但却特别敢去借钱享受。我们把这种现象叫“提前透支”。他们可以在自己没有钱的情况下,或是根本没有足够还贷能力的情况下,大胆地向别人借钱或是向银行贷款,去买房买车,去办厂办公司。说真的,我不敢苟同这种冒险的做法,因为这么做,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的亲友圈子里就有这样的例子。自己的事业没做好,结果连自己的基本生活都出现了危机。到后来只得卖房卖车还别人的债。其实,我并不是反对“提前透支”。我只是说,首先你应该具有抵御风险的能力,而不能盲目去问别人借钱或贷款。

说到这,我想起了另外一个相反的事例:

我有一位在报社做编辑的好朋友,他调进深圳已经好几年了。到现在,他的老婆、孩子和岳父全跟着来了。一家四口住在了一套村民房里,每月租金一千多块钱。按理说,这位朋友应该赶紧考虑买房了。然而,他却压根没有买房的想法。他跟我算了一笔账。他说:“深圳目前的房价是全国之最,如果我要想买下一套三房两厅的大居室,至少要200万元以上。即使是先付个三成首期,都要好几十万,我倾家荡产都不够。剩下的缺口部分还得向银行贷款。我今年都40岁了,银行最多给我办一个20年的按揭。我每个月至少得拿出自己工资的三分之二来还贷款。你试想一下,我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我真这么做了,这一辈子只能做悲惨的房奴了。你说得不错,我现在是在租别人的房子住,但我一年的租金也顶多2万元到顶了吧?即使是20年下来,我用在租房方面的钱才40万元左右。你说,我是买房合算还是不买房合算?”

听朋友这么一说,我茅塞顿开!觉得他的分析太有道理了,我感慨万千,心中油然生起对他的敬佩之情。

说起朋友对买房的态度,我立刻就想起了买车这件事。我已经拿了六年的驾照了。这几年里,有无数的人劝我去买一辆车潇洒潇洒。他们劝我的理由有很多,带倾向性的观点无非就是要我提高生活的质量。针对他们的劝说,说实话,我也犹豫过,有几次还真的动了买车的念头。但是,当我亲眼目睹了几场车祸之后,当我看到汽油价格一路攀升的时候,当我连续几天遭遇堵车的时候,我彻底断绝了买车的念头。我声明:我决不是舍不得花钱买车。我算了一笔账,如果真买了车,那每年的保险费、养路费、年检费、修车费,还有每个月的停车费和汽油费等等,那真是买了一个大包袱回来。自己买车真不如打的士合算。仔细权衡一下之后,我问自己:我为什么非要买车呢?

简言之,钱是好东西,有钱能过上好的生活。我们只要有能力,应该去多挣钱。但君子挣钱应取之有道,要合理合法,要正大光明。挣了钱,要舍得花钱,挣钱就是为了花钱,但花钱一定要量力而行,要花得合理,花得值得,花得你心情舒畅,花得你不后悔。那么,你这钱就算是花对了!难道不对吗?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在花钱的问题上很需要学一点辩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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