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打着哈欠,跟秦令说:“我真的要回去打夏侯淳一顿。”
秦令笑着搂着她往前走,让她能省点劲。沈缨在他臂弯里觉得还挺舒服,根本不用看路,就眯着眼睛跟着秦令往前走,感觉上个楼梯的时间都能睡着了。
早上丁伯给大家煮了醒神的粥,看来,大家都没睡好啊!
因为船进了水,不敢太快的往前赶,船长本来计划是下午就能到码头,可是现在估计要黑天才能到了。
庆阳公主几个女眷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还是各忙各的的。
沈缨找到机会就给郑小鱼画了个小像。
沈缨画的小像大概就巴掌大小,画了好几张,一张是脸部特写,一张半身像,还有一张是全身像。
沈缨最初实际上就能画些漫画那种风格的,可是到这个世界久了,她也跟徐阳义找来的画师学了下这个时代的画工,所以现在画出来就和宫廷画一样的精致,虽然不能像西洋画那么真实,可是神态很逼真。
陶氏兄弟今天要值班,不能画功法,沈缨就下了功夫给郑小鱼画像。
庆阳公主闲了看几眼,还夸沈缨这学习能力很强。
郑小鱼拿了画像,简直喜欢的不得了,都不敢上手摸,一个劲的夸:“姐姐,你太神了。”
沈缨看着郑小鱼问:“你想学么?”
郑小鱼想了想摇头:“不行啊,我这脾气根本不适合做这些!”
沈缨又问:“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郑小鱼放下小像,歪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就想着要跑,跑的远远的,想着哪怕去给人家做苦力呢,我也不想在那个家待了!”
沈缨看她:“你还能做苦力?”
郑小鱼摆手:“就这么一说啊!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能干啥,我女工也不会是很好,做不了精细的活。”
沈缨抬头看看河道:“晚上就要靠岸了,你有什么想法么?”
郑小鱼叹气:“本来我是想随便搭个船,到什么地方了再打算,不过,现在么……”
沈缨笑着看她:“现在怎么了?”
郑小鱼笑了笑,拿起材料已经干透了的小像,对沈缨说:“现在我发现可以有些目标了!”
说完就拿着画像蹦跶哒的跑走了。
沈缨从围栏看下去,郑小鱼找到了吴应兴,正把什么塞进他怀里。
庆阳公主抱了惊蛰出来晒太阳,看她笑着往下看,也探头:“你这看什么呢?”
沈缨长叹:“春天来得有点早啊!”
庆阳公主皱眉:“这孩子是让石头砸傻了?这还没入冬呢,还春天!”
沈缨大笑着搀着庆阳公主的胳膊去散布了。
珮珮和亨利实在活力旺盛,去帮底舱排水去了。
王大人是觉得在航道上受到了惊吓,特意写了封信给工部尚书,大骂其对航道维护不利。
沈缨见王大人写信,想到要跟徐阳义说往南边派戏班的事,也回屋写信去了。
还好船虽然航行的慢,但是路上没再出什么事,在入夜的时候安全到了码头。
船要拉到船坞去修理,所以大家都要下船去住。
还好船长他们主家产业不少,在码头附近就有个客栈,正好有空出来的两个院子,沈缨他们和吴应兴他们分两个院子住下。
两个院子就隔着一堵墙,一住进去,郑小鱼就试验了一下墙的高度,看翻墙方不方便。
沈缨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那边吴应兴无奈的说话声。
船长先去船坞联系修船了,等他们都吃了晚饭才回来。
船底舱船板要换得几天,如果简单的补上的话也怕半路再出问题,可是这样就要耽误行程了。
船长跟庆阳公主商量,她们可以沿着河道走陆路,到下面一个码头,他们家有另外的船队在那边,庆阳公主他们可以去那里换新船。
庆阳公主想想也可以,不然也是干等着。
秦令把地图拿出来,跟船长确认具体的行车路线,打算第二天去租车。
吴应兴那边也打算跟他们一起走,因为他们这趟镖是有时限的,也打算去下一个码头换船。这样大家一起走也能互相照顾。
等到第二天秦令他们租了车回来,准备启程,沈缨才看到吴应兴他们的镖,就是一个大箱子,打着封条,看起来还挺沉,压在马车上,车辙特别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沈缨其实坐上车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她不怎么晕车啊!而且就算晕车她可以马上下车,不用像在船上那样一直晃着。
因为要走陆路,那些新鲜的鱼虾没法带了。丁伯把一部分做了早饭,一部分做了点心,然后就全转送给船长了。
船长还很不好意思,觉得这次又是延时启程,又是遇到落石的,让客人们都不太顺利。
沈缨叹气安慰他:“不怪你,我们都习惯了!”
船长当她是开玩笑,就笑呵呵的跟他们告别,然后嘱咐他们拿好信物,他已经让人送信给那边了。不过因为是临时调船,那边是正好也是跑船到那个码头,本身就带了乘客。所以不是包船了。
如果庆阳公主介意的话,他可以看看那边能不能临时调船出来。
庆阳公主也不讲究这些,当时包船也是长公主坚持的,她倒是觉得谁还能来害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啊。和别人同行就同行吧,实在不行再包别的船。
他们船行了两天,已经往南走了很远,这时候的天气比他们从京城出来的时候还要暖和些。
京城这时候已经早没了鲜花,树叶都落下了,可是他们行走在这边,还是绿树葱葱,漫山野花。
庆阳公主还跟沈缨说:“你要不跟你爹娘商量来南边吧,看看这气候,多养人啊!”
沈缨也是挺心动的,不过也就笑笑没答应。
庆阳公主给郑小鱼买了两件衣服换洗,郑小鱼竟然选了两件紧袖的短袍。从沈缨他们上车就没见她沈缨。还是车队半路休息的时候,在镖师的队伍里看见了郑小鱼。
沈缨看到郑小鱼的时候,她正挥着一柄不知道哪里来的剑跟着一个镖师学习基本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