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一听这话就牙疼,心里暗暗叫苦,金属球和我是一体的?这是什么话?
她满头黑线:“……”看来,这“吴潇”是打算两头通吃,没那么容易放自己回慧心国了。
说来也怪,这枚神秘金属球自从进了黠面国城堡以来,就一动不动。
然而,齐月将它取出来才发现:此时金属球上的暗纹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辉。这光亮虽然不耀眼刺目,但是如同水流一般在表面的凹槽里循环转动,好似水波荡漾,又如风吹森林,一波接着一波,往复不停。
难道,被这个“吴潇”乌鸦嘴说中了,这金属球在我身上时间久了,这会儿要成精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思及此,齐月马上显出一脸苦闷惨痛之相,口中道:“老师莫要说笑——这金属球……我放在这里,您收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齐月放下金属球打算抬腿就走,谁知这“吴潇”一动不动,只目中寒光一闪,便听“哐当哐当”两声巨响,两只浑身黑毛乱竖的超级凶兽从天而降,如同两扇石头大门一般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去路。
齐月被吓得牙齿咯咯打颤,几乎快跪了,只连连后退,再不敢提要走的事。
“哎,何必那么着急呢?”“吴潇”慢条斯理道,“单打独斗能干到几时?要成就大业,少不得能人异士团结协作。你是我的学生,又与金球如此契合,实在是命中注定要跟我一起成就一番大事业啊!”
说着,“吴潇”捡起那枚流光溢彩的金属球,只见那金属球仿佛一个怕生的小动物一般,在他苍老的双手中,这金色光芒稍稍暗了一暗。
他面上不由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转身便将这球又抛给齐月,冷哼一声:“这球本就与你相契,如今你拥有了它的能量,又想置它于不顾吗?拿与我做什么??”
金属球本来就只有小号山核桃大小,这时掉落在齐月怀里倒像个小孩子,“骨碌碌”滚了一圈,终于停在她臂弯里,光芒渐渐又便强了一些,水波一般的光晕继续荡漾不停。
齐月也觉得不可思议,这金属球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类似依恋主人一般的生命迹象,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将它再推让给“吴潇”,只呆呆将它捧在手心里,口中道:“这——这本来就是从您办公室里拿的……我才不——”
“够了!”不知为何,“吴潇”忽然勃然大怒。
齐月只觉得眼前一花,“吴潇”一张愤怒扭曲的脸已经贴在面前:“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的力量——”
“吴潇”甚少如此情绪激动,盛怒之下的面容把齐月吓得差点跪了,只愣愣怔怔地望着他的怒容发抖。
你这老家伙,不是百般花样就想着要回金属球吗?
为何我给你,你反而不要了?
难道这老家伙是想要我的命?!
见齐月如此恐惧地望着自己,“吴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过度,差点就……说漏了嘴。
他忍了忍,深吸一口气,转眼间平复了自己的怒气,转而对齐月道:“你既然与这枚金球有缘分,何不利用自己的能力造福人类呢?”
齐月害怕是假,吃惊倒是真的。
眼见这“吴潇”教授扭曲逻辑一套一套的,她真是心里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讲——“吴潇”啊“吴潇”,满脑子都是“改变世界,改变自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老家伙是不是有毒?!
不过,这么几个月的古代异世求生存以来,齐月多少也锻炼出了一点社会人的求生技能,此刻“吴潇”在黠面国大权在握,自己的小命儿还捏在他手里——虽说有金属球加持,按理说“吴潇”不会现在就杀她——不过这事也保不准,万一“吴潇”又找到一个跟金属球契合的人呢?
自己现在还是别太嚣张为妙……
如此这般,保住小命与理想大义的激烈思想斗争之中,齐月决定还是保守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还不能彻底激怒这个转世成精了的“吴潇”,先搞清楚这家伙到底要自己干啥再做打算。
如果只是让自己给黠面国打工干活,那么就忍气吞声干一点算一点,毕竟,上班摸鱼谁不会呢?
万一,这“吴潇”又有什么屠城的疯狂想法,自己当然是不能做刽子手的,那一定得跑啊!
齐月肚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这边“吴潇”也不是个吃素的。
他知道这时候的齐月虽然没有恢复全部记忆,可也就现在的状态好拉拢,若是等到——
金球在齐月手中光华流转,映衬着“吴潇”的面孔浮上一层森冷诡异的暗青色,而齐月似乎也被手中金属球的光芒所吸引,喃喃道:“怎么,这东西会这么明亮?”
“吴潇”见她好奇,立即恢复了为人师表的常态,道:“金球乃上天天神所赐珍宝,相传流传下来的共有五枚……这便是其中一枚。金球与世间人类有一定的契合度,只是程度不同,想来这枚与你确实有缘分。”
齐月拿着这个烫手玩意儿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暗自道:这东西如果真的像“吴潇”教授说的那么神奇,是上古天神的宝物,岂不是价值连城,应该早在他随身的收藏品之中?为何还三番五次推让给我?
见“吴潇”瞪着自己和金球,齐月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这种感觉,就好像手里拿着一锅肉,被雪狼团团围住,可肉锅实在太烫,雪狼虎视眈眈又无法下口——
终于,“吴潇”目光闪动,似是极力压抑着情绪,继续道:“想必你也察觉出来了,这金球能助你产生异能,甚至吸收他人的能量……你与它本就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