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修建的很大,府中处处都栽种着花菜树木,因为秦君贤喜竹,所以他的书房外种了许多的竹子,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清新的竹香。
秦君贤将手中的信纸烧掉,轻声问道:“消息都透露给王妃了吗?”
白灼点头:“都透露给若冰了,”若冰那个丫头,以为自己随便去茶楼中问小二就知道了吗,白灼有些想笑,不过随即又十分好奇“王爷,您为何不亲自去跟王妃说。”非要绕这么一大圈。
“你不明白。”想到君婼那个与世无争的样子,秦君贤就觉得十分无奈,他若是主动去跟她说这一切她只会觉得他是有所图,虽然他也的确是有所图,可他主动去找她与她主动来寻他是不一样的。
白灼的确是不明白,不过那不重要,他只要完成王爷交代的就好了:“王爷,那严家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不急,再等等。”
兵部严家虽说没有多大的权力,可却是秦君贤在令城的一个起步,吴家如此打压严家,严家现下早已对吴家恨之入骨,秦君贤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将严家收下,可他想要的不仅仅如此。
“王爷,王妃来了,说要见您。”
楚王府的管家是秦君贤在宫中就用惯了的老人了,秦君贤封王之后,这位公公便随着秦君贤来到了这个地方,是个衷心的人,君婼会来,秦君贤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挥手让白灼下去,便对管家道:“让她进来吧。”
君婼让若冰候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进去时秦君贤正在看折子,也没抬头看她,也没理她,君婼就自己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她坐下后才发现,秦君贤已经让人倒了一杯茶等着了,她愣了愣,而后笑了:“王爷真是好算计。”
她就说嘛,饶是若冰在机警这初来乍到的怎能就知道这么多令城的消息,原来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闻言,秦君贤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来看着她,他笑的没脸没皮的:“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是要帮着你的。”
君婼端着茶,抿了几口,温和的道:“既然王爷知道我会来,那我们不妨就直说了吧。”,秦君贤点头,君婼放下杯子,收起了笑意,正色道:“王爷,你我二人虽已成亲,可你我心里都清楚彼此都不是彼此的良人,我君婼虽是女子,可也有自己的骄傲,我心中认可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的夫君决不能有除了我以外的女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秦君贤低声重复着她的话,他看着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乎是一种炙热的期翼,他笑着问她:“你为何就认为本王做不到。”
君婼垂眸,敛去眼底的那一丝落寞,她平和得道:“王爷,并非是君婼对你的成见,而是君婼打从心底认为,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能做到这一点,”抬眼,她眼中是一片坚定:“所以,君婼这一生都不愿嫁人,若是王爷能同意与我和离,还君婼一个自由,君婼可以向王爷保证,定能助王爷成事。”
和离,自由。
秦君贤突然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问道:“你助本王成事?君婼,你是否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可知你现在说的这些话足以让本王灭了你君家满门。”
“王爷,你并非糊涂人也并非浪子,相反你很聪明,你知道以藏拙避其锋芒来保全自己,婼儿也并不傻,我自然知道与王爷说这些是犯了大忌,可婼儿相信,王爷一定会同意。”
她温柔的笑着,眼里却流露着一股自信,秦君贤双手抱胸,靠着椅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就如此胸有成竹?”
“消息是王爷故意透露给我的,就代表王爷愿意相信我,所以我来了,王爷,婼儿愿意敞开心扉与你共事,你为何还要处处装傻呢?”君婼看着他,淡淡的道:“吴家在令城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王爷便是意识到如此,所以才会迟迟未有动静。”
“可是王爷若是想将令城彻底掌控在手里,这吴家就不得不除,吴家与令城首富杨家更是关系亲密,婼儿虽来令城的日子不长,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官官相护,王爷如此独身一人,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那么,依你看,本王该如何?”秦君贤这便是同意了,这是意料之中的,君婼并未觉得十分欢喜,反而想到接下来要走的路困难重重,她心情更是沉重:“严家一事,婼儿心中还有诸多疑问。”
“你问。”
“严嫣然是在何处被吴黔玷污的?”
“观竹楼的包房中。”
观竹楼是整个令城最大的茶楼,杨家的产业。
“事发时两人的神智可还清醒?”
“根据在场的人陈述,两人的意识都是不清醒的,但是严嫣然比吴黔清醒一点。”
“被何人发现?”
“严嫣然的婢女,据说是严嫣然让其婢女回府取点东西,婢女回来时就发现两人在包房中。”
君婼问的每个问题秦君贤几乎都是秒回的,这几个问题看似都无关紧要,可若是细细推敲起来就很值得去思考,就好比观竹楼人来人往,何以严嫣然被吴黔带进了包房中都没人过问?女子神智比男子清醒,这种情况下,严嫣然若是不愿意大可呼救或者彻底逃离,怎的还会老实的被男子给侵犯了?
君婼心中大致已经有了答案,她抬眼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严家近日来可有发生了何事?比如严家解决不了,必须求人的。”
“这本王倒是忽略了。”秦君贤恍然大悟,把白灼唤了进来:“去查一下严家近日来可有遇到何事,又或者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别人手中。”
“是。”白灼应声退下。
“这吴黔虽是个骄纵公子,可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他即便好美色也断断不敢公然对兵部严家女儿下手,”君婼几乎是已经断定了,她莞尔笑道:“不过,不管吴黔有没有色胆,王爷,您都必须当做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