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你要如何请罪?”似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话,齐王突然讥笑出声,他看着秦叙,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更是带著几分嘲讽与不屑,他冷哼:“你当这是王府婢女还是你在外面寻花问柳的那些青楼女子?这是君府二小姐,镇国大将军的亲生女儿,你觉得父王应当如何才能平了君老将军的怒火?”
“三弟,雅小姐乃闺阁女子不懂事也就罢了,可你如今也是一城之主,怎的也如此糊涂!在兽苑中与官家小姐私通,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是打了父王的脸和军老将军的脸啊,如今被人抓奸在床,你当还是能用银两封口解决的了吗?”
齐王明面上是在训斥秦叙,可话里话外都无不讽刺君家治家不严更是将君雅与青楼女子想做比较,这可是莫大的侮辱,君雅被说的脸色涨红,她紧咬着牙不敢置信的看着齐王,眼里装满了失望与羞辱,她颤抖着问他:“王爷,你…你…”
“君二小姐放心,本王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齐王声音清冷,目光冷冷的扫过君雅那张哭花了的脸,露出一抹嫌弃,君雅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警告,她却突然自嘲的笑了:“哈哈哈,王爷,齐王,好一个齐王殿下…”
“冰儿,带二小姐回房休息。”
君雅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和断断续续的话君婼已经大概猜出了个所以然,君婼出言打断了君雅的话,便吩咐若冰先将她带回去,若冰上前搀她时,君雅反应极大一把将她推开:“你走开别碰我,都是你,君婼都是你,我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拖下去。”
君婼冷声道,若冰便也不含糊,招呼来两名宫人,连拖带拽的拖了下去,直到君雅的声音彻底消失,君婼这才走过去,站在齐王面前,女子面容清冷,眉目清秀,眸光冷淡而透着一股疏离,她盈盈的福过身,平和道:“王爷,此事虽事关皇家,可到底吃亏的也是我们女儿家。君婼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君贤无奈的摇摇头,走到君婼身后的位子上坐下,他神色自若的饮着茶,这是君家的家事,他不宜插手,况且君婼日后是要掌管整个楚王府的,若是此事都处理不好日后更难着呢。
齐王挑眉,面对着君婼,他脸上少了那份冷意多了几分好奇与心悦,他笑了笑,放低了声量,客气得道:“婼小姐乃君家嫡长女,况且此事与君家有关,婼小姐但说无妨。”
君婼点点头:“这北苑中分设男女厢房,皇家兽苑守卫向来森严更别说这女苑的守卫,便是宫人宫女出入都是要经过细细的盘查。此事虽说不雅,可事发却在女苑之中,方才听殿下的意思,是徐王与我家妹妹私通导致,可婼儿便是不明了,雅儿并非愚蠢之徒,若当真是私通怎的会选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又怎会在此时传宫人送来茶水?”
她的话说的平平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似只是在陈诉这一件极为寻常的事,她唇角带笑,眉眼处时而流露出丝丝不屑与讥讽,君婼边说边看着齐王的反应,见他神色自然,似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她笑了笑,走到秦君贤身边的位子上坐下,秦君贤给她倒了杯茶,她很是自然的拿起来抿了一口,不慌不忙的道:
“二位殿下,君婼说的这些不过是自己心中的不解之处二位殿下听过也就罢了,横竖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是弄明白了究竟是情之所以还是遭人算计又如何,莫不成要让外人知道徐王殿下这是上了别人得道?家父虽没有多大的能耐可也深受皇恩,若让家父知道此事有人故意设计,不知家父会做出怎样的冲动,婼儿想不管这最后的结果如何,丢的到底都是皇家的颜面。”
“本王并非迂腐之人,婼小姐有话不妨直说。”齐王脸上并不好看,脸色忽明忽暗,他眼里的笑意未减只是多了几分深沉,君婼将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手交叉着置于腿上,神色自若,带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家父虽是一介武将,可也是朝中皇上的亲信,雅儿虽是庶出可自小父亲就宠在手心中,”君婼看向秦叙,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如今出了这种事,兽苑之中只怕早已传开了,王爷或许可以事了拂衣去,可雅儿不行,明日日出之时只怕便会传遍整个帝都,雅儿自小心高气傲,若是传了去她除了死再无活路。”
秦叙垂着脸,身上被一股悲痛与挣扎的气息所笼罩,君婼心中能猜出一二,便是如此,她更是无奈:“徐王殿下,您向来心善,便是责罚下人都不忍,如今您怎可眼睁睁看着一个清白的女子因卷入是非算计之中而无辜死去,”,秦叙神色出现了动容,“雅儿虽是庶出,可自小受到嫡女教养,便是为侧妃也是担当得起的,婼儿言尽于此,还请徐王殿下能仔细想想婼儿的话。”
“三弟,君婼小姐说的不错,此事到底已经发生了,你便是闹到父王跟前也只会与君家闹翻让父王为难。”
秦槐与秦叙向来交好,他知道秦叙心系温绾所以他深怕秦叙会为了温绾与齐王为恶,所以君婼一说完他便马马的附和,看着秦叙那样子他是又着急又担心。
君婼说完之后便安静地等秦叙想通,她不言不语,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可却又无法让人忽视她的存在,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良久都未见秦叙有所反应,饶是齐王都开始有些不耐。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看似祈求可步步紧逼,只因为君婼知道这件事必定有齐王的手笔在内,所以她才敢赌,发生了这样的事再加上君雅庶出的身份,只要秦叙一口咬定是君雅勾引在先,皇上为堵悠悠众口也许会随意将君雅赐给秦叙为妾,可这样,君家的脸面便也丢尽了。
她这般说之后,君雅到底能得一个侧妃之位。
“君姑娘说的是,此事是本王的不对,遭人暗算连累了雅姑娘,你放心,本王定会给军老将军以及君家一个交代。”许久,秦叙似是绝望了般抬头,脸色昏暗,眼中一片死寂,他站起来深深的朝君婼弯腰俯身,便走了出去,君婼叹了口气,秦叙不坏,不过是个被情所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