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边切着肉片,边跟张青伯说着要给北疆军装备匕首的事。
军队装备都是有兵部下面的营造司专门制造的,不过想也知道这种装备都是批量生产的,质量效果只能说能用,肯定不能跟天剑派的那种专营兵器铸造相比。
秦令也明白兵部那抠门的个性,所以也说了只是逐年配置,也不是一次配齐。
“我觉得兵部不一定能同意。”张青伯摇头晃脑的说。
沈缨正和花巧巧找包里的调料来熬汤底,听了抬头问:“自己花钱都不行?”
沈缨想要花钱养秦令和秦令的兵,算一算,应该能养一点点,至少兵器还是能有的。
秦令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是手上脏不能摸摸头表扬,不过还是笑着跟沈缨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兵部要讲究面子,再就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不公平。”
“那不就是肯定不批准?”沈缨皱眉,有点心疼驻守的北疆兵。
秦令也点头:“所以我打算买了之后以租借的名义给北疆军!”
租借么,就是一时之需,所以不用报兵部,什么时候上场用了,补一个临时调用单就行。
沈缨伸大拇指,总觉得他家秦令好像掌握了不得了的技能啊!
他们都是赶路,身上还真没带什么适合烹饪的东西,不过盐什么的还是有的。
沈缨和花巧巧去后院找了干净的冰和雪,放在锅里烧化。
这个锅还是张青伯带的,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他经常跑习惯了,总随身带个锅方便自己做吃的。
沈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夸张青伯是个精致男孩呢。
而几个人也在第一次在郊外住宿后在城镇里又买了几个方便携带又轻巧的木碗。
把化好的冰水又过滤了几下,沈缨把秦令他们剔好的鸡骨头扔了一部分到水里煮汤底,剩下的鸡骨架和兔骨架被架在火上烤,还能再加一个吃法。
沈缨又翻出一包辣椒粉,这是前面一个镇子上沈缨买的,沈缨又翻出点芝麻,和盐拌在一起当蘸料。不喜欢辣的就直接蘸盐,这个条件也不允许更丰富的内容了。
沈缨叹气:“好想吃辣火锅啊!”
沈缨前世就最爱这口,可是去东戎,又去了北边,都好久没吃到了。
秦令记起之前看她吃的那路边红彤彤的吃食,想想都觉得胃在烧,没敢接话。
花巧巧没吃过,好奇的问:“姐姐,辣火锅是不是就是在汤里放辣椒啊?会有多好吃?”
沈缨摇手指:“那你是没吃到正宗的火锅,哎呀,那香味,绝对让你三天都不想吃别的。”
“那是辣的吃不下别的了吧!”张青伯被沈缨骗着吃过一次巨辣的燃面,真的辣的受不了,印象特别深刻。
沈缨哼了一声,考虑回去资助着那做重庆小吃的小摊主开个店,要是能把麻辣火锅也做出来那就太美妙了。
锅里的水很快就开了,几个人下了肉片,又把之前买来当干粮的饼掰碎了放到汤里煮软了捞出来吃,真的是热乎乎的很舒服,尤其是外面还在刮着冰冷的北方,胃里滚烫的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几个人又把汤分了,鸡架和兔子骨架也都烤好了,一人分了一点当点心啃着吃,
其实这种野外生活也不错,沈缨靠在秦令怀里睡着的时候想着。
不过就算沈缨还挺享受这种有点流浪感觉的生活,可是在他们日夜兼程的赶路下,他们终于到达了京城的城外。
“啊,又回来了!”沈缨抬头看着京城城门上的牌匾,感叹的说。
四个人这几天都风餐露宿的,终于见到城门都挺兴奋的,尤其是花巧巧,她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还是到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之后还要跟沈缨他们去江南,她都要高兴疯了。
张青伯则是想到另外一件事,他悄悄问秦令:“你说我要不要买个宅子啊?”
张青伯到京城都是住在秦家,这是以前,现在他突然多了一个媳妇,再住到秦家就不太好了。
“你有钱么?”秦令直接斜眼睛问他。
张青伯捂着胸口,感觉好扎心啊。
张青伯其实俸禄不少,但是平时都很讲义气,经常接济军中的同袍,还有自己的妹妹一家,手里还真没什么多余的钱。
张青伯叹气,秦令拍拍他的肩膀:“我之后应该不会在家住,我的院子你住,反正我爹娘都把你当儿子。”
“你不在家住要去住哪里?”张青伯纳闷,看到秦令去看沈缨的眼神:“你不会真去永平府住吧?”
张青伯知道沈缨开府的事,还以为沈缨回来这件事就算拨乱反正了,难道秦令还真要出去住。
秦令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笑说:“我要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能理直气壮,不用故作坚强。”
之前的装死多少有些是迫于形势,但是这也不能掩饰给沈缨带来的伤害,而且还有沈缨对秦家的维护。
秦令自认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回到京城,他就要成为沈缨身后最坚强的后盾。
张青伯叹气摇头:“算了,你到时候跟伯父伯母说吧,这事我也不好给你建议。”
说完张青伯转头去看正给花巧巧介绍京城的沈缨,又是一个叹气:“不过说起来嫂子确实做得不错了,我那媳妇不知道遇到这种事会怎么样呢!”
秦令笑:“估计会去找你岳母然后直接杀了你的仇人吧!”
张青伯想想,还真是有这可能。虽然一开始是被逼着跟花巧巧定了婚约,但是到京城这一路,花巧巧乐观、能吃苦还有些单纯的个性,还是让张青伯改观不少,还觉得,有这么个小媳妇还不错。
几个人进了京城,沈缨是要直接回永平府,洗漱一番再去秦家给秦父秦母见礼的。
秦令就直接带着张青伯和花巧巧回了秦家。
沈缨临出发的时候将永平府交给了徐阳义打理,所以她推开府门的时候,毫不意外自己这府里的热闹。
进府的大院里,一个戏班子正在排戏,徐阳义跟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