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炙城彻夜未眠。
想到父母的冷血,想到若真要在京城里停下步伐,那么他一切得从头开始,他不怕挑战,是担心因为自己一无所有,而保护不了李如意,怂恿她来京城,便是想让她们也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可若是没有达到预期的,他觉得宁愿不来。
周伯让儿子继续去盯梢,他留下来保护爷,虽说到了京城应该安全许多,且吴耀辉也被善舞起来,他始终觉得爷还没有脱离危险似的,冥冥之中似乎还有一股力量在慢慢的朝他们靠近,他总担心爷还置身在某些人的视线里。
一行人一块吃早饭,李如意让她们自行选择,她让他们这几天都尽情的玩乐,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就当是好好的渡假,一但确定下来要怎样的走下去,便会进入忙碌的阶段,到时候想要玩也玩不了。
宁程国率领着几名侍卫出现在客栈,其余的人见了,莫不纷纷的闪开让出一条道,他来到韩炙城的跟前,一脸凝重的坐下来。
“耀天,你回去之后怎么没到府上去?难道客栈比起将军府还要舒服吗?”他以为他会回去的,久等未见,他还以为他是留在了吴府,可找人去打听才知道,他根本就没在吴府逗留。
“将军,我与吴府已经没有了关系,我,和他们脱离关系了,所以,你可以继续认我这个外甥,也可以不认。”韩炙城声音比较平淡,听不出他这话中是否有别的意思。
“他们简直就是迂腐,此事总得真相大白,若不然你早些年所受的冤枉,谁替你澄清,他们这么包庇吴耀辉,虽然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太过分了,你也是他们的儿子啊!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外甥。”宁程国非常的严肃,他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允许这种手足残杀的事情发生。
吴耀辉所干的那些勾当,在回京的路上,周斌也向他提及了不少,三番五次暗下杀手,他真是没得救了。
“谢谢。”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先到将军府住下来吗?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不方便。我们有一处府邸在郊外,要不然你和李姑娘他们先到郊外去住?”
“如意,你们愿意去吗?”韩炙城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她。
李如意此时似乎不便驳了宁将军的面子,韩炙城将难题扔给她,她也不便再推回去:“我们全听韩大哥的,既然宁将军希望住进去,那我们就住进去吧,谢谢宁将军。”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吃完早饭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我亲自领你们过去。”宁程国似乎松了口气,可随即他又变得严谨了起来:“耀天,我离开边境已经半月有余,过不了多久便要回边境去,我希望在京城的时候,尽量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宁程国怕自己不在京城,他这边再生变数。
“福祸由命,将军你尽管去吧,我也能应付得了。”韩炙城之前捎信恳求他们前往西宁,只是为了有一个见证,要真的单打独斗,他也不怕吴耀辉。
“耀天,你命中注定不会是个平凡的人,所以,振作一点,照着自己的心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有任何的包袱。”
宁程国希望他能有一翻做为。
“谢谢。”
李如意怎么觉得宁将军的话有别的意思似的,看他眼神闪烁,像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想难道他是想告诉韩大哥什么吗?
等到了郊外的府邸后,这府上原来是有仆人的,他们住进来也就顺其自然并不需要干些什么,而且还有丫环可以使唤。
宁程国待其他人去了落院后,与韩炙城一块在正厅里品茶,周伯在边上伺候着。
“耀天,你回来了,是否该成家了?你要不娶一个有背景的,只怕是很难把你扶持上去,我自然也是想办法帮你,可惜我不在朝中,只怕我这一走,他们就把你给弹劾下来。”宁程国忧仲仲。
“谢谢将军,此事再说,而且,我即使成亲,也不会娶江巡抚的女儿,我已经有自己心仪的姑娘,至于江巡抚的女儿,我早已经与她说清楚,我们当年的婚约早不算数了。”
韩炙城非常坚定的道,可不想要再和别人联姻。
“可目前而言,除了江巡抚家外,你没有别的选择了,别的大臣的女儿都早早有了婚约!而且,你这要娶的,难道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姑娘?那可不行,你得以大局为重啊。”
宁程国语重心长的道,一切只是为了他好,为了他的前程。
“将军,名誉于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而不是去迁就于生活。”他多想要拥有自由自在的生活,若是回了京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由,他还不如不回来。
“耀天啊,难道你要和浩然一样,喜欢上了一个对自己没有帮助的人吗?即使没有帮助,你也得想个办法娶个家里有点家底的,要不然以后你的生活也会过得苦巴巴的!”宁程国像个父亲一样,对他耐心的开导。
韩炙城微笑了起来,他默默的瞅了宁程国一眼后,道:“将军,各人追求有所不同,我志向不大,所以还是不提这个了,也许京城并不适合我,我还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我的小日子吧。”
“耀天,你,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命里注定是不平凡的,你听着这句话便是!”
“我哪不平凡了,我只是个平凡人而已啊!”韩炙城不明白他重复此言的意思。
“耀天啊,就恕我多言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在此地若是有任何的需要,你命人捎个信到将军府去,我自会命人替你解决,你若是无聊了,到将军府找浩然去。”
“好,谢谢!”
韩炙城感觉他比起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要好!他非常的理解他,还体谅他的处境,可是,他始终不是他的父亲。
那吴府里的二老,已经与他没有关系,他完全没有必要挂念,然而人回来了,又岂是说断就断的,总还是会念及他们曾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