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他们要的是钱,我只是负责给他们提供吴澄盈的消息,等到吴澄盈被抓,吴家自然会手忙脚乱,等到他们自顾不暇时我就带人闯进吴家救出安儿,之后我们一家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
严成的算盘打的很好,饶是君婼都不得不佩服,黑风帮劫走了吴澄盈,不管之后吴澄盈有没有没救出来,她的名声也算是毁了。秦君贤带著君婼先一步离开了,当看到离村屋几里外的那匹马时,君婼是彻底佩服了。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随你来,竟然还把马准备好了。”
君婼双手抱胸,眯着眼笑道,秦君贤把马绳解开,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他唇眼带笑,朝她伸出手,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照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他笑道:“来。”
秦君贤的嗓音很低沉带著磁性,如春风拂柳很好听,君婼想了想,就抬手放在他手心中,她的手心很凉,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秦君贤微微蹙眉,眼里露出一抹心疼,反手将她握紧,而后用力一拉,君婼借着他的力,踩在马鞍上,坐到了他身前。
君婼的发梢划过秦君贤的鼻尖,带来一股很清新的花香,似是梅花,秦君贤身子微微向前,牵着马绳,带著她驾马离开。
“王爷,两日后你有什么安排吗?”
严成一家绝对不能离开,一开始君婼只想拉吴黔下水,可严成一家贪婪成性,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折手断,君婼不是圣母,可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坏人逍遥法外。
“本王想听听你的想法。”秦君贤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
君婼沉吟了声,便道:“严成勾结黑风寨,只要抓到严家必定跑不掉,只是这样吴家就能撇干净,”非但如此,还能落得一个令人同情的好口碑,这种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秦君贤点头,“嗯,接着说。”
“其实吴黔在此事上的确无辜,只是我们想要利用此事除掉吴家一子,好削弱吴家势力,严成偷运私盐,已经是死罪如今又勾结黑风寨,更是罪加一等,王爷,我倒是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如果那么做,我们和那些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有何不同。”
君婼叹了口气,秦君贤听出她话里的不忍与迟疑,他柔声宽慰道:“婼儿,你要相信自己做的事都是正确的,令城的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本王身边孤立无援,婼儿,只有你能帮那些可怜的百姓,”
也只有你能帮本王…
最后这句话秦君贤没有说出来,可君婼却是懂得,秦君贤不得圣宠,不得圣心,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他只身一人没有人帮,纵然聪明如他,可也是寸步难行,君婼深深吸了口气,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慢慢的道:
“严成想利用吴家女儿来救自己的儿子,我们就偷偷地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吴黔,吴黔与吴广蛇鼠一窝定会将此事告知吴广,吴广虽贪财好色,可却爱妹如命,王爷只需悄悄的告诉他严嫣然并没死就躲在这郊外的屋中,以吴广的性子,定会想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黑风寨爱财,吴广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说到这,秦君贤也明白了她想做什么,可他不出声,静静地听着君婼说下去:“严家如此算计吴家,如今又将主意打到吴广妹妹身上,以吴广的性子,他定会用钱收买黑风寨,一旦黑风寨绑了严嫣然吴黔必定会前去,这个时候,只要王爷率先在黑风寨周围设伏,一旦看到吴家子入内,就发兵,”
“一来,黑风寨近几年来为非作歹,王爷若是能一举歼灭,这对王爷收权十分有利,二来,当场抓住吴黔与黑风寨勾结,吴家即便有通天本事也无法为吴黔脱罪,并且此事吴广也牵涉在内,弃卒保车这个道理相信吴继喜懂得。这第三嘛,严成是兵部侍郎,如今牵涉其中,王爷也可以顺势推个自己可信的人上去,这样日后也不会寸步难行。”
君婼的这个方法,可以说极妙,饶是秦君贤都不得不佩服,只要此事利用得好,与他而言,是个很好的机会,秦君贤眼底的温柔更甚,他笑了笑,轻声叹息:“婼儿,娶你真是本王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什么?”君婼反问,他的声音太小,风声又太大,她着实听得不大清楚,秦君贤摇头,露出一抹为难:“这黑风寨虽说不大,可人数多少有上百人,本王在令城并无兵权,即便有计划却也没能力一举歼灭。”
君婼沉默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点,黑风寨的人都是一些亡命天涯的歹徒,秦君贤虽然能打,可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与几百人搏斗,况且一旦有个环节出错,非但会打草惊蛇,还会让吴家与严家对秦君贤起疑,这样一来,秦君贤在令城的处境就危险了。
“对不起,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君婼叹了口气,失望的道,秦君贤在身后,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可从她的话中却也能想象得到她此时眼底的失望与自责
秦君贤不忍见到,他倏然笑道,语气中带著几分激动:“本王倒是知道有一个人,兴许能帮本王,只是,”他顿了顿,颇有些遗憾的道:“只是那个人一生戎马,眼力见不得沙子,本王在他心中早已经声名狼藉,只怕他不愿意帮本王。”
“谁?”君婼问道,秦君贤沉声道:“本王的皇叔,当年的平定大将军,如今的定宁王。”
秦君贤口中的皇叔是当年的大皇子,曾经一生汗血戎马,征战沙场,是一个铁铮铮的铁血王爷,后来秦焕登基之后将其封为定宁王,只是这位王爷为了保全妻儿,愿意举家迁往这狭小的令城,之后就隐世而居,再也不过问世事。
“小姐,您为何突然问起这位定宁王的情况啊?”
若冰不解的看着她,君婼琢磨了片刻,问道:“可有查到定宁王所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