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启此言一出,六大派的队伍中顿起议论之声,当年昆仑派掌门何太冲一夜暴毙,江湖上对此事猜测纷纭,毕竟后来詹青所说疾病暴毙实难服众,因为何太冲身体一向健康,奔五的年纪还能纳一房小妾,以此观之,疾病直说实在是无稽之谈。
但一来昆仑派弟子对此事皆是统一口径,二来昆仑毕竟大派,旁人对其教中之事也不好多做打听,于是何太冲夫妇之死在江湖上便成了一个离奇悬案。直至今日,听赵天启和詹青之间的对话,似乎这少年于昆仑派有莫大渊源不说,似乎言语之间与昆仑派也有极大的恩怨。若非摄于赵天启神威,不少不正经的江湖人士只怕已经上前打听了。
而华山派那高个老者那是个混不吝,在他看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乃是击败赵天启,于是高声道:“快快动手,让这小子尝尝怎们两派联手的厉害!”
赵天启闻言笑道:“正是此理,万事总该做过这场之后再说!”
话音甫落,只见詹青夫妇和华山派二老分站死角将赵天启围住,两刀双剑在日光下闪烁不定。忽然间之间寒光一闪,四条胳膊同时而动,詹青手中长剑直挑张无忌眉心,苏习之专攻张无忌后心,而华山二老的双刀则是一高一低削向赵天启的上下两路。
眼见劲招临门,赵天启不少不避,双手并指成剑缩头抬脚,在空中一转身形,只听“当当”两声,赵天启在打开詹青、苏习之长剑的同时又躲过了华山二老的杀招!
此时赵天启身在半空,按寻常武学之理乃是破绽最多之时,华山二老见状哪里肯放过如此机会?只见两人翻转刀身,再次攻来!而詹青、苏习之夫妇则因强接赵天启一招,故手上余劲未消,不及夹攻。
身在半空的赵天启眼见杀招来袭,目中寒光一闪,功运双脚,一招“趾剑”向下踹出,只听“叮”的一声,矮个老者手上长刀便被他踩在脚下,接着只见他腰身一弯,使出一招“铁板桥”,避过高个老者的来招的同时,伸手向他腰上点去。
当此之际,苏习之回气完毕,.长剑朝赵天启指间刺去,想要救援老者。可就在此时,忽听詹青说道:“金针渡劫!”
苏习之一听此言,想也不想,转直刺为横削,直攻赵天启腰间。而詹青则转到赵天启身后,长剑直刺。苏习之和詹青这招配合那是“两仪剑法”中的杀招“金针渡劫”!一人横削,一人直刺,令人首尾难以兼顾!只是如此一来,那高个老者却是难逃厄运,只听他“额啊”惨叫一声,狼狈后退。与此同时,就听“呲呲”两声,赵天启腾空而起,在空中连转三圈,落地后,只见赵天启腰间,后心各有一个创口,虽然不深,但却是首次负伤。
落地后的赵天启,看着两处创口,展颜一笑:“虽然是四人夹攻,但能伤我,你们两人的双剑合璧比当年的何太冲、班淑娴强了不止一筹!”
赵天启自入场一来,他手下从未有一合之敌!如今四人联手将赵天启打伤,六大派之人无不是欢欣鼓舞,都想着趁热打铁,将这个未知来历的少年一举拿下。可不等众人欢呼出声,忽听一声惨叫想起,只见高个老者腰间被赵天启戳出的血洞汩汩出血,将他疼的满头大汗!矮个老者见状叹息一声道:“阁下以四敌一,还能以伤换伤破了正反两仪的刀剑阵法,这一场,我是没脸再比了!你们若是想要继续便请吧!”
说完走到高个老者身前问道:“你怎么说?”
高个老者之前虽有不服,但他如今战力已失,不好再逞强只得说道:“不打了!不打了!”
言罢,只见矮个老者在高个老者腰间点了两下,止住鲜血后便扶起他后走到张无忌面前问道:“我那鲜于通师侄虽然混蛋,可终究是我华山派门人!他若是死在此处,我华山派面上总归过不去,还请张公子施以援手,将他救回。”
张无忌宅心仁厚,心想:“鲜于通身败名裂,深受折磨,也算是给胡大夫出了一口气!而金蚕蛊毒这等害人毒物也莫要留在世上为好!”于是便将医治方法告诉的两人。
得此妙方之后,两人便将鲜于通拖回了华山本阵。
赵天启见华山派不再插手,便对詹青道:“二位还要继续么?”
詹青闻言想了想,对赵天启抱拳道:“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不比华山反两仪刀法高明,既然华山派败在赵少侠手中,昆仑派也不在逞强!甘愿服输!”说完詹青便返回本阵,不再出头。
詹青此番作为在六大派中顿时引得一片好感,须知当年昆仑派何太冲、班淑娴夫妇远居西域,不仅强占了一个六大派的名头,还行事极为高调,对中原武林之事妹妹都要插上一脚。若非看在何足道这一代宗师的面上,且昆仑派行事多为正派,他们这西域的边陲门派早就被一脚踢开了!所以当年何足道身死之时,许多人便以为昆仑派的气运便到此为止了!
只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武林中人万万想不到,何足道和班淑娴的众多弟子中,这个年纪最小,入门最短的女弟子竟然挑起了门派重担。虽然中原仍有不少门派仍有不少质疑之声,但西域诸门却是对其马首是瞻。如今围攻光明顶一看,少林、崆峒、峨嵋、武当、华山五派高手对詹青更是刮目相看,今日率先伤敌的是他昆仑派,但伤敌之后不骄不躁,丝毫没有当年何太冲、班淑娴的嚣张之态,适可而止,主动求退,可以说给足了别派面子!
而赵天启见了詹青的种种作为,心中也是暗道:“虽说我有卖她面子留了一手,但单凭刚刚指挥苏习之变招那份果断,詹青比班淑娴、何太冲的心性强了不止一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一代宗师。”
“赵少爷,包扎一下吧!”正当赵天启想事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动听之声,转头一看却是小昭见自己负伤,便取来两块白布要给自己包扎。赵天启见状不及多想,点头道:“有劳。”
当小昭给自己包扎之际,只听赵天启对着六大派高声道:“诸位还有不服者,还请下场指教!”
话音刚落,只听灭绝师太向宋远桥叫道:“宋大侠,六大派中,只剩下贵我两派了,老尼姑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主持全局。”
宋远桥道:“在下已和殷教主对过拳脚,未能取胜。师太剑法通神,定能制服这个小辈。”灭绝师太闻言罕有的面露凝重,众人不明就里,只有本派弟子知道,当年自己师傅曾与这个少年对招!不仅不能制服,还对其钦佩有加!如今要与其对战,如何能胜?
可灭绝师太到底一代宗师,听闻宋远桥的话语,身背倚天剑缓缓走出,对赵天启道:“阁下答应助六大派攻上光明顶,可锐金旗一战后不仅踪迹全无,如今还助纣为虐!有何颜面在天下英雄面前说话?”
灭绝师太此话乃是用丹田之气说出,场中之人无不是听的清清楚楚,议论纷纷。众人皆知灭绝师太虽然行事狠辣,但从来是说一不二!这话从她口中说出自然是确有其事,只是峨眉派邀人助拳,这事却也很不好听,是以六大派众人对此事也是意见不一。
而赵天启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师太所说却有其事,就此事而言,的确是在下食言了,可就眼下的情形而论,诸位化干戈为玉帛难道不好?”
“哼哼!”灭绝师太闻言冷笑两声:“化干戈为玉帛?明教杀了我们多少人?我们又杀了明教多少人?你轻轻两句话就要让老尼罢手!绝不可能!”
“那就请师太进招吧!”
就在此时,忽听殷天正说道:“赵少侠,你用什么兵刃?”白眉鹰王素知倚天剑之利,本教不少好手都是未经一合,便即兵刃被她削断,死于剑底,因此对赵天启极为担心!但赵天启却是微微一笑,并起双指道:“这就是我的兵刃!”殷天正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见过以肉指对阵利剑的功夫,见赵天启如此说话,顿时惊得无话可说!
“当心了!”灭绝师太见状也不废话,挺剑直刺,只因她深知赵天启之能,因此立时出招抢夺先手!灭绝师太纵前抢攻,飕飕飕连刺三剑!赵天启见状施展正剑一快对快,“当当当”与师太对了三剑!明教之人见赵天启徒手接下了倚天剑这绝世利器,纷纷喝彩!
只是场中两人全神对战,丝毫不受影响!灭绝师太抢攻不中,乃是意料之中,忽的拍出一掌,赵天启见状亦是拍出一掌。“嘭!”两掌相交,双方竟然各退了一步!只是赵天启气定神闲,而灭绝师太则是脸现砣红,鼻息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