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奖了我有三个同学,他们分别是阿Q,小D,老K,上学的时候他们就是好朋友,毕业后也都没有考上大学,于是更同病相怜,臭味相投,形影不离。阿Q高中毕业后,混迹于江湖,目前也是一个网吧的小老板;小D总算熬上了某中学的班主任的位置;老K也是标准的社会油子,但好歹也当上了一个小工厂的工会主席。自从新浪拉开了“我记录、我突破”大幕以来,他们嗅到了银子的味道,于是决定找在一起共商发财大计。
原来,新浪为激活网站人气,加强网友互动,营造一个良好的网络氛围,特创意和设计了这次活动。可这次活动为什么对他们三个这么有吸引力呢?原因就在于“我记录”周冠军的万元大奖,和“我突破”奉献评论周冠军那2000元的大奖。
这天,他们相约兴冲冲地来到了阿Q的小网吧,老K刚一进门就嚷嚷道:“阿Q,这次我算是看准了,包准行!”
阿Q满脸堆笑地说:“嚷嚷什么,好是好,可怎么弄呢?我难道不做生意了?”
这个时候老K也来了,他很老到地说:“我听看新浪搞的这次活动,别的咱干不了,就这个“我突破”活动,我看还行!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整天趴在电脑上评论,我就不信我得不了冠军,一周2000元的收入也很客观嘛,哈哈。”
阿Q神秘地说:“你就稀罕那两千块钱啊,并且还是苦力活,太没有志气了,我看好了那个“我记录”周冠军1万元的奖金!”
老K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说:“就凭你这个上学作文永远不及格的手,能写出好文章?写不出好文章谁去评论呢?快别做梦了!”
阿Q胸有成竹地说:“我虽然写不出好文章,但只要有评论的不就行了吗?”
“是啊,我也看出这个规则来了,只要评论多就行,不管文章孬好!那阿Q,你快帮我们申请个博客吧,然后教我们怎么使用,我们都不懂。”小D迫不及待地说。
于是,阿Q申请了三个博客,并教会了他们如何使用,学会了后,三人高兴地告别,回去发财去了。
一周后,他们又分别居丧地聚到了一起,各人都耷拉着头,没有了先前的干劲。
“我原来以为我时间多,只要不停地评论,肯定能拿冠军,可连前一百名都没进,不搞了,不搞了,整天在电脑前评论,电脑网速又不快,累死我了!”老K首先投降说。
“是啊,我除了教课外,其余全部时间都在邀请人家到我博客来评论,连吃饭都顾不上吃,可到头来收获还是太少,不上名次啊。”小D叹了一口气说。
“都别说了,我何尝不是这样呢!对了,我想了一个办法,咱们三个人合用一个博客,实行三班倒,每人每天工作8个小时,人休息博客不休息。看来邀请评论“我记录”这条路走不通了,还是按老K的笨办法吧,专攻“我突破”那2000元大奖!成功后,我们三一三十一,每个人600块钱,然后剩下200块钱喝酒,大家看怎么样?”
经阿Q这么一点拨,大家茅塞顿开,决定三班倒进行攻关。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周的拼搏,他们的共同博客获得了“我突破”的周冠军,2000元的奖金到手了!他们欢呼雀跃,举杯庆祝。
酒席上,阿Q高兴之余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说:“唉,才2000块钱,有点少了啊。我就馋那一万块钱!”
老K和小D也随声附和说:“可不是嘛,要是能得到那1万块就过瘾了!”
“我想出一个好办法,绝对行!不知道大家是否愿意干。”阿Q充满信心地说。
“什么好办法?快说!”老K两眼放光地说。
阿Q清了清嗓子说:“老K,不是工会主席嘛,你回去动员你厂的工人们,都让他们去申请博客,然后每天给咱共同的博客进行评论。可以对他们适当地给予激励,凡参加评论的,每天一条肥皂。小D,你动员你班上的所有学生也都申请博客,然后给咱博客评论,凡参加评论的,可以免写作业。我呢,就动员网吧来上网的都申请博客给咱评论,凡是参加评论的,优惠上网费用。博客文章当然由小D来写啦,他是老师,文笔还可以。二位,你们说怎么样?如果你们都照办,那么咱的一万元大奖指日可待!”
老K和小D开始有些犯难,阿Q自己开网吧没人管,顶多少赚些钱,可他们要是这样做让领导知道了,领导能让吗?但为了那块肥肉,他们两个决定赌一把。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经过三方的共同努力,眼看着博客的评论从第一天开始便一路飙升,稳稳地占据了冠军的宝座,他们三个乐的都合不拢嘴,心想终于可以发一把财了,辛苦的汗水终于要将浇灌出硕果。
又是一周后,老K接到新浪总部一个小姐的温柔的电话,恭喜他获奖了,让他准备一张照片等有关手续。原来,当初登记的时候,阿Q和小D都不愿意抛头露面,只是留下了老K的联系电话和身份证号码。
老K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但是他并没在第一时间告诉那两个患难与共的朋友,而是回家报喜了。
老婆一听,这难道不是天上掉馅饼吗?太出人意外了。高兴之后,却马上收住了笑容,她不甘心这到手的一万元再三个人分,反正也是老K登记的,建议老公只给他们两个每人2000块钱就行了。老K听从了老婆的安排。
一天,他们三个从法院出来,阿Q和小D狠狠地瞪了老K一眼,然后扭头各奔东西,老K怔怔地站在那里......
“窑”
“窑”说文解字说是:烧瓦窑也。可见权威典籍也有外延不全的时候,窑源于古代烧羊制佳肴,后来泛指一切工业用途的窑炉,烧砖瓦、烧瓷器、生产硅酸盐等等。女人生孩子由于中国人受男尊女卑思想影响极深,如果一个被大家都不看好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人们就会讥讽地说:“破窑里还烧出一炉好窑货。”我们邻居男人是一个瞎子,一直找不到老婆,他母亲就托人从白骨塔里抱回一个女婴,养大了给瞎子做老婆,谁知这个女婴长大了是一个傻子,啥也不会,但是她却给瞎子一连生了两个白白胖胖儿子,人们都说:“好窑里出破瓦,破窑里出好砖。”
说到这里,想必你已经知道--“破窑”她不是一座窑,而是一个人的外号,“破窑”自然是因为她自己姓姚而来的。至于姚这一姓氏从典籍上不难看出至少是一个高贵的血统:一说是舜的后裔,另一说是商族的后裔,当然还有别的说法,我们姑且不去追究,说起破窑这个人原先名声也是极好的。
她丈夫是厂劳资科长姓吕,叫茂植,一个挺好的名字,茂盛的植被,可见其家父早就有环保意识。但是人们把他的姓氏与名字一联系起来,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不雅的词--绿帽子。吕茂植上海人,生性胆小怕事,吕茂植刚当上劳资科长的时候还是人模狗样的,谨小慎微,任他是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是酒能壮胆,色能乱性,长期混迹于官场,吕茂植就蜕变了,有些女人想换一个轻松的工种,请客送礼者有之,投怀送抱者也有之,吕茂植的绿帽子还没戴到自己头上,先给别人扣上了。
纸包不住火,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吕茂植的所作所为首先就传到了姚玉渊的耳朵里。那时候,姚玉渊已经连续五年当上了厂劳动模范,根据厂相关规定--一个职工连续五年当上了厂劳模可以视情况更换工种。姚玉渊18岁参加工作,当了五年劳模也不过只有23岁,加之生得小巧琳珑,看起来跟没结婚的女孩也没有多大差别,朱厂长一眼就看中了,转眼就从车工摇身一变成了厂长生活秘书。即使如此姚玉渊也绝没有越雷池一步的想法,自己的丈夫好歹上海人,劳资科长有头有脸。但是吕茂植的所作所为让她伤透了心,她说:“男人可以花天酒地灯红酒绿,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在这个问题上男人们并没有购买专利。”
女人一旦走到邪路上去了,她们往往比男人更加变本加厉,据了解内情的说:姚玉渊怕是有十几个相好的男人,朱厂长当然是第一个,朱厂长外号脚猪,只要被他看在眼里的,他就不惜手段,很少有女人能躲过这一劫的。吕茂植干脆小孩也不要了,他说:“现在发达地区的人都时兴丁克生活,弄一个小孩又要抚养又要培养,麻烦!”
有人说,上海到底是大地方,你看人家吕茂植想得多通?连孩子都不要;有的说,绿帽子心里没有底,他担心生出一个小孩来不知是谁的种,要是生一个黄种人的后代,还可以掩饰说,这孩子长得像她妈,如果弄出一个黑不溜秋杂种就是想掩饰都不成,岂不是麻烦?干脆不生为妙;也有的说,这真是一对狗男女,他们夫妻俩过得相安无事,就像联合国章程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中的某些条款,互相尊重主权,互不干涉内政。
脚猪厂长退休了,新来的任厂长鉴于吕茂植名声不佳,撤消了他劳资科长职务,把他下放到车间去了;把姚玉渊调动到招待所当所长,任厂长说:“物尽其用,她不是好这一口吗?让她多接待一下我们厂的外来客户,为厂里兴旺发展有一分热发一分光,职工不会忘记她的。”
如今,破窑名气更大了,据说大庆人都知道这世上有一个“破窑”,还比较邪乎地说:“破窑的窑门比陕北的那个窑洞窑门还大哟!双排座的汽车可以掉头喔!
应付过日子大为生活在今天这个时代,但却有着日伪时期“伪保长”性格,在家里应付老婆;在单位应付领导同事。没有人说他不好的,他自己该干什么还照样。
大为的老婆是一个基层单位的一把手,当领导当惯了,在家里也是颐指气使大呼小叫,而且稍有不如意就会使用特殊手段,要是一般的男人或者早就跟这样的女人过不下去了,或者打得她找不到北,但大为却与她过得水不动鱼不跳,其应付能力令人叫绝。
一天,大为心血来潮要打麻将,我们都知道他老婆十分厉害,不让他玩钱,但既然他自己要打麻将,我这个从不打麻将的人都答应陪他玩玩,主要是看看他如何应付老婆,也就是花钱看个热闹,或者有些看戏的不怕台高的心理作怪。那天大约玩到晚上11点钟左右,就听得他老婆在我们家楼下叫唤:“小为,回家!”
我担心地对大为说:“哎呀,不好,你儿子现在还没回家,算了麻将不打了,我们一起帮你去找儿子吧?”
大为一笑说:“我儿子早就睡了,老婆是在叫我,都别吭气,没人答应她自然就走了。”
大为的老婆果然叫过两声就回去了,那晚我们玩到凌晨2:00多钟才收手,大为回去不到两分钟就又返回来找我:“你们家有梯子吗?我老婆用钉子把门钉死了,进不了家,找一把梯子我从阳台翻进去。”我只得搬了一架梯子把他送回家,然后再把梯子搬回来。后来他告诉我们,第二天一大早他赶紧起床把门上的钉子拔出来,好让老婆顺利上班去。从那以后我们都开玩笑把他叫“小为”。
我们单位头儿特别喜欢玩钱,不过不是打麻将,而是斗地主。头儿就拉上大为斗地主,三个人中总有两人一伙的时候,头儿是个火爆脾气,一旦他跟大为一伙斗输了的时候就发火,甚至拍桌子,大为当面不吭气,暗地里总也不理头儿。头儿要安排工作跟他说上脸,他也不接茬,或者上厕所去。头儿拿他一筹莫展,只得让我出面请大为喝酒。也是合该头儿倒霉,那天我们四、五个人一起喝酒,唯独大为患上了甲肝,这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而且有生命危险。大为的老婆跑到我们单位把我们的头儿好一顿臭骂:“你当什么领导?成天就是领着职工赌博喝酒,我们家老公没事还好,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以后干点人事!”头儿一个大男人又不能跟女人对着干,只好忍气吞声。大为的老婆走了以后头儿跟我说:“他妈的,我一辈子没怕过自己的老婆,倒还怕别人的老婆,你说窝囊不窝囊?”以后我们都管头儿叫--怕别人老婆的。大为回单位主动请头儿喝酒赔礼:“头儿,您别跟女人一般见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当年韩信还受胯下之辱,韩信可是有兵马大元帅之才的人呢!”头儿自知不能与韩信相提并论,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我们单位要搞一些宣传广告,大为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头儿就请他写,他说:“请我的师傅写吧,我的字是跟他学的。”头儿问:“你师傅是谁?”结果他把我推出去了。其实我没有他的毛笔字写得好,我每天写字,他每天跟我提油漆桶,自己称自己是“拎草鞋的”。头儿每天给我一百元的额外报酬,他说:“师傅,赚了外水打麻将吧?下午我请客喝酒,晚上打麻将。”结果我写了三天字,他就约人打了三个晚上麻将,我因为不会打麻将,三百块钱全到他的兜里去了,而且我还欠他三顿酒的人情。