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不能是其他人在瞒天过海借刀杀人呢?”南宫墨离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句话吸引了在场大大小小的所有势力,五大杀手圣族的人目光也都死死地盯着南宫墨离,看得南宫墨离浑身不自在。
不过他还是继续讲了下去,在他心里,像这样的阴谋角斗可比那些无聊透顶的贵族聚会有意思多了。
当然了,在场的人中,感到浑身不自在的不止他一个人。
比如说商闹锦,他现在也有些浑身不自在,如坐针芒,如芒在背,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什么意思?”听了南宫墨离的话,商闹锦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很简单,”南宫墨离淡淡的开了口:
“第一,他们只是一群被雇佣的护卫,他们哪来的胆子去劫五大家族中的两大家族要交易的货?”
“第二,就算是他们劫了货。按照道理,灵铁的运用范围比幽青矿石广泛而且加工灵铁的成本也比幽青矿石小的多,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以接护卫任务为生的佣兵罢了,要劫货也应该劫灵铁,怎么会去劫幽青矿石呢?”
“第三,他们劫了两大家族要交易的货,必然应该桃之夭夭。又怎么会在这紧要关头还将灵铁运回羽族呢?”
“第四,既然他们是被羽族雇佣者去交易货物的,那么他们的人数应该恰好够护送货物,他们哪来的人手再将灵铁运回来呢?”
“如果说他们在劫完货以后,先将幽青矿石藏了起来,再将灵铁运回,那也不可能。”
“要知道整个黄域都在五大家族的控制之下,他们一来一回势必浪费时间且暴露行踪,可为什么无人知道他们的踪迹呢?”
“而在无人知道他们踪迹的情况下为什么这批灵铁又完好无损的被运回了羽族的灵铁楼呢?”
“第五,既然要劫货,那么势必爆发冲突。他们只是一群护卫,怎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干掉了角族的全部侍卫呢?”
“毕竟从角族第二天凌晨派人去灵铁楼看到交易的那批灵铁来看,这批货应该在交易出了事之后不久就被运回了羽族的灵铁楼,而你们又说交易发生在灵铁被角族发现的前一天晚上。”
“那也就是说羽族雇佣的这批护卫在极短的时间内干掉了角族全部侍卫,杀人灭口以后还将这一批幽青矿石当着五大圣族的面藏好,再将那一批灵铁运回羽族的灵铁楼。”
“你们觉得区区一群以接护卫任务为生的佣兵有这么强的实力和办事效率吗?”
南宫墨离不急不缓的说出了这五条质疑。
说实话,南宫墨离这个人性格很孤僻并且冰冷。
对待他不认识或者不亲近的人,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很欠奉,往往他跟别人的对话只有几个字。
但是,一旦遇到了他所感兴趣的事情,他就会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为此甚至滔滔不绝的将他所有的猜测和怀疑都讲出来。
南宫墨离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他的性格冰冷孤僻;另一方面,他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或者人,有着孩子般的天真好奇和极强的探究欲望。
北宫射和北宫影都惊呆了,不仅因为南宫墨离只凭知道的一点点信息就推测出了这么多的疑点,也因为他们是第一次听见南宫墨离滔滔不绝的说这么多话。
甚至就连宫之一族族长北宫替也感到不可思议,仿佛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南宫墨离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商闹锦脸色神色不太好看。
“有人劫走了幽青矿石且陷害羽族,让角族和羽族互斗,坐收渔翁之利。”
“并且这个劫货的人不是那群被羽族雇佣的护卫,而是五大圣族的人。目的是贪墨那批幽青矿石的同时让角羽两族互斗,削弱他们两族的实力,我说的没错吧?”
南宫墨离依旧处变不惊,语气平缓且字音清晰的将他的话说了出来。
就连羽君绝也侧过脸来盯着南宫墨离看,眼中异彩连连。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从那么一点信息里能提出这么多疑问。
“那你是怀疑谁呢?”商闹锦一字一顿的问道,此时他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妙的感觉。
“商族和徵族。”南宫墨离也一字一顿的将他的答案公布了出来。
“你血口喷人。”徵劳护立即大叫了起来:“我看分明是刚刚我侮辱了你们南宫一脉,你这是在趁机报复,想要栽赃陷害。”
“为什么就不能是你们宫之一族呢?五大圣族除了角族和羽族以外,应该还有三族呀。为什么就一定是我们商族和徵族,而不能是你们宫族呢?”
商闹锦倒是并没有像徵劳护那样失态,也没有大吼大叫。
而是平静的将他的疑问题了出来,只不过再说到“三族”的时候,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这时全场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南宫墨离。
对呀,就算排除了角族和羽族,那应该还有三族呀,凭什么就不能是宫族呢?
“因为宫族没有加工幽青矿石的地方。幽青矿石说到底只是原料,需要经过加工和冶炼才能使用。而五大圣族之中,有着加工和冶炼幽青矿石的店铺的只有商族和徵族。”
“并且幽青矿石一般是用来制作幽青灯或是用来作为幽青玄炎阵法的主材料的。我们宫之一族的宫诀里有隐身术和瞬身术,压根就用不到幽青灯。”
“至于阵法,我想你们都应该清楚,宫之一族的阵法可是雷属性的。所以对我们宫之一族的人来说,幽青矿石压根就没有任何作用。”
南宫墨离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宫族没有嫌疑的理由。
“可你也没有证据就证明一定是商族和徵族,不是吗?”商闹锦声音虽然小了一点,但依旧义正言辞的说道。
“对,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商族和徵族,但你们两族最有嫌疑,不是吗?”南宫墨离反问道。
“你会为你的怀疑感到可笑的。”商闹锦只撂下了这一句话就转过身去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就连徵劳护也是冷眼的看着南宫墨离,随后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