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夏抬头一看。
素手掬青霭,罗衣曳紫烟。
一只木簪盘长发,好一个神仙哥哥。
“哥哥,我不是这家的孩童,我去帮您喊人吧。”江夏一下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便朝着屋内走去,准备把牙医喊出来。
“小哥儿,既然你不是这家人,那就不要捞到了。我只是讨口水喝,化一口富缘而已。”道士拉住小江夏,似乎讨不到水,也没有事。
“哥哥你是和尚吗?你要化什么东西呢。?”江夏看着这个衣衫奇怪的人问道。
“小道,并不是和尚,只是一个道士。化一份缘,一杯水,一口茶,一份饭,若有也行,若无也行。”道士蹲下让自己和江夏一般高。
“那我没有水,也没有饭。不能给你。”小江夏看着道士的眼睛说。
“但我还有点这个,给你。”江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三三两两。
“我有十五块七毛,都给你吧。”江夏把两张十块抽了出来,剩下一咕噜递给了道士。
“剩下的二十块,不能给你哦。那是妈妈刚才给我把牙齿的钱,等下的还给妈妈,对不起哦。”江夏似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说把钱给道士又没有全给。
“妈妈的钱,只能妈妈做主。”江夏说完又补了一句。
“小道谢谢小哥儿了。”说完便认真端详起江夏。
“没事,没事。妈妈说过了,出门在外,有人会遇到难处,要口饭吃的,就帮帮他。但是只能给口饭吃。”江夏振振有词,宛如小大人。
“小哥儿果然是财满性善之人,之可惜父母之缘浅薄之至。”道士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看着小哥儿有点惋惜。
“小哥儿,你家父母何时才来呢。”
“妈妈,妈妈。这个人问你几时来呢。”江夏看着从街道外面往牙医诊所走来的母亲不禁喊道。
江妈一看有陌生人立马飞快跑了过来,一把将江夏护在了身后。
“您是?|”
“小道,化缘,小哥儿,给了小道这些。”说完道士把放在葫芦瓢的钱递给了江妈。
“恩恩,哥哥要口水喝,医生不在了,我就把我的钱给他了,可以买好几顿水呢,妈妈这是医生找给我的钱。”江夏把剩下的二十块钱递给了妈妈。
“若是女施主感觉不可,小道便把小哥儿的钱还给小哥儿。”说完道士把葫芦瓢一递。
“沙沙”几声。
江妈便把江夏的钱全部拿了回来。
“不好意思,小孩子太小。还不懂得钱。”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工人,农民,只是分子的钱放在了葫芦瓢上。
“妈妈,我懂钱的。”江夏又把妈妈从葫芦瓢拿出来的钱递给了道士。
“哥哥,这是我给的,那张大的是妈妈给的.”
“哎,行行,你长大了可以吧。下次二年级考试要给我考第一名知道吗?”江妈揉了揉江夏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恩恩,哥哥再见,妈妈我们回家吧,我要把我的牙齿放到床顶上。”江夏拉着妈妈就往门外走。
“那小道就谢谢小哥儿了。”说完三人便都消失在了街道之中。
“一别两世狮城见,天涯望尽红尘事。依然一善作春声。天真无改两世人,怎么断了父母恩。贫道便是帮帮小哥儿和女施主吧。”
大岳之上,真武殿前。
道士三拜真武。
“小道本不应该,改掉小哥儿的父母缘,可是小哥儿与人于善,与我有缘。两世人小哥儿,初心无改,其一世,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既不争春,也不争名。弟子不忍。自作主张,断了起父母之缘。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还千丝缕。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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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江夏手紧紧握着挪鸡鸭3310,握碎了后电池盖都浑然不知。
自从父母相继离逝去,才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年轻道士曾静说过的一句话。
“父母之缘太重,可惜你的命格太重,八字太重。两重之压,只能压倒父母了。小哥儿,财缘太深,压的四周之人受不起啊。望将来,行小善,不作恶。修的今身,修的来世。”
浑浑噩噩的长大的江夏,直到了大了那年,才知道什么叫财缘太深,压的周围的人喘不过气。
仿佛一出加强版的阿方的开挂人生,仿佛那老天爷的嘲弄便开始了。
当父母相继都去世之后的那一天起,可笑的命运宛如飓风袭来。
整个学生时代,学啥考啥,记得啥考啥。葛大爷降临都无法止住那命运的嘲弄。
长大之后,命运更是开起了更大玩笑。
大一,父母留下的地基,被拆。留下了一个一夜两亿的玩笑。
大二,舍友说想玩玩数学概率。那是一个五亿的故事。
毕业之初,有人找江夏搞学生创业,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没有几年便混成了有名的青年企业家。
每当身边奋斗的人,认为自己够钱够力够人,离开了江夏。
悲剧便降临在了他们身上,破财,破产。
似乎留在江夏身边,一切关于财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年一群努力创业的人只留下了一个辛助理,从没有离开。
偌大的财富,尽数留给了辛助理。
江夏笑了笑,把记忆晃出脑海。
毕竟人生哪里有长长久久,你我都是行人啊。
“啪”
宿舍的灯就此关掉。不久便有请呼声想起来。
江夏回来第一天,睡的安稳深沉。
屋外的槐树,依旧迎风沙沙作响。科技楼前的学生宿舍,人生鼎沸,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一间间。
树前,树后。宛如两个世界。
“妈妈,爸爸。”睡梦中的江夏翻了一个身。喃喃的说着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